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晔的话,崔胤也感慨道:
“护国公真乃天神也,陛下能得他相助,此乃天命所归,一切皆为天意,大唐复兴,指日可待啊!”
……
然而此时的刘策可没心思想什么天啊神啊的。
他正在为即将打响的襄阳一战做最后的准备。
一个月前,最新的织布机和纺纱机已经在荆州推行了,他还专门改良了几台密织机,织出的麻布十分紧密。
这是专门用来给这次征战的士兵准备的衣料。
长江北岸的冬季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寒冷,但在野外作战还是会把人冻得缩手缩脚。
因此,刘策要给士兵们发放一批鸭绒衣,用于保暖。
没有后世的那些细密的化纤面料,所以只能用这种紧密的麻布作为鸭绒衣的面料,才能确保不易钻绒。
这些鸭绒绝大多数都是从泸州运来的,出自大半年前的那批稻鸭共养试验田中的五千只鸭子。
那些鸭子由白桃里的乡民们分了以后,鸭绒都全部集中清洗、处理,然后储存了起来。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五千只鸭子的鸭绒制作两千件羽绒服虽然远远不够。
但掺杂了一些细碎的鸭毛和芦絮在里面后,抵抗襄阳的冬天是绰绰有余了。
经过了过去近两个月的备战,进攻襄阳的战事今日终于是打响了。
刘策亲率两千人,从江陵城出发,北上抵达襄阳城南五十里位置时停了下来。
“护国公,前面两里就是敌军驻扎在襄阳城南面的前哨,大约有一千人,其中战马有两百左右……”
一名斥候前来报告探查到的情况。
刘策点点头,扭头对一旁的将领说道:
“黄都尉,交给你了!”
黄都尉最高有权统辖一千五百人。
刘策所带的这些都是综合部队,且都是精英,平推一个一千人的前哨完全没有难度,甚至连死伤都不会有。
不出所料,短短半个小时,敌军就被完全击溃,大约有一半人直接逃走。
这还是节省着弹药的情况下悠着打的。
这些完全没有见过热武器的敌人,哪里扛得住这样的场面。
刚开始用迫击炮发射过去几枚燃烧弹时,敌人陷入了短暂的慌乱。
但很快他们就用地上的积雪扑灭了身上的火焰。
然后还站在几团地上正在燃烧的火焰旁,一边取暖,一边研究这能在雪地上燃烧的奇怪火焰。
黄都尉发现燃烧弹能被积雪扑灭后,果断换成了榴弹。
调整好角度后,几发过去,炸得敌人一片混乱。
很快敌军就有两百骑兵冲了过来。
可刚进入一百米范围,就被霰弹枪打得人仰马翻。
连五十米位置都没能靠近,就全军覆没了。
接下来就是迫击炮发射榴弹掩护着霰弹枪进行平推。
敌军只坚持了十分钟,就在头领被榴弹炸死的时候彻底崩溃,全部四散而逃了。
敌军一触而溃,让刘策这边的战士们士气高涨,行军速度都快了不少。
护甲里面穿着鸭绒服的战士们在这雪地里行军,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有不少人都出汗了。
正不断拉扯着衣领给自己散热。
“这衣服,等我以后回家,一定要给父母做一套,太暖和了!”
“听说是用鸭子的绒毛做的,以后我让家妻也试着缝一件!有这种衣服,冬天再也不怕冻了!”
“哈哈哈,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我在大雪地里还能出汗!”
面对即将展开的战斗,战士们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兴致盎然,一路说笑,仿佛只是在训练一般。
很快,全军就抵达了襄阳城下。
城内的朱友谅刚接到前方传来的军报不久。
“一千人连两刻都不到就直接被击溃了?这怎么可能?”
“敌军光是列阵也需要一刻吧?两千敌军而已,你告诉我他们连一刻都没能挡住?”
朱友谅看着传回的军报,不断地发出质疑。
一旁的李振说道:
“据我所知,那刘策的军队战斗力的确极强,听说有一种诡异武器,能以少胜多。”
“此前蜀王都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不可小觑!”
朱友谅一脸难以置信:
“虽说探查到的情报确实如此,可我实在想不出,他区区两千人,怎么可能攻得下我襄阳两万大军?更何况,我军还是在守城!”
李振皱着眉头:
“除非智取,若是强攻的话,我也无法想象,但他既然敢只带两千人就对襄阳出兵,必然是有他的依仗。”
“我们不可妄动,先静观其变。”
“嗯,也只能先如此了!”
朱友谅也同意李振的说法。
很快。
又有士兵在门外传信:
“报!敌军已抵达南门外,距离南门不到一里!”
朱友谅和李振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南城楼走去。
刘策率军抵达城外后,让全军休整了半个小时,分配物资。
半小时后开始下令:
“迫击炮上前展开,中间留出二十米火炮位置,对准城墙和城楼。”
“中间架设十门火炮,五门装填燃烧弹,五门装填实心弹,对准城门,听我命令后,火炮迫击炮同时开火。”
很快,迫击炮就按照刘策的命令左右展开,中间推出了十门火炮对准城门。
“开炮!”
一声令下,火炮与迫击炮同时开火。
“轰隆隆!”
……
燃烧弹和实心弹混合着飞向城门。
炮火声把城楼上的朱友谅和李振吓了一激灵。
相互对视,表情有些惊恐。
“这就是那刘策的依仗?这是什么武器?”
朱友谅有些慌张地大喊。
李振虽然比他稍稍要冷静一些,但也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俩都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火炮的威力。
此前在探查的情报中虽然有所提及,但根本无法想象。
谁能想到竟然会如此恐怖。
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一发炮弹打在了城楼前的墙垛上。
这种泥土和青砖混合垒砌的城垛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击,瞬间土崩瓦解,石屑四溅。
炮弹被墙垛这么一挡,方向出现了偏转,正好砸在墙垛旁的一名守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