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封池拉扯出一个神魂,她立即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里面清灵香,可以唤醒在忘川逗留的神魂,当然对刚刚进入的才有效果,进入太久的,就没有了。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清醒过来,惊讶的看着杜十娘,随后杜十娘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看见忘川那些翻涌的神魂,很害怕会发生什么变故,赶紧让她回到身体里去。
宸星立即照办,当然她也没忘扫了一眼封池,十分的狼狈,衣裳褴褛,也是魂魄状态,手脚有一段还是透明的,想来必定是经受了什么。
她不由得内心一阵悸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此时已经离自己的身体很近了,吸引力很强劲,她只好先融合。
伽释就去帮封池,封池两次下忘川,神魂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要是得不到滋补必会有碍成神之路,毕竟这般做法早已对根本造成了影响。
他脸上带着笑,颤颤巍巍的动作,依靠着伽释的动作,才能回到身体里,伽释倒出一把丹药给他服下,帮他调理身体。
杜十娘本来身体也有不足,如今下了忘川需要更多的修养,剩下的伽释也没有多好,一些气血翻涌的小问题而已,并不影响到什么,所以找了一个地方闭关,唯独留下伽释在看守。
他坐在不远处,看着三人专心打坐修养,没有什么问题,他不由的眺望远处的忘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谁知道一转身,竟然发现那个金蝉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旁边。
“忘川很美是不是?”
伽释没说话,看着天边的星辰映照着地下的忘川湖水,显得十分的梦幻,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知道金蝉子不会无缘无故帮他们的。
是的,忘川河水缩减了,但仍旧是危机重重,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自己等人那真的是毫无办法。
所以他静静地等待下一句。
“你我是同道中人,贫僧也不想打那么的机锋。我且问你,是不是要去神界。”金蝉子用肯定的语气说。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伽释点头,随后说:“不过,我们还没有那么快,因为人间还需要我们,等我们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才好做打算。”
金蝉子:“阿弥陀佛,贫僧一向不打诳语,神殿一开,这地狱的事情一定会了结,如果此时你还在人间留恋,上神界终究会成为空谈。”
伽释看着金蝉子,不做声。
“你不懂,当年封神一过,其实人间是早已无修行者的。”金蝉子感慨道。
他越说越有兴趣:
曾记得,我们需要香火传承,一直不主张脱离人间,当时的佛祖也是和我们一样坚持,保留人间,但是神界却说,天庭太多神了,已经没有办法容纳更多的人修炼了,加上神界的资源也有限,无法再能帮他们精进。
直到有一天他们聚集在一起,在九十九重天外,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聚会上都是神品,那些品级高,不出世很久的老神都在那里,而我们这些小神,上神都无法参加。
那场会议之后,所有人就闭锁了通往人间的通道,本来我也要封锁在灵山的,可是我那劣徒犯下错误,我陪它驻守在地狱。
我在下来之前就听说了,好几个菩萨在与佛祖谈话之后选择了圆寂,十八罗汉更是集体转世,老实说,当时那种情况下转世十分危险,一个弄不好会直接元神俱碎。
金蝉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看着伽释不停地诉说,可能千百年来,他实在是太寂寞了,没有人陪他说道。
讲完之后,他自嘲一笑:“阿弥陀佛,贫僧今日话多了。”
伽释摇摇头,还是没做声,仍旧在看着前方。
忽然忘川那里传来一阵声响,金蝉子十分紧张的 立即闪身过去。
伽释面色也有些凝重,但是他转身看了身后的三人,他选择了停留在原地戒备的看向四周,尤其是眼神一直盯着忘川那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忘川那边停息了,安静了很久很久,身后也传来了一些许动静。转身一看,原来是宸星已经醒了,并且走到了伽释的身旁。
宸星大大方方的说:“这一次的事情,多谢了。”
伽释微笑着摇头说:“最该谢的人还没有醒来。”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会明白我的话。”
宸星呆愣一下,立即就苦笑起来,往后看了好久。才回身跟伽释说:“没得选了,必须要回去,这里不属于我。”
她一直看着前方,突然开口说:“你不知道,流落在下面这些年唯一支撑我的就只有回去,回去才是我一直要做的事情。”
伽释双手合十,一句话未说。
不远处的忘川,又传来阵阵的声响。好像浪花翻涌,又好像惊涛骇浪拍打着岸边,一阵高过一阵的声响。令两人不由得侧目。
但是两人都非常有默契的选择守护在原地。
直到杜十娘调整完气息,走过来,只剩下封池了,肯定还没那么快,药力吸收还需要一会儿。
此时的封池,浑身犹如浸在冰水之中,从血肉,从筋脉,从骨髓,从灵魂中透着寒冷,他知道,灵魂受损了,一个搞不好,会走火入魔,他咬紧牙关忍受这刺骨的寒冷,奋力催动功法,功法运行在筋脉中,可与寒冷相比仍旧不值得一提。
他毫不犹豫的将这股功法涌现刚刚服下的丹药那里,试着勾引着这些药劲,不断的激发,挑逗,几次三番下来,终于药力慢慢的释放出来。
顺着功法运行,不停的在身体各个角落奔腾。
伴随着药力的渐渐生效,原来的寒冷之意也仅仅只是有些缓解,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样子效果太慢,甚至会毫无效果。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株灵药,这灵药是道门至宝之一,能修复灵魂。
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服用。
这株灵药果然霸道,没有一会儿。就像滚烫的热水,似乎还在不断的升温,一冷一热的极限拉扯中封池好似要忍受不住这番痛苦。
他咬紧的牙关里面溢出了丝丝血迹,不曾想破碎的呻吟声还是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