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宴到底没有真的放过宁越,在即将路过的时候,突然转头,宁越猝不及防之下,后退两步,看上去更加脆弱,看到他如此不堪一击。
霍淮宴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这一幕清清楚楚的落在宁越眼里,气的他浑身发抖。
“小!白!脸!”
“噗——”
霍淮宴对着宁越做了一个口型,成功把人气的口吐鲜血,这才满意的转身追上沈清棠。
“小棠儿,你真这么想我啊?我可太高兴了,有些人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还好这福气落在我头上了,哈哈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还免费看了一场红梅。”
似乎是生怕宁越听不清楚,霍淮宴说话的时候,特意提高了音量。
“神经!”
沈清棠没好气的瞥了霍淮宴一眼,说得这么大声做什么?别说是宁越了,说得再大声一些,恐怕皇宫外的百姓都能听清楚了。
霍淮宴也不生气,继续追上去“调戏”他的小公主,身后的宁越看到这一幕,双目充血,红的吓人,手心处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只不过,因着先前吐出的血,如今这一滴一滴的血倒也显得没那么突出。
“宁公子,摄政王有请。”
这时候,阴影处突然转出一个身影,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身上披着纯黑色的宽大斗篷,倒是叫人分辨不出性别,来人声音喑哑,像是刚刚学会说话一样,音调很是怪异。
宁越收敛心神,哪怕如今素衣染血,摇摇欲坠,也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也无怪乎能把前世的沈清棠迷得神魂颠倒。
“宁公子,不过是一个公主,待摄政王荣登大宝之时,别说公主,就是邺帝也能赏给你玩。”
宁越:……谢谢你的安慰,但是下次别安慰了。
翌日一大早,沈清棠就醒了,比霁月还早,霁月醒来的时候,沈清棠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了。
霁月难得有些震惊,连忙向沈清棠请罪,沈清棠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有生气,她站起身来,在霁月面前转了一圈,像是花孔雀一样,端的是得意。
“公主?”
霁月一脸茫然,不知道沈清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似乎从昨天和霍小将军在昭阳宫说了一阵子悄悄话之后,公主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快看看我这身装扮怎么样?”
沈清棠转过一圈之后,满眼期待的看着霁月,今天她特意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看上去俏皮可爱,头发仅用几朵浅黄色的绒花点缀,剩下的头发披散在背后,越发衬托的她娇小可人。
“公主天生丽质,自然好看。”
沈清棠不是个被人拍马屁就高兴的主儿,如今却乐不可支的摸着自己头上的绒花,笑的见牙不见眼。
霁月一头雾水:奇怪,今天的公主很不对劲儿啊。
“霁月,出发。”
沈清棠整理了衣服之后,小手一挥,连銮驾都没准备,竟是打算这么走出去!霁月脸色大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公主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霁月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哪怕是顶着一头雾水,也能寸步不离的跟在沈清棠身后,心里一直好奇的难受像是有只猫儿在挠一样,却能保持沉默,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公主心腹呢,这沉得住气的功夫就值得旁人学习许久。
沈清棠和霁月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来到宫门口,看到等候许久的霍淮宴,霁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是同霍小将军有约啊!如此看来,今日自己留在这里,怕是要碍事了。
“久等了。”
“不久,我也刚到,这说明我和小棠儿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清棠短短一句客套话,竟然让霍淮宴扯上这么多,她仿佛被逗乐一样,“扑哧”一声轻笑,嗔怪似的瞥了他一眼:“贫嘴。”
“这哪里算得上是贫嘴啊?这叫情趣。”
霍淮宴依旧那副轻佻的模样,今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纹锦衣,头发用同色发带高高束起,好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剑眉星目,如芝兰玉树一般,实在吸引人。
沈清棠似乎看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霍淮宴,以前从未发现,原来霍小将军也这般好看,仿佛勾人的妖精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身后的霁月险些把嗓子咳出来,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家公主的神智给唤回来,她无奈一下,只能在背后轻轻推了一下,这才唤回沈清棠的神智。
光明正大的在宫门口犯花痴,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霁月可不想听到有关公主的流言蜚语,之前听到坊间传闻公主是宁越养的狗就险些气坏霁月。
“去秋澜阁?”
沈清棠同霍淮宴并排站在一处,她倒是听说霍小将军最爱去秋澜阁,似乎对那里情有独钟,坊间曾有传闻,说霍淮宴在那里养了外室,这倒是个稀奇事,先不说霍小将军风流多情,定不会做出这等不负责任的事情,单单说那秋澜阁不过一个茶楼,又怎么可能让人养外室呢?
“小棠儿真了解我,我心甚慰啊!”
霍淮宴一副陶醉的模样,看得沈清棠微微轻笑:“坊间传闻而已,听闻淮宴平日无事总爱去秋澜阁喝茶。”
“小道消息最是可靠,坊间传闻也有真的。”
霍淮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秋澜阁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仅仅是因为幕后之人背景深,更是因为茶香四溢,美名远扬,否则谁会花那么多银两来喝茶呢?
“哦?如此说来,坊间传闻可信喽?”
“自然。”
霍淮宴不知道沈清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反应便是点头附和。
沈清棠见他这般反应,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既然如此,坊间传闻说霍小将军在秋澜阁养了外室的事情也是真的喽?”
沈清棠抬头看他,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看上去好不可怜,一副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模样,惊得霍淮宴差点儿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