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做梦了,南宫棂不清楚,她本人其实是极少做梦的,所以偶尔做每一次梦都会印象深刻。
虽然每次的场景都不同,但都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可是这次不一样。
南宫棂面前一片漆黑,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脚下不知道是什么,硬邦邦的,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很响的动静。
要去哪呢?
南宫棂向前走着,一直走,一直走,有时会突然磕到什么,可是回头蹲下去摸地板,却什么也碰不到,好像路消失了一样,摸不到尽头。
“……”
谁在说话?
“……”
又是那种自己听不懂的东西,细细碎碎的在耳边萦绕,想要挤进耳朵里,南宫棂捂住耳朵,反而听到得更多的声音响起。
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慢慢蹲下去,想要远离那些东西。
有脚步声在接近,使那些说话声逐渐远去了,南宫棂睁开眼睛,抬头,是一个白色的轮廓,全身散发着白光,看不清长相,大概是一个头发很长的小女孩。
白影子摊开一只手,托着一小块蓝色水晶,她又将手往前推了推,南宫棂不明所以的拿起水晶,站了起来。
她指着远处一颗星星,那比其他的星星亮得多,南宫棂看了一眼,“你是要我去那里吗?”
再回头时,她已经与白影分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白影对她招手,而自己也不知何时来到了那星星旁边。
南宫棂面前游过一只水母,它在半空中悠然的舒展着自己的触须。
又一只水母,又一只,又一只……数不清的巨大水母从南宫棂脚下的虚无中冒出来,向上游动,那个白影也在重重水母后面消失不见。
南宫棂感觉到一阵吸引,自己被拽着四肢拖进了那颗星星里,逐渐失去意识……
“哇啊!”
南宫棂从梦中惊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碎羽。
碎羽垂着眼眸,手中杵着手杖,像在思索什么,南宫棂的一声惊叫将碎羽从思考中拉回来。
“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南宫棂坐起来,摸摸自己胸口,“啊!痛……倒是不痛了……就是嘶……有一种水泥封心的感觉。”
碎羽微微一笑,“那就是还痛喽。”
“算……算是吧。”
“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死了。”碎羽点了点南宫棂的脑袋。
“这么严重啊……”
碎羽端正了姿态,正色道:“不过呢……也还好,还算及时的,你现在没有核心,突然爆发这么大的力量,你的身体差点就因为过载散掉,你暂时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知道了……”
南宫棂眨了眨眼,一脸“我明白了”的模样。
碎羽打了个哈欠,握着手杖站起身,“行了,虽然你很累,但是明天还要上学所以要早点休息知道吗,突然就把我叫醒了……我现在很困呢……那么,我就先走了。”
悠悠的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头来,“啊对了,刚才你和离弦弄到的那颗核心放进你身体里了,你可能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很快就会好的,那能帮你把身体恢复过来,还有你可以试试……”
碎羽故作神秘的说:“你大概恢复了一点以前没用过的……小技能。”
碎羽打了个响指,房间开关发出“咔!”的一声,关掉了房间的灯,“晚安。”
门轻轻关上,南宫棂也瘫在床上,重新给自己盖好被子,双眼盯着天花板,慢慢的开口:“晚安,姐姐。”
虽然说了晚安,但南宫棂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来到厨房“觅食”。
双眼朦胧的将头伸进冰箱,仔细辨认冰箱里的东西,冰箱里的冷气让南宫棂一激灵。
昨天晚上自己的眼镜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等后来伊离弦找到时,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得赶紧去重新配一个才行。
不过冰箱里的东西也所剩无几了,很轻松就可以看出冰箱里有什么。
这也让南宫棂感到有些奇怪,自从搬进来之后,冰箱里除了自己拿走的食物,几乎是一点没少,就好像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吃东西一样。
“啊……怎么办啊,没了眼镜都看不太清……嗯……”
“可以帮我拿个罐头吗?”
南宫棂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伏熵,不过伏熵大概得再年轻些才有那样的声音,但是南宫棂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这件事。
“嗯?罐头……我看看……啊是这个吗?”南宫棂眯着眼睛举起了手中的肉罐头。
“对,拜托你再帮我拿个盘子吧,我不太方便呢。”
“好,我知道了。”
南宫棂拉开拉环,将生肉罐头倒扣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一直没看清楚是什么,一抬头,餐桌上坐着一只猫。
那猫的毛色有些暗红,花纹像是狸花,不过猫里边有这种颜色的猫吗?
猫眨了眨金色的双眼,“好久不见,黯棂。”
“咦!”
猫开口说话了!不过,也不完全是,因为它的嘴根本没动。
狸花猫蹲在盘子旁,俯下身子吃盘子里的食物,眯着眼睛,偶尔抬眼看一看南宫棂。
“半夜出去玩得开心吗?”
“嗯……不开心……”南宫棂靠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看起来很累。
“哈哈哈,看你表情就知道了。”狸花猫很快吃完了一个罐头,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南宫棂坐直了身,双手叠在桌上,凑近了狸花猫,“你是谁啊?”
“我?”狸花猫歪着脑袋。“我是左潼啊。”
左潼?有点熟悉的名字……
“啊!你是潼潼?”
“是啊。”潼潼笑了笑——南宫棂不太清楚那算不算笑容,从盘子旁离开,跳下了桌。
“话说你可以帮我接点水吗?还是用盘子接就好。”
“啊可以。”
南宫棂收拾了碗筷,又迅速的从消毒柜抽了个看起来比较深的盘子出来,接了点水,放在地上。
“真不想喝雨水,太脏了,太脏了。”
左潼一点一点舔着盘子里的水,南宫棂盘腿坐在地上,也不嫌脏,问左潼:“可是,离弦不是说你还在休眠吗?”
左潼没有停顿,但是却能跟南宫棂继续对话,“啊,前几天刚醒,虽然还是会很困,不过已经过了休眠期了,你可别告诉碎羽她们,我还想继续悠闲几天呢。”
“嗯嗯,我知道了。”
喝完了水,左潼灵巧的跳上窗户,窗户半掩着,左潼应该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
“就走了吗?”
左潼回头,又冲南宫棂笑了笑,“那当然了,记得,千万别让碎羽她们知道我已经醒了。”
正说着,左潼就跳下了窗户,“喂!”
南宫棂冲上前,站在窗户旁,可是左潼早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