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正要开始,几人通过高昂的金额,才找到一个位置,并进入到内场观看。
只见竹桥之上有五个少年平躺在上面,远处是被围墙围的严严实实的,竟有五米高。
透过围墙之上,看到的是一棵高大茂密的樟树,嫩绿的深绿的叶子点缀其间,满座哗然,全是崇拜和喜爱,恨不得将那几个少年拉下来,自己上去。
等到有人宣布:仪式开始!
放起礼炮和烟花,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歇。
等到最后一个“砰”声落幕,所有人都爆发了巨大的呐喊和欢喜,竟然还有人激动的昏倒过去。
几人面色尤其差,几乎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觉察到这棵樟树有着大大的不对劲。
伽释还未说话,密陀就疑惑:“一直以为槐树底下才是阴暗人间,这樟树防虫防腐,号称长寿之树,怎如此名不符实。”
“瞧着倒是没成精,可是这森严的死气,远远的就看到了。”
忽然,隔壁传来:“怎么今年又没有见到佛爷?”
“是呀!是呀!好几年没见到了。”
“佛爷很少帮我们指点迷津了。”
密陀有些闷哼:“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佛爷了,呼声真高。”
是呀一眼放过去全是在说佛爷,还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佛爷的名字,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受佛爷的影响和指导。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因为已经整整三年,佛爷未出现。
有人说:
“这么久没出现,是不是在闭关修炼。”
另一个则是说:“我看不像,哎,你们说是不是年龄到了,自然而然去了。”边说边压低声音。
“瞎说什么呢!”旁边立马有人呵斥道,“佛爷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死。”
“嘘,别说了,开始了。”说完大家都正襟危坐的开始观看。
伽释心思压根就不在这 ,他那天去看了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他当时就不放心,不赞同这样子的以身涉险。哪怕现在阴差和将臣都在她们身边,他还是有些担忧。
好辛看出来了,轻笑一下:“你们还是用了钓鱼执法。”
密陀一个眼神瞪她,好辛这才闭嘴不说话,专心看起来。
五个少年被飘飞的树枝选中,没一会儿就飘向樟树,落在高高的围墙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他对着所有人拱手,那些人纷纷起身,喊着佛爷。
唯独这三人不动,很是显眼,但是他们三个压根就不在乎,好辛手上把玩酒杯,啧啧出声:“血都吸干了,还救的回吗?”
所有人怒视着这三人,只有佛爷一句话不说,让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他走到前面对着好辛说:“不知道外乡人,你说的是什么?”
她邪魅一笑:“说你呢?老头,没血的滋味还好吗?”
他怒目而视,忽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女娃儿真幽默,不过呢?在我们这儿女娃儿倒是可惜了。”
“哦?既然觉得女娃在这里可惜了,那为什么不做出改变呢?”密陀冷笑。
“诸位来这里看看就好,可千万别想着真的救世主。”
“你瞧这万千子民了没有,只要我振臂一呼,这里就是尔等的埋骨地。”
“哦?他们也愿意这样子过生活吗?”好辛饶有兴趣的问。
佛爷说:“那是自然。”接着他转身对着那些人发问:“你们说是吗?南洋的孩子们。”
那些人纷纷响应,高喊道:“是的,我们愿意的。”
“我们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滚出去,你们这些传道士,滚。”
......
他转过身看着他们:“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想要做救世主,可不是那么容易。”
好辛好笑,将眼神看向伽释,好像在说:“说你呢?救世主。”不过眼神看着密陀只是笑笑。
密陀有些被气炸,他选择直接动手,一掌打塌了围墙,那几个少年还在树根边趴着,另一个少年被一条枝丫吸吮着新鲜的血液,他看向那些民众,以为他们看见了这样的一幕,总能明白过来。
“你们还不醒悟?这就是恶魔,你们还会崇拜它吗?”
谁知道他们的表现却恰恰相反,用十分厌恶眼神,恶毒的语言痛恨的辱骂着他,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的父母,他们不去担忧孩子,反而一脸气愤的看着他,不停地咒骂着,不过碍于刚刚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这才有些不敢上前,但是这些民众都在辱骂着,反对他们。
密陀不信这个邪了,势必要铲除这个樟树,与樟树交手之后,佛爷十分的阴冷,嘴里说着:“我敬你们远方来,不懂规矩,但也不会让你们在我的头上拉屎。”他的双手成鸡爪状,对着密陀的后心抓去。
后面那些民众还在不停的喊好,祈求佛爷收拾这些人。
好辛眼睛眯起来,手里捏着的酒杯,都在蠢蠢欲动。突然,她就放松下来,伽释出现在他的后背,拦住了佛爷。说:“你的对手是我,不管你们怎么去颠倒黑白,都是一样的,正气永远战胜邪恶。”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招一式都十分的犀利,佛爷轻笑:“你瞧!谁能给他们幸福,谁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在这里,我就是他们正气。”
这些话语并不能影响到伽释,他不着痕迹的加大攻击的力度,果不其然没有几个回合,佛爷被伽释打败,摔在民众的面前,而密陀直接解决了樟树,将那四个少年放到了民众的面前。
他们一阵惶恐,直到,樟树所在地是一片火光,所有人立即慌乱的去救树,拿着各种器具去救火,伽释和密陀在那里怎么劝说都没听,醒过来的少年发现自己还在外面,没能改变自己,先是慌张而后才是愤怒,他们跑去救火前,还对伽释和密陀吐了唾沫。
密陀和伽释手足无措,这是头一回有人不支持他们,明明这就是恶魔,他们还是我行我素,难道真的被人迷惑到魔都不分了吗?有人看着他们,没还手,以为他们跟之前那些传道士一样,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毫不顾忌的拿起东西砸向他们。
密陀挨了一棍子,伽释被一颗菜砸中,好辛手一紧,但是仍然没有动静,佛爷也看到了,他最有抵触心理的就是好辛,所以给那些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男的就上前来要剥她的衣服,佛爷就在人群中冷笑:以前那些修行人是不会对这些民众动手的,所以他们越来越猖狂。
密陀扫眼看到这副画面,奋力冲过去,伽释也上前去,但是那些人都在阻拦他,死死地抱住他,伽释瞪大眼睛看着这些人眼里恶意,密陀则是奋力也要过去,看着这些人丑恶的模样,这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都被禁锢了。
迎着密陀的眼神,好辛看了都觉得残忍,在旁人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将人全部定住,没人阻拦他第一时间跑到好辛身旁,踉跄摔到,正好被她接住。
被他反手紧紧的抓住,她幽幽的笑起来安慰道:“没事,你忘记了,本府主可不是什么迂腐的人。”
密陀还是一阵后怕,闭上眼睛,不敢说话。
好辛对着伽释的视线说了:“你要不,仔细的看看,你想要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迂腐在我看来同愚昧并没有什么区别?”
伽释也受到了冲击,表情显得那么无措,他看到了密陀后背的那条血痕,颤抖地开启了天眼,在天眼的加持之下,这些人全是被邪恶附身的,就连少年都是。
他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辛拂过密陀的后背,治好了伤口。随后笑着说:“地府空荡荡,恶鬼在人间,难道不是吗?”
伽释突然深吸一口气,捂住胸口:“为什么?”
好辛直接单手抱起密陀,话语像风一样飘到他的耳中:“如你所见,全是有躯壳的恶魔。地府一日不正常,人间一日不复安宁。”
她离去的背影在伽释看来,显得那么无措,他有些失控,双眼无神的看着,阴差从天而降,将这些人的魂魄全部收到蕴魂幡里,手中各色的布袋,每收走一个,一具尸体就会倒下来。
佛爷眼神惊恐,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第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看不透,谁知道她竟然那么厉害。府主?阴差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还能是谁?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他的眸子转头看着那被烧焦的樟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专人带人过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的死人,伽释一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那些人都愣住,眼神里带着不自觉的恐惧。
十娘和宸星看着眼前的女子们,耳朵里听到她们说的话,浑身颤抖,甚至跑到一旁呕吐起来。因为她们说:“我觉得无所谓,反正死了还会再活过来,万一再活的时候成了男子,我该多幸福。”
“女的也很好,你不抵抗,死的时候也轻松一些。”等等,这些言论让两个人头皮发麻。将臣就在黑暗中,他觉得不对劲,果断的上前:“请主子尽快随属下离去,她们的气息跟死气也不遑多让。”
十娘也觉得不对劲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像看食物一样,她拉着宸星就要走了。但是眼前的这些女人可不愿意,立即大喊大叫,呼叫人过来阻拦她们。
这个笼子只一下就被将臣扯开,他在前面开路,谁拦杀谁,反正这些也不是人类,作恶多端活着也没有意思。
后面那些女人拿着绳索要套住杜十娘她们,阴差现身直接阻拦,宸星和十娘正欲动手,那个阴差直接说:“两位贵人,你们千万别动手。”
“府主说了,你们不能沾手,会影响你二人的运道。”
他们动作十分麻利,根本不需要她俩动手,将臣一路杀到地面,‘花菇姐’狼狈地逃窜,整个南街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就在一旁看着,淡定极了。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动手,这些人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继续‘转生’。
然后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护着那个前一脚就被送进去的女人,走回了小院。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转角看着这一幕,脸上都不由得有些庆幸。
这边院子全部被清空,谁都不敢靠近,这些外地人也太猛了,弄死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围在一起要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院子里伽释被专人牵着回来,他无助的模样,十娘一眼就看到了,她上前拥抱着他,伽释颤抖地抱着她,深深地闭上眼睛。
在房间里,密陀盯着好辛:“你知道什么?现在还要藏着掖着?”
好辛尴尬的笑笑:“都坐下,别站着。”是对着那几个人招呼。然后才扯起嘴角对着密陀赔笑:“我也是查了很久,鬼差被困在樟树下,那些人,死后,魂魄不是用来修炼,就是反复投胎重生。”
白马寺后院的水井,是孕妇必须饮用的,这样子孩子就会带着记忆重生,但是这里最好的资源都在那些顶尖的人身上,所以这些人就被圈养起来,防止魂魄完整,全都搅碎,拼接起来,这里的‘人’不能称之为‘人’,因为完全没有了人性。
他们还没思索清楚,整个院子就被围起来,他们叫嚣着:“杀人凶手去死。”
“交出杀人凶手。”
这些南洋的公差也拿着执法的刀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
他们来到院子门前,那些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砸,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受到了一些伤害,好辛霸气的替密陀挡住了。
封池风尘仆仆的赶来,看到眼前被围堵的众人,尤其是宸星脸上还有一道伤口,就要施展术法,宸星看到了,立即大喊:“别动,不要动用术法,你会遭到反噬的。”
封池看着一个石块对着宸星砸去,他一个影步,闪到她的面前,搂住她,为她挡下了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