休整片刻,杜十娘和伽释再次出发,马儿摇晃着马尾,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杜十娘看着旁边的伽释,问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要走路?不是骑马。”
伽释低沉的笑声响起:“我以为你会说是不是没钱了,只能买一匹马。”
杜十娘嗔怪的看着伽释,好哇!居然在取笑自己。
“哼!爱走便走,懒得搭理你。”
伽释见状,低低沉沉地笑声回响在道路之间。飞跃上马,在杜十娘的背后,虚虚的搂住她,轻声说:
“愿为座下鞍,陪汝天涯行。今生为汝牵马,来生姻缘联结。”
杜十娘雪白的面容一片霎红,面若桃花,眼神迷离说的就是此刻,不期然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伽释热烈不言于口的爱意,沉稳了半响,才抑制住心神,说:“你何时学会了这种油腔滑调的打油诗。”
伽释在杜十娘的后面,耳朵也是红通通的一片,心如战鼓般擂动,好似有千军万马齐齐奔腾呼啸而过。
他在杜十娘耳边说:“你猜,是不是某个爱听的姑娘喜欢呢?”说完便凌空下马,继续牵着马行走。
杜十娘刚刚沉稳起来的情绪,又如惊涛骇浪一般,淹没了她的理智,沉沦在这暧昧却又情意满满的氛围之中。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恼怒嗔怪的看了一眼伽释,自己这失态的模样都给这家伙瞧去。
另一边的陈新等人一直在收集 数据,同时也在焦急地等待王卫的到来,预计最迟两天会到达。军师急匆匆地进来,他上前拿着一沓资料,对着陈新说:
“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会奔着魔女去?”
陈新一脸不知情,还在说:
“怎么做事那么毛毛躁躁的,什么早就知道,魔女那边又传来什么消息了。”
老何则在说:“魔女什么消息,你快说清楚。”
军师哀怨地看着两人:怎么回事?个个忽略自己的问题,还给自己安排了如此多的问。
老何和陈新,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老何大大声的说:“快把你收到的消息说出来,这着急上火忙慌的,你搁哪矫情呢!”
军师闻言更委屈,更无奈了,这都什么领导呀!
他言归正传,立即说起了:伽释和杜十娘一路离开的方向是追逐着魔女,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的踪迹而去的,沿途遇上的敌人都由伽释等人收拾干净了。
两人大喜,正要表达说些什么,又被军师打断了,他说:但是前线魔女的前头军,势如破竹,伤亡惨重,也没能拖上一分钟魔女大军的前进步伐。
但是人口的大量死亡和失踪,很快,我们这片区域就会成为人间炼狱。
沉默,长久的沉默,让两人支撑不住的一屁股瘫软坐在椅子上,陈新掏掏口袋,发现只能拿出一张烟纸,他颤抖的手好似拿不稳这张烟纸,“啪嗒”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烟纸上,不晕染,也不渗透,就这样圆滚滚的躺在烟纸上。
老何则是暴躁地抓抓头发,眼神痛苦又哀伤,他随后,大力的捶打桌面,嘴里说:“干他娘,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一个百姓都没有了。”
军师挠挠头,表情难看地说:“可是,咱们的兵士上去,就是拿人命去填,根本没有能阻停魔女大军一个小时的实力。”
老何哑火,胸腔不停的抖动。
期间,军师出去拿一回资料,老何瘫软在椅子上,陈新则是静静地看着泪珠,清澈晶莹,好似里面饱含了希望。
他心里在想什么呢?他在想:很多时候答案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依靠自己追寻探索的,为什么自己那么辛苦的一路走来,支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是权利?是金钱?好像都不是,自己追寻的道路,那是一个拥有崭新格局的新世界,好像书本上记载的,大同世界,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病有所医,学有所教,这样的世界,太令人向往了。
当军师面色难看的跑进来时,陈新站起来说:“准备一下,出发前线,让前线的兵士不要阻拦,在两边包围即可。”
军师则是面色犹豫地说:“老大,你先看一下上面下达的命令吧!”
陈新愣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军师,直到军师的眼神有些闪躲,他才说:“你念一下。”
军师面色为难,嗫嗫的开口,声音细小如蚊子;老何声音大如洪钟:“你说啥玩意,大声点,我们根本听不到。”
军师豁出去,大声的说:“上级电告,由于最近伤亡过大,损失惨重,上级命令所有人员立即撤离这片区域,准备运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这片区域进行永久的毁灭性打击。”
老何愤然起身问:“上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抛弃这里吗?”
陈新则是笑了笑:“甭管他,咱干自己的。”
军师说:“可是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怎么办?到时候用上了,咱们没撤退。”
陈新不假思索的说:“这倒是一个大问题,你去跟上级交涉交涉,就跟他们说,我老陈决心要跟他们干到底。”
军师追问:“就算没有支援也要去打吗?”
“对!”
“对了,你帮我传一句话,就说是老陈说。”
“军民鱼水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好想一想,当初我们是为了追求什么样的世界,才一直在这条道路上摸索前进的?”
说吧,陈新率先离去,老何哈哈大笑,拿起腰带,说:“哎呀,兔崽子们终于等到你们出动了,我要抓紧时间去收整队伍,即刻出发。”
留下军师满脸沉思:他要好好想,该怎么说服上面,不要放弃呢?可是实际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该怎么回复上级呢......
杜十娘的传音石突然响起来,上面是一段影像:
我是密陀,本来我是跟封池去西北找城隍的,但是瑶光仙宫有异动,他们出发的方向是你们那里,你们要注意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马上过去。
杜十娘看了一眼伽释,说:“魔女异动和瑶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伽释和杜十娘说:“给我吧!我和他说说这儿的情况。”
杜十娘把传音石递给了伽释,伽释一边走一边和密陀说这边的各项情况。
另一边密陀收到消息后,内心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打开地狱的大门吗?看来这魔女是想重新打开通道,迎接她的主子。
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将这消息,传给了封池,他想:封池绝对和新任城隍在一起。
毕竟城隍、天觉还有外来侵略者,黑阳三方之间的交锋,他们倒是很乐意欣赏的。只要不涉及到他们自己的损失。
如今灵气匮乏,全是因为天觉的觉醒,需要酝酿这些灵气来对抗觊觎自己的敌人,如此一来,就会伤害到了这些修仙门派者的生存。
如此一来就陷入了一个循环的怪圈,究竟是加入混战呢,还是袖手旁观?
他所料不差,当封池接到信息的时候,这个城隍正在他身边,他还觉得尴尬,到底是自己的师伯还是自己的小道童,密陀传信也给他的尴尬撒下了台阶。
城隍接到消息后,满脸淡定,想打开地府,必须通过城隍,看来他们的目标在自己身上,一路西北,怕是早已经盯上了自己。
陈新整编好队伍,便开始了急行军,他们需要追上杜十娘和伽释的步伐,还传令了王卫,要求到达指定目的地---野夹沟。
这是军师算出来的,按照双方的速度,我军会在野夹沟和伽释碰面。
只是军师他们没料到,当他们见识到那不一样的境界,内心究竟是欣喜的多一些,还是惶恐更多。
王卫收到命令,同时他们三个人也明白了这边的处境如何,他们也没有说话,毅然决然的坐上了前往南边的车;
车上还有三名服装平常的人,一个屠夫打扮,满脸横肉且憨厚;一个白面书生,两眼无神,静静地拿着一支竹箫把玩;一个骨瘦伶仃,矮小精明,面上笑嘻嘻的。
三人沉默地,没说话,直接坐在那里,车厢里都是静悄悄的。
那个矮小精明的为了活跃气氛特意说:“咱们一道出发,接下来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了,鄙人先介绍一下,我李属,别名耗子,别看我个子矮小,我遁地打洞的本事可是一绝,大家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兄弟我,吱一声,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锅都陪你去。”
那个屠夫憨厚的应了句:“吱!”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气氛瞬间打破了宁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热闹起来。
屠夫也叫老刀,一把刀使得出神入化;白面书生叫黄圣,是个文化人;三个是官方的有个丁大,丁二是两兄弟,胡仁是个射手,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他玩起来都是很不错的。
就这样大家一路向前行走,后来渐渐熟悉建立信任,也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队伍里隐隐约约的都以官方的丁二为主,丁大是一个力大如牛,擅长使用双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