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宴情急之下,猛地一脚踹开门,吓得烁星一个激灵,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来人,她刚看到霍淮宴以及他怀中的沈清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嗅到一抹熟悉的香气。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异族少年便飞也似的冲向烁星,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声,烁星呆呆的望着来人,眼底满是震惊和思念,异族少年同样如此,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烁星的脸上。
烁星的眼泪不自觉的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异族少年动作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泪珠,小心翼翼的将人靠在自己怀中。
二人依偎在一处,相爱之人久别重逢,多么叫人感动的一幕啊,可偏偏就有不识眼色之人出来打扰这温情的一幕。
“喂,人你也见到了,还不快帮小棠儿解蛊。”
霍淮宴声音低沉嘶哑,听上去仿佛压抑着怒火,烁星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猛地回头看向霍淮宴,只见他怀中的沈清棠此刻嘴角渗着鲜血,脸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虚弱模样,瞬间吓得烁星坐直了身子。
“你竟然对公主下手?”
烁星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恶狠狠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异族少年,努力尝试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少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伸手仿佛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金色的蝴蝶,蝴蝶在众人的注视下围绕着沈清棠飞了几圈,沈清棠悠悠转醒,好似睡了一觉,整个人精力充沛,再没有刚刚虚弱的模样。
霍淮宴等人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霍淮宴拉着恢复过来的沈清棠离开此处,霁月和言欢也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做电灯泡,便结伴离开,只留下烁星和那异族少年。
也不知道二人在房间里说了什么,总而言之,第二天的时候,烁星已经完全康复,甚至同沈清棠请辞,她要同那异族少年一起会南疆,沈清棠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大木箱子,她抱着木箱子递给烁星。
烁星不明所以,接过木箱子之后,呆呆傻傻的看着沈清棠,沈清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眼圈却先一步红了。
“走了也好,这京城的风风雨雨,本不该波及到你们身上,这是我这些年为你攒下的嫁妆,如今你找到良人,有了自己的归宿,我真的为你感到开心。”
沈清棠一边说着,一边擦去眼角的泪珠,烁星捧着箱子,泪眼朦胧的看着沈清棠,她也舍不得离开公主,可她也抛下自己的爱人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他能一个人离开南疆出来寻她,一路上定是受了许多苦楚。
“你去吧,和他好好的生活,如果他有朝一日欺负了你,你便回来,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公主!”
烁星听着沈清棠的肺腑之言,再也忍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哇的一声哭出来,猛地抱住沈清棠的纤纤细腰,哭的不能自已。
还是沈清棠先缓过来,擦去眼泪送走烁星,目送着烁星同异族少年远去的背影,沈清棠也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次,烁星不会再委委屈屈的死在京城的角落里,无人知晓。
烁星走后,霁月很明显有些失落,沈清棠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好笑,她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看着无心练剑,只盯着烁星留下的书卷发呆的霁月,不禁扑哧一笑。
笑声惊醒霁月,她猛地抬头看向沈清棠,发现沈清棠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由得一愣神,似乎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又低下头去,继续看着书卷发呆。
“霁月月,你想不想嫁人啊?”
沈清棠依旧托着下巴,状似无意的问道。
霁月却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棠,眼圈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惶恐不安。
“公主这是嫌弃我,要赶我走了?”
“怎么会呢?”
沈清棠没想到霁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轻笑一声“你和烁星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为我做事,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你们到底不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我也不能这么自私的把捆在身边,你和烁星自幼跟在我身边,我们虽为主仆,我却一直把你们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我是盼着你们过得好,不必在我身边浪费时间,宫女到了一定年龄都有机会放出宫去嫁人,以你的身份,又未尝不可呢?”
沈清棠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却叫霁月委屈不已:“霁月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这辈子,便一心跟着公主,绝无二心,绝不会背叛公主,也不会离开公主。”
“罢了罢了,等你遇到心爱之人再说吧。”
看着霁月一副坚定的模样,沈清棠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这段时间,京城倒是很平静,可是平静之下,暗藏着玄机,沈清棠这几日总是很警惕,摄政王父女最近一点儿动作也没有,实在是太蹊跷了。
宁越究竟和摄政王达成了什么合作内容,沈清棠派出去许多暗探,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她不禁有些着急。
因此,在拿到囡囡的鲛菱纱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边月送给她的玉瓶中的液体倒在鲛菱纱上,果不其然,上面竟然逐渐浮现出字迹来。
看到鲛菱纱上面的内容,沈清棠眼底划过一抹森冷的杀意,她目露凶光,手指紧紧的攥着鲛菱纱,周身杀气环绕,吓得一旁的霁月低着头不敢说话。
翌日早朝,大邺当朝公主沈清棠拿出摄政王暗中毒害先皇后的证据,一些书信和鲛菱纱上的罪证。
此事一出,朝堂皆惊,众人似乎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对先皇后下毒手,说起先皇后,在场的老臣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晓,那可是一位奇女子啊,若无先皇后,恐怕当今这位陛下也无法取得这样伟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