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躺在什么地方,南宫棂自己也不清楚,耳边传来零零碎碎的交谈声,他们在说什么?
听不清,也听不懂,那交谈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声,可随后又戛然而止。
虽然感觉得到眼前有很强烈的灯光,眼皮却像被黏住了一样。
身体也动不了,就像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只感觉到一阵上下颠倒,就像被折叠过来,塞进了纸箱。
一根长针扎进自己的脊椎,那刺痛将南宫棂瞬间惊醒,挣扎间脑袋猛地磕了下地板,她眨了眨眼,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双脚搭着床,阳光透过阳台照在脸上。
天亮了啊……嘶……头好痛……
南宫棂身上还裹着被子,如果没有被子的话,估计早就冷醒了。
她望着这个有点陌生的房间,又想起那个梦,好真实的感觉……摸了摸后背,好像这里本来应该有一个针眼一样。
南宫棂穿戴整齐下楼,跟正在喝茶的碎羽打过照面,去了饭厅。
饭厅也很大,跟厨房连在一起,厨房是中西合并式,应该什么口味都可以满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厨房专门留出一块位置,放了许多不足膝盖高的小木箱,木箱里还盛着泥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过南宫棂并不关心这些,她去冰箱里拿了盒牛奶,看见居然还有包装好的面包,就一并拿了出来。
包装上的标签是手写的,日期是四天前,反正碎羽说冰箱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拿,那就随便拿吧。
坐在饭桌上,南宫棂忽然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那个怪物,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毛毛的……但是尸体不会被发现吗?
话说,如果核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正想着,南宫棂注意到一个脑袋从饭桌下冒出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是百里木幻。
“怎么了吗木幻?”
百里木幻不说话,指了指南宫棂手边的牛奶。
“你要这个吗?”
百里木幻点点头,在拿到牛奶后雀跃的倒进一个装了半杯水的杯子里,坐在南宫棂身边用吸管一口一口的喝。
南宫棂将蛋糕推到百里木幻面前,问他要不要,百里木幻摇摇头,笑着又推了回去,淡定的喝着兑了水的牛奶。
南宫棂歪着头,凑近了些。
“木幻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觉得不习惯还是什么。”
百里木幻摇摇头,双手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那应该是手语,南宫棂大概知道,好歹小学时做过类似的广播体操,虽然看不懂,但是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不会说话吗?”
他停下,点了点头,双手按着喉咙,张大了嘴巴让南宫棂看,南宫棂摆摆手。
“哎呀,我又看不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哎不过,你怎么跟我姐姐交流呢,感觉你们交流一点障碍都没有。”
百里木幻又开始比划,到一半时想起来南宫棂听不懂,从一旁的椅子上拿了平板,飞快的打字,拿给南宫棂看。
「它能知道我想说什么」
“这么厉害?不过木幻,你的‘它’字打错了吧,是女字旁的‘她’才对。”
翻过来看了看,百里木幻歪着头疑惑的看了半天。
「我没写错啊」
嗯……好吧,既然木幻都这么认为了,南宫棂也没话讲,小孩子嘛,不多计较。
正这么想着,伊离弦下了楼,一头白发散乱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可是就算是这样看起来也很酷啊,好羡慕长得漂亮的人。
伊离弦跟南宫棂打了个招呼,去厨房拿了个面包出来,靠着吧台一边刷手机一边一口一口的嚼着,百里木幻跳下椅子,跑到伊离弦面前比划。
正在吃东西的伊离弦,点了点头,跟百里木幻开始了奇怪无问有答,“啊,那倒没有,嗯?楚若吗,大概过几天吧,对,会在那之前……”
忽然觉得,自己也需要学一学手语了。
伊离弦的头发是碎羽给扎的,当然不是亲自动手,伊离弦坐在地上,碎羽将手悬在她脑袋的上空,头发一股股排列好,左右太阳穴的位置各一条小辫子,顺着脑袋,和其它头发在头上扎出一个高马尾。
南宫棂不禁给碎羽鼓掌,好厉害。
碎羽笑了笑,“要不要给你也弄一个?”南宫棂摇摇头,“不用啦。”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己这小短发就算了吧。
砰——
格雷戈里推开门迈着步子走进客厅,鞋也没换,看着伊离弦跟南宫棂,看上去有些着急,“你们俩收拾好了吗,收拾好我送你们去学校。”
“嗯?我们?”
“对!你们俩!”
黑色跑车飞驰在路上,格雷戈里开车时时不时看一眼表,如果不是格雷戈里这么在意时间,南宫棂都不知道自己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而且虽然说送她们两个,为什么伊离弦会骑着机车在格雷戈里后边跟着啊?
“呃……格雷戈里你是不是……很忙……”
南宫棂从后座探出头问。
注意到自己表现得有点紧张,格雷戈里笑了笑,“啊没有,我刚结束工作,但是合作方临时打电话过来说有点问题,我又忙着来给离弦办入学手续,就有点着急了。”
“伊离弦要去我们学校读书吗,她多大啊?”
“读高三,今年十九了,本来离弦就没上过学……也不指望让她去考个大学回来什么的……虽然让她考也考的上……主要还是碎羽的意思。”
“我姐姐?为什么啊?”
“这你得问她,啊对了,你以后上下学跟离弦一起走,她开车。”
到了学校,南宫棂直奔自己的教室,本来是想一块去给伊离弦办手续的,不过格雷戈里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刚放下书包歇了口气,前桌突然转过来问:“南宫棂,你数学卷写了吗?”
“……什么数学卷?”
入学手续办得很顺利,也安排好了班级,不过格雷戈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去了。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在看到伊离弦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有点不同的学生。
高三学习任务重,学生都来的比较早,班主任带着伊离弦去了教室,“男生来了几个,啊,你们……两个男生去后勤那边领一套桌椅过来,知道吗,哎你们今天卫生怎么回事……”
两人站在门口,班主任在说话时,格雷戈里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把手里的书包给了伊离弦,随后跟班主任道别,匆匆离开了。
伊离弦站在原地,望着格雷戈里离开的身影,浅紫色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把格雷戈里的话当做耳旁风。
“嘿!王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一个男生背着书包走过来,跟班主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