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宴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一张俊俏的小脸,那张脸,是他日思夜想,梦寐已久的脸。
原来是病糊涂了吗?竟然做了这样一场美梦。霍淮宴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哪怕是一场梦,能见到公主这张毫无防备的小脸,霍淮宴也是欣喜的。
直到沈清棠突然砸吧砸吧小嘴,低声呓语,然后突然翻身,一巴掌拍在霍淮宴的脸上,这才唤回霍淮宴的思绪。
摸了摸尚且红肿的脸蛋,霍淮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有些痛感的脸,又低头看看二人的身体,顿时用衣服遮住脑袋,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原来他昨天兽性大发,竟然把公主给……简直不可饶恕,怎么能如此玷污公主呢?霍淮宴猛地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犹不解恨,再次举起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霍淮宴知道自己喜欢沈清棠,也知道沈清棠一心想着宁越,好不容易盼到沈清棠不喜欢宁越,结果自己是个急性子,还没把公主追到手,就提前一步把人给玷污了,真是罪大恶极。
思及此处,霍淮宴越发恼怒,左右开弓给自己扇巴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
直到沈清棠没好气的拍了拍地面,也许是拍疼了,她又收回手,不耐烦的喊道:“霁月,把外面放鞭炮的人给我赶走!”
霍淮宴:……
霍淮宴无奈的停下手中的动作,默默地给沈清棠披好衣服,自己则是穿戴整齐的坐在另一边,下了一整夜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泥土的清香,山洞外,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一副生气勃勃的画面,落在霍淮宴眼中,却是也无心欣赏半分。
日上三竿,沈清棠悠悠转醒,她嘤咛一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副尚不清醒的模样。
“公主醒了?”
霍淮宴嗓音沙哑,吓了沈清棠一跳,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霍淮宴两颊通红,落寞的坐在角落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还以为霍淮宴出事了,连忙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向霍淮宴。
如此来势汹汹的模样把霍淮宴也吓了一跳,他以为公主是准备打死他,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认错,不如让公主泄愤,哪怕杀了他也心甘情愿。
谁能想到,沈清棠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察觉到并无异常之后,沈清棠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霍淮宴一脸落寞的模样,眼前一亮,伸出手挑起霍淮宴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后,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霍淮宴不明所以,不知道沈清棠为何突然发笑,莫不是被他的禽兽行为给气傻了?霍淮宴惶恐不安的抬起头,却看到沈清棠笑容明媚,她伸手戳了戳霍淮宴通红的脸颊,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你不会以为轻薄了我吧?”
沈清棠收回手,抿唇轻笑几声,擦干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才开口问道。
霍淮宴却突然认真的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清棠:“我心知玷污公主,罪该万死,但心之所向,百死不悔,如若公主愿意,淮宴必八抬大轿,十里红装,迎公主过门。”
突如其来的一番陈情叫沈清棠当场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好似有万千烟花在眼前绽放,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霍淮宴真诚的话。
“哈哈……”
沈清棠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喃喃开口:“本公主岂会嫁人?要说也该是霍小将军入赘才是。”
此话一出口,沈清棠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即恨不得一拳头给自己砸醒,宁越的事情不是前车之鉴吗?这人有心悦之人,自己再次拆散一对苦命鸳鸯,岂不是要落得个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如今宁越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如果再加上一个霍淮宴,这可真是毫无退路了啊!
这本就是沈清棠的戏言,奈何霍淮宴却当了真,他连忙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沈清棠:“合该如此,公主身份尊贵,哪怕是入赘,也是淮宴的荣幸。”
沈清棠沉默片刻,无奈叹气:“淮宴,你怕是误会了,昨夜你身体冰冷,我怕你熬不过去,事急从权,导致你对此产生误会,倒是我的不是。”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更何况,你是受我牵连才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又如何能放任你自生自灭?”
“且不说你对我无意,之前你不是说有心悦之人吗?我虽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但到底不是不知廉耻之人,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
谁知霍淮宴闻言却更加着急了,他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沈清棠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惊喜,又含犹疑,悲喜交加,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惊大过喜,还是喜大过惊。
“小棠儿,我之前说有心悦之人,可到底没说那人是谁,你未尝不能大胆猜测,那人会不会是你。”
沈清棠不是傻子,霍淮宴如今已经把话挑明,她自然反应过来,恐怕霍淮宴口中的心悦之人就是她自己,可是,为什么当日不能明说呢?害她再次纠结好久。
沈清棠转念一想,她之前死缠烂打的缠着宁越,突然转变态度,恐怕霍淮宴一时之间也难以适应,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听到霍淮的心悦之人是自己,沈清棠便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她感觉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仿佛里面有只小鹿在不停的撞击。
“小棠儿,你刚刚说,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知道自己这段感情并非郎有情妾无意之后,霍淮宴显然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