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朝黑白无常拱了拱手,便见黑白无常缓步朝远处而去。
陈八直步朝高阳子走去。
“陈兄!”高阳子笑着朝陈八拱了拱手。
“参见陈大人!”李蒿群等人也忙是朝陈八见礼。
陈八摆了摆手笑道:“高兄,先前都是我往人间在你望月宗做客,今日你来了地府,我却要是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高阳子眼神一亮,又望向逐渐远去的黑白无常,略有迟疑,欲言又止。
“无妨,我同黑白无常二位大人说好了,待会便由我送你们还阳!”陈八似是看出陈八心中所想。
陈八面色一喜,道:“那好,那好,倒要劳烦陈兄了!”
“走吧,带你去枉死城好好吃上一顿,保准让你难忘今宵!”陈八朗笑一声,又望向一脸羡慕的李蒿群等人,“你们也跟着一起吧!”
李蒿群等人闻言眼神俱是一亮。
……
枉死城中,冥味楼里,生意兴隆,鬼声鼎沸。
陈八领着高阳子等人进了一留好的包间雅座。
高阳子等人心绪起伏难定,感慨万千。
先前黑白无常领着他们游逛枉死城时,见得的只是各种阴魂,吊死的,溺死的,烧死的,病死的……
人生百种死法,皆呈现于眼前,饶是李蒿群等人皆是修行之人,亦未见过如此之多各类死法的亡者呈于眼前。
那时,枉死城阴魂熙攘,着实是座死魂之城,虽是见着惊悚,却也符合他们心中对枉死城这座枉死之城的想象。
看冥味楼的鼎沸兴隆却让他们大感意外,大开眼界,大吃一惊。
嘶……阴曹地府之中,竟如繁荣城池一般有此类客栈?!这着实是从未想象到的。
冥味楼,阴魂鬼差皆有,三五落座,吃酒划拳,聊天八卦,热闹喧嚣,便如阳间一般。
再看那酒桌之上的菜肴,无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并且都散发着浓郁的阴气,一见便是至阴类的天材地宝。
思绪飘远,一行人正襟危坐,又不免心生期待,嘿,却是没想到竟能有幸尝尝阴间至味佳肴啊!
不多时,酒菜上桌。
高阳子忙是给陈八斟了一杯,而后给自己也倒上了。
酒壶立于桌面,李蒿群等人亦是心痒难耐,可他们却不似高阳子那般和陈八相熟。
虽眼热心痒,却是克制着,只是不时瞥一眼酒壶,尤其是阳章真人,他本就是嗜酒之人,最好天下美酒,如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阴间美酒摆在眼前,顿时心生荡漾,欲罢不能……啧啧啧,真不知道阴间之酒是个什么滋味。
“哈,莫要客气,自行吃喝便是!”陈八一摆手道,他和高阳子碰了一杯,打趣道:“此乃阴间美酒,错过这次,恐怕要等尔身死魂归地府之时才能再喝上了!”
听见陈八如此说,又见喝了一口酒的高阳子陶醉的眯着眼,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一行人众是按耐不住,皆是小心翼翼的往杯中倒了一杯酒。
便连不善饮酒的太子宋闵都给自己倒了一杯,嘿,这可是阴间的酒,父皇都没喝过咧。
杯酒下肚,众人皆是生出一股奇妙之感,其中美妙滋味难以言喻,莫说滋味,甚至还能感觉到灵魂都凝实了一般。
不仅是美酒更是宝酒啊!
众人皆是陶醉其中,双眼放光!
“酒是美酒,菜亦是佳肴,都放开吃喝……”
酒桌之上,陈八亦无什么架子,虽和高阳子最为熟稔,却也没有冷落了他人……
众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酒意渐浓,微醺三分。
听着酒楼中喧哗喊笑,喝着杯中美酒,感受着酒楼氛围,众人忽而心生恍惚……此地非是地府,倒似人间啊!
……
美酒虽好,菜肴虽美,宴终有散时。
约是卯时。
陈八领着高阳子一行人回到了阳间。
和来时悠悠相比,还阳之时快上许多。
望月宗议事大殿之内。
一众修士皆围绕着高阳子等人的肉身,脸上有好奇,有惊讶,亦有隐隐担忧……
约摸丑时,他们便发现高阳子等人静默无言,叫唤几声亦无反应。
再一细探,却发现高阳子等人魂魄离体,只是空空肉体。
一众修行顿时惊疑,纷纷猜测,后有人说,地府皆阴魂,想来入地府亦需阴魂之身。
高盟主他们想来是神魂入地府了,留下肉身一具。
众人闻言,皆觉得言之有理,便守在肉身旁边。
高阳子等人和陈八拱手告别之后,便按着陈八所教的方法,回到了肉身之中。
眼见众人魂归肉身,陈八微微颔首,转而化作轻烟薄雾消失殿内。
再说高阳子一行人,魂归肉身,只觉眼前一晃,心神一颤。
待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还阳了。
“盟主,你醒了啊!”一修行发现高阳子睁开了双眼,顿时大喊,其他人皆是环绕过来。
再看李蒿群等人,亦是接连醒来。
“盟主,先前灵魂离体可是魂游地府?”有人好奇问道。
高阳子点了点头。
围绕的众人,皆是眼神一亮,连忙好奇追问地府见闻。
“如梦似幻啊!”
高阳子语气感慨万分。
……
午时,太阳高悬,炙烤大地。
宋国皇都,高墙深宫。
御书房内,太子宋闵正将地府见闻娓娓道来。
七祖八祖和宋皇听到冥界之路一步千里时,面露惊愕。
初听判官审鬼时,面露好奇。
听到判官一视同仁,不看亡魂是何身份,只观其善恶之时,却是默然深思。
待听到十八层地狱刑罚,面露悚然。
听到枉死城内,厉鬼无数,各种阴鬼皆在城中共居之时,却是讶然。
又听到轮回转世,亦是震惊又有喜悦。
再听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生死善恶死后得判,善者来世享福,恶人来世为畜之时,却又面露讶然若有所思。
最后听到宋闵略带炫耀的讲述冥味楼的佳肴美酒之时,却是忍不住的一阵羡慕。
“哼,年纪轻轻,你还学会饮酒了?”宋皇忽而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待会去墙边跪上一个时辰!”
啊?宋闵瞪大了眼睛,他只是酒量不行,不善饮酒,可是不是不饮酒啊!父皇也知晓此事,此刻怎么会有因他饮酒而责罚于他?
他求助的望向七祖八祖,然七祖八祖却无动于衷,熟视无睹。
在地府吃到佳肴饮到美酒就算了,干嘛绘声绘色的描绘……勾的吾等馋虫大动又吃不到……该罚。七祖八祖默默的想着。
……
临了,宋皇忽而郑重严肃的询问宋闵:“闵儿,现在你既入地府,那么你说,地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