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斯卡娅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往副驾驶放了一束花,对于两人的出现见怪不怪。
发动车子,斯卡娅问:“你们俩今天玩得开心吗?”
“一般,打排球是挺好玩的,就是不能用脚接,而且黯棂他们学校的人体力跟不上,没玩够。”
楚若有些不满的撇撇嘴,注意到副驾驶的花,“你老公送你的?”
“他叫云涯,不要总这么喊。”嘴上埋怨,不过斯卡娅依然是笑着的。
但是南宫棂觉得,如果楚若在斯卡娅旁边,她绝对会得到一个脑瓜崩。
回到家,斯卡娅将那束花交给夏荨,“这个能种起来吗?”
“哦,是山茶啊,我先看看,”夏荨拆开包装,检查起花枝和叶子,“可以种,跟我过来吧。”
她抱起花,去了厨房,楚若推推南宫棂,“要不要去看看,温室里可全是夏荨的杰作。”
“温室?”南宫棂都不知道家里还有温室,不过家里都有地下游泳池了,有个温室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就是这个温室的门……
夏荨用手在厨房的墙壁上按了按,咔的一声,一扇门弹出来,用手往里一推,打开了。
这门关起来的时候简直和墙完美的融为一体。
推开电闸,跟着往里走,南宫棂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说温室是夏荨的杰作。
铺天盖地的植物布满了温室的每个角落,就像是原始丛林,就算这里面突然飞出一只恐龙南宫棂也不会觉得奇怪。
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张小桌,南宫棂凑近看,那是一堆藤条从地上长出,抱在一起弯折成桌子的形状,在上面盖一块钢化玻璃,就可以用了。
“坐。”夏荨放下花,走去一旁拿种植的工具。
用来坐的凳子也是地上长出来的,是一棵很大的巴西木,不过很显然枝叶都被修剪过,只留下像靠背一样的部分。
南宫棂坐下,倒也还行,往后轻轻靠一下也不会倒。
夏荨找来一个花盆,倒上一半土,对山茶花进行了简单的修剪后直接插进盆里,斯卡娅对南宫棂说:“这可是夏荨的拿手好戏。”
她双手捧住花盆两侧,随后山茶花修剪整齐的枝条突然长出根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花盆里蔓延。
觉得差不多了,夏荨收回手,将剩下一半土倒了进去,再浇上水,交到了斯卡娅手里。
“一周浇一次水,山茶的花期很长,只要活了就能长时间开花。”
南宫棂在一旁张了张嘴,哇哦……
在回去的路上,南宫棂问斯卡娅:“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你吃饭呢?”
斯卡娅摊手,“不知道。”
此时的云涯也回到家,他翻出仓库里那个从来没用过的花瓶,装上水,将带回来的花放了进去,是洋桔梗和满天星。
这个花瓶被他放在了玄关处,然后心满意足的去休息了。
夏荨喜欢一切富有生命活力的东西,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但同时她也讨厌吵吵嚷嚷的东西,所以她没有选择在家里养动物。
而且植物比动物好养活多了。
她每天除了料理家务,也喜欢泡在温室里,这是夏荨的幸福,当然了,偶尔也需要到自己的店里去一趟。
说起来,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去店里了,不知道那位“特殊客人”现在怎么样。
“哇——”南宫棂找到了躲在灌木丛里的百里木幻,把他吓了一跳,急得他爬起来就跑,南宫棂在后面追。
话说家里的花园好大啊,不止有温室还有花园吗?以前的南宫棂还以为只有门口那些被夏荨修剪过的才算家里的。
没想到这么一大圈都是家里的。
有钱人的快乐啊……
南宫棂在家里玩了几天,迎来了周末,这个周末过完就要开学,还好还好,百里木幻已经帮自己把作业都做完了。
玩够了游戏,南宫棂也坐在凉亭里双手托腮,看着百里木幻和左潼坐在草地上一人一个任某堂,南宫棂感叹:“好无聊啊……”又想出去玩了。
此时站在一旁修剪灌木的夏荨听见,回头问南宫棂:“你想出门吗?”
楚若和伊离弦结束了直播,本来以为到了放假可以打个爽,谁知道被去菲国的旅程耽搁了。
终于等到伊离弦放假,两人可以一起打游戏。
这次收到信息的不是伊离弦,是楚若,她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看了一会,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伊离弦,朝她挑挑眉,坏笑着,“离弦,你想不想出门啊。”
夏荨的店离家比较远,所以她都是自己雇员工去经营,偶尔才会自己去一趟。
最近员工家里有事请了假,自己又腾不出空来。
“所以拜托你们两个帮我看一天店吧。”
就算戴着面罩,南宫棂也看得到夏荨那张笑盈盈的脸。
她把围裙塞到南宫棂和伊离弦的手里,开始交代需要做的事。
“鲜花的话供应商一早就送过来了,都在店里,这个你拿好,如果遇到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就打电话给我,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夏荨递给南宫棂一本小册子,里面记录了店里所有花的照片和价格,她说两人只需要修修剪剪然后包装一下顺便看好店就行。
说完,夏荨开车扬长而去。
这个任务有点太艰难了吧……南宫棂穿上围裙,自己没想当寒假工啊?
“夏荨去做什么了啊?”
伊离弦抱起一束花往里走,“你知道她的超能力吗?”
“呃……把水果蔬菜催熟之类的?”
“和那个差不多。”
看着伊离弦在花店里游刃有余的样子,南宫棂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夏荨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叫我和楚若过来。”
“对哦,楚若呢?”南宫棂环顾四周,出门的时候都是一起的。
本来伊离弦是不准备出门的,在下楼的时候遇到刚好准备出门的夏荨,了解情况后就跟着一起来了。
“她?”伊离弦抱着水桶,思考了两秒钟,“当保姆去了?大概吧。”
当保姆?
“这就是我家的狗,叫豆豆。”萧会逢向楚若介绍着手里牵着的一只阿拉斯加。
“哦……”
“真抱歉叫你来帮忙,但是我这两天又没空。”
萧会逢的爸妈最近出差了,而他自己又要去上补习班,豆豆到了该洗澡的日子,已经拖了快一周不能再拖了,所以才叫了楚若来帮忙。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刚拿到牵绳,豆豆就往楚若身上扑,还好楚若下盘够稳,不然这一百多斤的大狗就把她给扑倒了。
“豆豆还是很亲人的,就是太活泼了,带着可能会有点累……啊,我该走了,豆豆就交给你了,谢谢你楚若,再见。”
“再见。”
告别了萧会逢,楚若双手揉着豆豆毛茸茸的脑袋,“好了小子,我该带你去洗澡了!”
“汪汪!”
在距离花店两小时车程的郊区医院里——
夏荨褪下面罩,带着口罩出现在住院部,这里的人都来去匆匆,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个奇怪的来访者。
她留下的花在哪来着?是在那边吗?
一束风信子放在老赵的床头,这花在这里放了有一周,没有一点枯萎的趋势,依然在床头开放着,开得精神,开得热烈。
今天是约定好的日子,那个人应该快要来了吧,本来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想到那人居然真的有办法让自己多活了一周。
真神奇。
回想起昨天凌晨,那真是件好事啊……
“爸!爸!”
女婿火急火燎的冲到病房里,找到老赵,“羊水!羊水破了!”
他用轮椅推着老赵,赶到了妇产科的产房外,这里空无一人。
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女婿,老赵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紧张。”
“呃……嗯。”
女婿是个可怜人,老赵知道。
他二十不到就离开父母,一个人到城市里打工,是后来跟着师傅学了手艺,才有了养活自己的资本。
本来老赵也不同意两人的婚事,看在女婿诚恳,对女儿也好,两人磨了好久才把老赵说动,同意了这档事。
“爸!你大半夜的怎么乱跑!”
赶来的是儿媳,后面还跟着儿子。
儿媳围着老赵转圈,确定他没事,转头对着女婿大骂,“你不知道爸的身体不好吗!你还大半夜带着他乱跑!你是不是巴不得爸出什么事啊!”
“我……”女婿自知理亏,没有说话,只能低头挨骂。
“是我叫他带我来的,”老赵叫住了儿媳,“你要骂就骂我。”
“哎哟爸,看你这话说的。”儿媳换了一副嘴脸,“那里的话,我那里能骂你啊。”
看着呆在一旁,全凭儿媳妇拿捏的儿子,老赵叹了口气,推动轮椅换了个方向。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老赵生了重病,他自己知道,看着产房上亮起的灯,他其实没想到自己能等到这一天,本来能看到女儿结婚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他知道了女儿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