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疼痛的减轻,让赵令畤美美的睡了一上午,睡得如此惬意,睡得午餐都没吃。刚睡到有些热,耳边传来赵平安的声音:“老爷,营造工头李譓来了。”
赵令畤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望了眼身旁的茶杯,春媚端起茶杯,喂给公子。赵令畤说:“进来吧。”
一会儿,赵平安将李譓请入庭院,李譓作揖说:“鄙人李譓,见过公子。”
赵令畤摆摆手说:“本人身上有伤,就别拘礼客套了。你不施礼,吾不失礼。”
“呵呵呵!”李譓笑道:“公子直爽。不知公子准备营造何物?”
赵令畤点点头说:“先修条直道,正对东门往东修2里,随地势西低东高;道宽7丈,中间高两边低;道路中间为3丈宽石板路,下面均用砂石料铺实,砂石层最小厚度1尺;石板路两边种树宽1丈,树林外修1丈宽砂石路;道路两边石砌3尺宽明沟。”
李譓随口答道:“这不难,百来名杂役,配10来名石匠,10来条船就行,石材得要点时间,1个月能成。预计须银400两。”
赵令畤继续说:“宅院西边,护城河边上修个马场;要求停得下20来辆马车,和50匹马;相应的仓库、马圈、马棚、马槽、洗马房、马术场地都得有。马场靠宅院边修条两车宽的石板路和一条石砌明沟;马场结实,能用个2年就行了。”
李譓想了想说:“这得增加木匠20人,杂役50人,木材选用杂木。半月时间能成,预计须银200两。”
赵令畤接着说:“宅院东边修个容纳200人吃食的食堂和厨房,厨房用砖砌,食堂用木头,还需配备相应库房和用具;地面高出道路1尺,满铺石板,做好排水道。此处结实耐用就行,房屋的高度不小于1丈,不求美观。”
李譓点点头说:“简单,得增加木匠30人,泥瓦匠20人,杂役50人,预计得1个月,须银200两。”
赵令畤望天,说:“食堂东边修能容纳50人的二进宅院,建4套;主家10人的二进宅院建10套。宅院间隔1丈,地面高出道路1尺,满铺石板,房屋高度不小于1丈,不求美观结实就行。”
李譓眼睛都亮了,说:“200两一套,宅院须2800两白银。宅院3个月全部完工。”
赵令畤一激灵,望向李譓说:“先修路、马场和食堂。后续再修宅院、医馆、学堂、药坊。先生有何要求?”
李譓作揖道:“直道、马场、食堂共需白银800两,一个月内全部完成。公子可先付一半。”
赵令畤转头对春媚说:“叫夏清拿800两白银来。”转头微笑的对李譓说:“听说李先生精于营造,有空可否绘制套大医馆和大学堂图纸,一起参详参详。”
李譓胸有成竹的说:“小事一桩,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赵令畤低头思虑道:“大医馆嘛……临街一排二层楼,楼栋高4丈,长10丈,宽3丈,楼中间2丈宽1层为大堂,左厢隔成小格看病诊断处,右厢为药坊。二排为1层2丈高,正厅为祖师殿,左厢为架阁库,右厢为医馆休息室;排与排间距3丈,三排为食堂厨房。三排以后建一进庭院,庭院容纳20人,左右两列。”
赵令畤摇摇头说:“大学堂和大医馆还是先生拿主意吧,到时候吾叫庞道士一起参详。”
此时夏清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800两银锭。站到赵令畤身旁。
赵令畤做了个手势,对李譓说:“白银800两一次付清,还请先生从速营造。”
李譓接过银两说:“那就不打扰了,吾去组织人手明日开工。”说完作揖走出院外。
夏清小声说:“公子,只有700贯钱了。”赵令畤感觉被敲一记闷棍:我草!钱不经花啊。
赵令畤侧身小声说:“每月开销多少?”
夏清凑到耳边说:“公子!秋香姐姐算了下,要300两白银。”
赵令畤望天不想说话了,不会吧!这两个月内要破产的节奏。赵令畤低着头说:“该花的还是得花,夏清写封拜帖给颍州知州吕公着。赵平安问问欧阳家的书信何时送去,在他家之后隔日再备厚礼送上拜帖。”
赵平安作揖说:“是公子,小人这就去办。”
赵令畤往后一靠,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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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春正月24日,庞道士天刚亮,敲响了赵令畤的房门,一番诊治后就边收拾药箱边说:“种多少亩草药?石膏呢?”
赵令畤望了眼冬雪,打了个手势说:“500亩旱地全种,先把宅院附近的草药移植或采摘了。今日道路、马场、食堂会动工。”
“哦?”庞道士惊讶道:“动作这么快?不行!得快点,我得去移植草药。”
冬雪拿来石膏、白绢和一盆水,站到庞道士身侧。
庞道士捋须问道:“直接上石膏?”
赵令畤摇头道:“骨折处敷外伤膏药,用夹板固定后;缠上一层白绢,再在绢布上涂裹石膏;待石膏硬化后,再缠上一层白绢包在外面。”赵令畤点头说:“这样试试?。”
庞道士有点小兴奋的说:“嗯!试试!”
一阵功夫后,赵令畤的2条小臂和2条小腿,被石膏包裹得严严实实。“明日再来看看!”庞道士捋须说:“如果成功,贫道省事很多,哈哈哈!”
赵令畤看着四肢上还没干透的石膏,虽然不能动,但很满意,至少不怕骨折处二次受伤了,且疼痛感已经不明显了。
庞道士边洗手边说:“吾采摘中药去也!”于是龙行虎步而去,就是阴雨绵绵也挡不住种植中药的热情。
石膏干透后,赵令畤来到正厅茗茶。王福在正厅等候多时,一见公子,立即说道:“公子!铜匠和首饰匠、大厨都招来了,东西也买回来了。人都在宅院里布置作坊。”
“嗯,把人都叫过来吧!”公子被抬到茶几旁,慢慢放下说:“大厨交给春媚,今天开火。春媚派四人去帮厨。人手不够就再招4名妇人。”
“是!公子。”王海和春媚说完,就退出正厅。
一会儿功夫,王海领来两名中年人。二人入厅跪下齐声道:“小人张铁、刘喜拜见老爷。”
“铜针能不能打?”赵令畤问。
“能!”铜匠张铁憨厚的回话。
“铜皮上刻字能否做?”赵令畤问。
“能是能。但是要木匠做字模!”张铁挠两下头说。
“老爷!刻字模吾会!”首饰匠刘喜尖声说道。
赵令畤望向刘喜说:“你还会木匠雕花活?”
刘喜微笑的说:“必须会啊,首饰盒都得自己做呢,老爷。”
赵令畤点点头说:“二位听好了,只要公子我满意,保尔等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赵令畤扫了眼二人,见二人抬头认真的看过来,继续说:“张铁!打一块一尺见方的铜皮,铜皮要平整;铜皮中间挖个1寸的圆洞;这是第一个部件。记住了吗?”赵令畤看张铁点头后说:“第二个部件是1寸的圆铜盖,高3分;铜盖中间做根铜针,铜针下粗上细,细的部位要保证怎么用力晃都不弯。铜针高度比铜盖略低。听懂了就下去吧。”张铁点头后,迅速去了工坊。
赵令畤望向刘喜说:“用磁石做个两头尖的箭头,总长7分,中间粗两头尖,最粗处不大于2分,在最粗处钻孔1个,保证铜针最细部分刚好穿过。第二个部件,选用较透明的云母,裁减成1寸又1分大小;第三部件用黄杨木做两块1尺又1寸的木板,两木板用黄铜合页相连。其一块木板,中间抠个1尺见方的卡槽卡铜皮;再在中间抠1寸又1分的卡槽卡云母;再在中间抠个铜盖槽。懂了吗?”
刘喜默记了下,点了点头。“嗯!”赵令畤朝王福说:“你跟他们一起去,负责把这东西搞出来。”
“是公子。”王福鞠躬后,领着刘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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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三人拿着组装好的指南针献给赵令畤,侍女拿着在公子眼前转了几圈,公子大喜道:“哈哈!初步成了。叫庞道长来。”
王福连告退都忘了,飞跑到西厢房找庞道士。
庞道士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说:“何事啊。”
侍女把指南针递给庞道士,赵令畤嘚瑟道:“此物叫乾坤五行六合八卦风水盘。以铜针芯,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分水盘分三部分,铜盖为天池,指针一头红一头白。天池外为内盘:内盘分天、地、人三盘,分别刻画先天八卦、九宫、五行等;内盘外为外盘:外盘为圆,分360刻等分,每十刻标零、十、廿、卅……360等。刻丝分短中长三个长度。本盘基于风水八法、五行六合的理论制作。具体刻画还得先生助吾。”
庞道士眉头紧缩,说:“容吾细细考虑一番,有些意思。”说完拿着指南针回房去了。
“王福随先生身边候着。要先生在盒面提字:乾坤八卦五行六合风水盘,字旁勾画个太极图,面板背刻:一二三四五,水火木金土,五行通天地,八卦定乾坤,盘古开天地,山隍土地护,姜尚先师到,百煞请回避,吾奉杨公祖师令,到此开盘定九宫,天无忌,地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赵令畤转头向张铁、刘喜说:“有些细节要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