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罪证一出,邺帝整个人脸色大变,面目凝重的叫人呈上罪证,只匆匆看了一眼,便狠狠地将罪证丢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朝堂上依旧若无其事的摄政王。
“你作何解释?”
邺帝声音中带着森冷的杀意,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目光犹如淬了毒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摄政王。
摄政王不紧不慢的上前几步,用脚轻轻勾起被丢在地上的鲛菱纱,拿起来看了一眼,便嗤笑着丢下。
“不过是公主的一面之词,这些证据或许是伪造的,如今刘家灭门,无一活口,死无对证的事情,公主拿出来当做证据,未免太过可笑。”
“如果这些伪证可以当做真正的证据,那简直太可笑了,这样的小孩子手段,我可看不上,如果就此叫我认罪,简直不可能。”
摄政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叫周围本就看不惯他的人愈发生气,就在这个时候,宁越突然出列,开口为摄政王辩解。
宁越起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官,靠着祖先的荫蔽和长宁公主的青睐在朝堂上立足,如今没了公主撑腰,竟也攀附上摄政王这条大腿,再次活跃在朝堂之上。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叫这位宁大人同摄政王变成合作关系,他身上有什么能耐,也引得摄政王退步,将女儿许配给他做平妻。
宁越不卑不亢的出列为摄政王辩解,沈清棠目眦欲裂,只能说不愧是文官,这嘴皮子就是好,三言两语将局势扭转。
霍淮宴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宁越欺负自己的媳妇,当即出列同他辩解起来,别看霍淮宴一个将军,说起道理来也是有理有据,二人唇枪舌战,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最后,还是邺帝生气,命令摄政王关禁闭,三月内不得出府,这才将这场风波彻底平息,对于这个结果,沈清棠显然不赞同,但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沈清棠当然不指望用这些证据来打倒摄政王,如果事情真有这么顺利的话,她又何必纠结成这副模样呢?只是如今敌人没有任何动作,沈清棠心下不安,决定给他们添一把火而已。
果不其然,此事一出,隔天探子便查到消息,说摄政王府最近戒备森严,似乎暗中搞小动作,摄政王每日躲在暗道里不出门,暗探甚至已经摸到了摄政王的暗道。
最让沈清棠感觉到疑惑的是摄政王的密室中竟然藏着一个人,看上去心智不全,是个少年,年岁比沈玉蓉要小上一些,摄政王却格外宠爱这个少年。
摄政王金屋藏娇?还藏了一个男人?这是沈清棠得知此事后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反应过来,觉得实在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误会了。
摄政王若是真有那断袖之癖,又何必藏着掖着,本朝民风开放,又不避讳这件事情,再者说,堂堂摄政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又何必去强取豪夺呢?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实在太荒谬了。
当天夜里,镇南王府突然传来消息,说是镇南王薨了,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沈清棠正在午睡,霁月一拿到消息,便匆忙来寻沈清棠。
沈清棠睡梦中被叫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茫然的望着霁月,霁月在她耳边足足说了三次,沈清棠才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镇南王死了?”
沈清棠显然很是震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上一世,镇南王并没有这么早薨逝,他的身子骨一向健壮,又怎么可能突然薨了呢?
“听说是镇南王世子妃杀得。”
霁月低声说道。
“镇南王世子?边月?”
沈清棠顿时震惊,可是转念一想,也有可能,边月上一世同丞相府拼了个玉石俱焚,自然没能嫁入镇南王府,如今她和苏韵然一起入了镇南王府,那么杀了镇南王也很合理吧?
合理个毛线啊!边月那清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怎么可能杀人呢?苏韵然更不用多说,她虽然武艺高强,性子也颇为急躁,可到底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她们凑在一起,也不可能杀了镇南王啊!
“知道消息的人有多少?”
沈清棠微微蹙眉,只觉得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保下边月和苏韵然。
“大概整个京城都知晓了,镇南王府已经挂上白幡了。”
沈清棠:……
“不过请公主放心,镇南王世子妃杀害镇南王这个流言并没有传出去,这则消息是边月姑娘派人告知我的。”
沈清棠只觉得头疼,这更加离谱了好吗?边月主动派人告诉她是自己杀了镇南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边月那样一个超脱世外的人真的会杀人吗?这简直比宁越变成女人更叫人难以置信好吗?
“这个边月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清棠午觉也不睡了,当即在房子中央暴躁的走了几圈,随后一甩衣袖:“更衣,我要去镇南王府。”
霁月犹豫片刻,上前小声问道:“要不要通知霍小将军一同前往?”
“去通知吧,一切交给你来安排。”
沈清棠点点头,人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很明显已经迫不及待了,霁月得到命令之后退下去安排人到霍府通知霍淮宴,自己则是再次转到沈清棠身边。
很快,公主銮驾便驶出宫门,一路向着镇南王府的方向而去。
“公主驾到——”
伴随着一声长音,边月等人纷纷迎上来,沈清棠大步流星走进镇南王府,整个镇南王府已然挂上白幡,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沈清棠冷着一张脸,清了清嗓子,询问边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细细打量起三人的脸色。
边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苏韵然也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以往那样毛躁,许是嫁人之后收敛了许多,最奇怪的当属沈谨言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表情,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模样,似乎他终于自由了。
沈清棠:……就很奇怪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