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连续抖了五六分钟,水面上的波爬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嗖”地一下被拽进了水下。
竿稍被拉得微微弯曲,变成了L形。
“上货了”杨斌见状,手臂猛地把鱼竿往上一提。
随着鱼线被收回来,一条黑乎乎的鱼也浮出了水面。
他抓住线轮摇柄,不慌不忙地转着。
摇柄转了几圈后,水面上的鱼就被拖到了船边。
定睛一看,原来是条黑鲷鱼。
这条黑鲷鱼个头不小,差不多得有三斤。
杨斌不紧不慢地把黑鲷鱼顺着船体拎了上来。
它一落在甲板上,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波爬被它整个吞了下去,尖锐的钩子卡在它的嘴巴里。
梦父看着大黑鲷鱼,喜笑颜开:“小杨,你这技术挺厉害的嘛!”
杨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哪有,就是运气好而已。”
话刚说完,他就伸手把不老实的黑鲷鱼按住,小心翼翼地从它嘴里把波爬取了出来。
处理好黑鲷鱼,他又继续挥起手中的路亚竿。
没过多久,波爬又被抛进了水里。
才过了几分钟,又有一条鱼上钩了,挣扎的劲儿比黑鲷鱼大多了。
原本松弛的鱼线,被它这么一拉,瞬间紧绷了起来。
杨斌赶紧把线轮保险扣松开。
没了保险扣的束缚,线轮开始一圈圈地转了起来。
鱼线“咻咻咻”地往外放。
杨斌也不着急收线,就这么任由线轮转着。
等了两分钟,鱼线大概放出去二十多米了,放线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看来不是什么大货。
杨斌调整了一下站姿,准备开始收线。
他刚一用力,通过鱼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
哟呵,鱼还挺顽强。
杨斌也不甘示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快速转动着手中的摇柄。
线轮呼呼地转着,鱼线转眼间就被收回来一半。
梦娜和念楚好奇地看着水面,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鱼呢?
“哗~”
水面上突然溅起一团水花,一个几乎透明的东西冒了出来。
等看清那东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念楚皱着眉头嘟囔:“哥,怎么是海蜇啊?”
“不应该啊。”杨斌也觉得挺奇怪。
海蜇怎么可能咬钩呢?
更不可能把鱼饵拖出去几十米远。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杨斌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海蜇的身子下面,还藏着一条鱼呢。
它被海蜇完全给盖住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杨斌把它拉到船边,使劲抖了抖鱼线。
等挂在鱼线上的海蜇掉下去后,一条青灰色的鱼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鱼长得挺特别,身子长长的,头和嘴巴都特别大,眼睛却小得可怜。
梦娜趴在船舷边,问道:“杨斌,下面的是不是青衣鱼?”
杨斌笑着点点头:“对,你把抄网拿过来。”
梦娜赶紧拿过一旁的抄网,小心翼翼地靠近青衣鱼。
青衣鱼装死,在水面上漂着一动不动。
抄网把它网住后,梦娜用力一拎,轻松把它拎出水面。
这条青衣鱼不小,差不多有六七斤重,在近海不常见。
青衣鱼被丢到甲板上后,杨斌帮它把嘴里的挂钩取下来,丢进了鱼箱里。
一下钓上来两条大鱼,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
梦父看着自己面前那根纹丝不动的鱼竿,再看看杨斌手里的路亚竿,心里直痒痒。
“小杨啊,要不咱俩换换,让我也试试你的路亚竿。”
杨斌爽快地说:“好啊,给你。”
说着,他就把鱼竿递了过去。
梦父接过路亚竿,迫不及待地换了个饵,用的是米诺。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梦娜和念楚去厨房准备做饭。
今天就在船上吃,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
杨斌也没闲着,把刚钓上来的黑鲷鱼和青衣拎出来,准备添两个硬菜。
不是出海作业,船上也没准备什么菜。
冰箱里就只有几样简单的素菜,还是上次出海剩下的。
梦母看到他准备杀鱼,忙说:“小杨,你快别弄了,让阿姨来。”
杨斌赶忙摆摆手:“就两条鱼,您就别沾手了。”
“挑条小的吃就行,大的留着卖钱。”
“不用,吃完再去抓呗,在海边还怕没海鲜吃啊。”
说话间,杨斌就把黑鲷鱼给宰杀了。
这黑鲷鱼和淡水的鳜鱼有些相似,脊背的肉都很厚实。
处理青衣鱼时,特意用清水反反复复冲洗了好几遍。
这青衣鱼的内脏有毒,要是处理不干净误食,容易食物中毒了。
杨斌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玩意儿,比较小心谨慎。
要是把梦父梦母吃出个好歹,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条鱼都处理好后,梦母眼疾手快地把装着鱼的盆端了起来,说:“小杨,你和你叔继续钓,今天就让你尝尝阿姨的手艺。”
杨斌连忙伸手去接,道:“阿姨,您难得出来玩一趟,哪能让您受累啊。”
“这有啥的,在船上做饭多有意思啊。”
说着,她就端着鱼朝厨房走去了,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既然她这么乐意,杨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把多余的鱼竿收了起来。
其实对于钓鱼,杨斌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鱼竿买过来,基本上都是在那放着吃灰,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摸上一回。
今天要不是人多热闹,他才没这兴致呢。
再看另一边,梦父正钓得正起劲儿。
只见他手持路亚竿,那臂膀抖动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一刻也不停。
瞧这手法,就晓得平时肯定没少操练。
手法那是相当娴熟,只可惜鱼儿就是不上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船上飘出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菜香味儿。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梦父把路亚竿放一旁,开始揉起那酸胀的胳膊来。
都等了四十分钟了,愣是一口都没有。
再这么等下去,鱼没钓着,他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先散架了。
杨斌说:“叔,要不我把船开过去,换个地儿钓?”
梦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是图个乐子。”
看他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这钓鱼的瘾头应该是过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