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姐姐她们和你一样也有特异功能喽?”
“嗯……嗯,还是那句话,不要告诉别人,谁都不行。”
“嗯……当然,窝几到了。”
韩湘和南宫棂坐在经常去的小饭馆,韩湘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将竹签扔进垃圾桶。
南宫棂咽下晚餐的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你要纸巾吗?”
“要!你姐姐真有意思,我也想见见她。”
南宫棂的碗已经空了,明明是南宫棂一直在说话,韩湘的碗里却还剩下小半碗,南宫棂白了韩湘一眼。
“你这么半天是吃了个寂寞吗?”
“这不是一直在吃零食嘛……哎运动会的时间下来了,你知道吗,下下个星期三早上举行完开幕式就可以开始了。”
“才定下来?不是早就把报名表发下来了吗?”
韩湘快马加鞭,两三口扒完了碗里的米饭,“谁知道?管他呢,反正我报了好几个项目呢,你看,我怎么可能剩饭!走吧。”
在南宫棂的印象里,韩湘一直都是运动健将,学校举行的运动会从来一次不落,家里也有许多奖状,韩湘还曾经打趣的说,转当体育生上体校也不错。
可是这个运动健将,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五道阶梯只跨了两步半——韩湘以为只有三道阶梯,那半步踩在了两道阶梯的交界处。
等南宫棂反应过来时,韩湘已经翻滚着倒在了几米外。
“韩湘!”
医生看着核磁共振报告,“韧带拉伤了,小姑娘你怎么搞的啊。”
“嗯……就……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
“小心点啊,你们学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磕着碰着的,你这个得打石膏,过一个星期过来复查知道吗……”
南宫棂左手拎着病历袋,右手提着韩湘的一只鞋,韩湘杵着崭新的拐杖,因为南宫棂戴眼镜,两人在医院门口六目相对。
“你真行。”南宫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给韩湘。
“我也这么觉得。”韩湘骄傲的抬起刚打的石膏。
“你班主任那里给你请假了的,晚自习咱俩就不去上了。”
“感谢,好人一生当保安……哦你哪来这么多钱给我垫医药费的?”
“这个嘛……”南宫棂犹豫了几秒。
那是今天早上的事,碎羽给了南宫棂一张银行卡,说是用她的身份证办理的。
“密码是你的电话后六位,这些就当你的零花钱吧,不够了再告诉我。”
南宫棂也不知道有多少钱,本来只是想着先能垫一些是一些,但是碎羽没告诉她,给的零花钱有五个零……
“没事……其实也没有很多钱,刚好我姐姐给我我一点……一个月的零花钱……”
韩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回去把钱转给你吧,来击个掌!”
虽然韩湘的学习的确很好,但意外的在生活上偶尔会脑子不好使,她会忘记洗衣机里的衣服,炉灶上烧着的水,以及自己杵着拐杖这件事。
“喂!韩湘你别把拐杖松开啊!”
两人坐在公交车上,韩湘仰头叹了口气,“哎——本来想运动会拿奖的话跟你一起照相的,这破腿还得三四个星期才能好,真是的,哦对了跟你说,昨天啊……”
看着韩湘的腿,南宫棂听不进韩湘接下来说了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韩湘。”
“我真的就……嗯?怎么了?”
“我们班还差一个女子两千米没报,我去给你拿个奖回来怎么样?”
韩湘瞪大了眼睛,比她听见自己需要打石膏的时候瞪得还大。
“你疯了!军训的时候你才晒多久你就晕倒了,你自己身体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啊!两千米?我看你四百米就走不动了!拿奖?我看你拿两瓶藿香正气水还差不多!”
韩湘张牙舞爪的模样,立刻在公交车内吸引了不少注意,她端正坐姿,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暗暗骂了南宫棂一句。
“嗯……试试嘛,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
其实不是很可以,就像韩湘说的,南宫棂的身体素质其实一向很差,南宫棂曾经怀疑自己会不会患上跟南宫墨一样的病。
送韩湘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过,跟她外公打了招呼,南宫棂也准备去找伊离弦了。
在路过那片居民楼时,南宫棂突然想进去看看,从上次的小门溜进去,顺着记忆找到怪物倒下的地方,低头盯着地板。
真的什么都没有,和碎羽说的一样,会消失掉。
“你怎么在这里。”
“咦!”
南宫棂回头,此时伊离弦正抱着头盔歪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翻出手机看时间,才十点四十,按理来说伊离弦应该才放学十分钟才对,怎么会在这里?
她抬头四周看了看,在南宫棂身边前后左右走了一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格雷戈里说让我来看一眼东西还在不在,我都说了没有这个必要,碎羽也说没有,不过总觉得还是来看一眼比较好……对了,跟我去个地方。”
“哦哦……我们去哪?”戴上头盔,南宫棂乖乖坐上了后座。
公寓楼里,年久的走廊灯忽明忽暗,墙皮脱落的墙面上一片斑驳,南宫棂拎着一盒饭站在一扇房门前,黑着脸,犹豫着要不要敲下。
回头看看伊离弦,她已经换掉了校服,正靠在墙上发呆,一身有些发旧的黑衣黑裤,手中甩着一把水果刀,看上去就像社会混混。
“呃……我真的要……”南宫棂强颜欢笑着,小声的跟伊离弦确认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嗯。”伊离弦理所当然的抬了抬下巴。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南宫棂调整好心态,尽力不让自己结巴,敲了敲门,“你好,外卖。”
没有人回应,她把袋子放在门口,伊离弦挥手示意走远些,南宫棂照做,刻意把步子走得响些,退到了楼道口。
片刻后,传来了开门声,南宫棂屏住呼吸,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上次。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只手从门缝里伸出,在地上不停摸索外卖盒子,伊离弦突然一只手抓住门板,用力一甩破门而入。
哦哦!好精彩!
抱着不容错过的心态,南宫棂抱起地上的饭盒跟了进去,开灯,一个年轻男人被伊离弦擒拿在地。
她坐在那人腰上,一只手扯着头发把脸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攥住他的袖子。
“黯棂,把他手绑起来。”
在伊离弦手里拿到绳子,南宫棂照做,系了个自己都解不开的绳结。
“什么时候交房租。”
南宫棂不可思议的看着伊离弦。
原来,是为了收租吗?
那个男人还在不停的扭动,南宫棂看着像一只蛆……“房租我又不是不会交!再给我几天不行吗!你们这样!我要报警的!”
咚——
伊离弦把水果刀猛地插进地板,吓得男人眼睛都直了,她歪着头,语气里满不在乎:“你可以试试,你应该等不到警察来。”
修长的五指充满威胁意味的拍了拍男人的脸,“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我可以让你先跑一会。”
蹲在一旁的南宫棂扒拉了两口米饭,推推眼镜,一脸吃瓜相。
最后,伊离弦拿着一沓钱,带南宫棂出了公寓楼。
“伊离弦,为什么你会来收房租啊?这房子是……谁的?”
“是帮格雷戈里收的,他说了,收来的房租里有三分之一可以算我的,这次也分你一半吧,哦还有,不止这套房子,这栋公寓楼,或者说这片公寓楼,都是格雷戈里的。”伊离弦随手摸出几张塞进了南宫手里。
“他是……做什么的?”南宫棂战战兢兢的拿着那几张红票子。
“房地产商,不过,凡是跟土地或者房屋沾边的,他都会插手吧。”
房地产啊……怪不得这么黑……这么有钱……
“啊对了,碎羽说这两天你先跟我出去‘打猎’,你不用做什么,看着就行。”
“什么‘打猎’?”南宫棂眨眨眼,不明白伊离弦在说什么。
“碎羽没告诉你吗?”
南宫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伊离弦想了想,“那大概是忘了,有空的话一起去你就知道了,本来这是潼潼的工作,不过她最近在休眠,楚若也不在,就只能我们俩去了。”
“休……休眠?”
伊离弦叹了口气,“像碎羽和潼潼她们,每年都需要休眠,就跟冬眠一样,睡的时间各不相同,有的每年睡一次,一次睡一个多月,有的,隔几个月就会睡上一周,但是像我跟楚若不需要,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车子旁边,伊离弦骑上车,发动车子,南宫棂也坐到了后座。
虽然这车坐了这么多次,但在上车的时候,南宫棂依然略显笨拙。
“嗯……那你说的‘打猎’是什么?”
“‘打猎’就是‘打猎’喽,回头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