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书店还没开门就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南宫棂昨天晚上入睡之前一直在想,虞姨看着只有三十几岁,楚若说过她今年十九,那不是……太恐怖了。
她起床之后刚拉开窗帘,就看见了正在跨阳台的楚若。
“楚若?你在……”
“嘘——”楚若赶紧跳下来跑过去蒙住南宫棂的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小声点。”
两人的距离贴近,刚才刚睡醒没注意,楚若的脸上多了一个黑色眼罩,遮住了她的右眼,眼睛里有“十字”图案的左眼露在外面。
没等南宫棂问,楚若就率先开口,“我来看看伏叔,但是我不想看到虞姨,你也千万别告诉她我来过,知道吗?”
南宫棂认真的点点头,楚若这才松开手,南宫棂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你这是……”
“你就当我在cos海盗吧,”楚若喘了口气,双手拍了拍南宫棂的肩膀,“行了,我也该走了,你在这里……好好上课吧。”
说完,楚若从阳台翻身一跃而下,戴上口罩走了,南宫棂站在阳台上,看着楚若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楚若她好像,真的很讨厌虞姨啊,是因为像夏荨讲的故事里那样,虞姨想把她杀死吗?
不只是楚若,在南宫棂补课补到一半的时候,伊离弦和左潼也来了。
“我们刚好路过这附近,就过来看看,嘿,黯棂,学习还顺利吗?”左潼问。
“还好。”
见她们来了,虞年合上书,“就先到这里吧,你可以去吃午饭了。”
“啊,好。”南宫棂同样收起书,可是现在才早上十点不到啊?
左潼凑到虞年面前说了什么,虞年让夏荨过来看着店,带着伊离弦和左潼上楼了。
“如果暂时不去吃饭的话,要过来看看吗?”虞年站在楼梯口对南宫棂说。
左潼朝她眨眨眼,南宫棂立刻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她还没见过虞年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来到二楼,四个人围着桌子一人一边,虞年关上所有的门窗,拉上窗帘,从电视柜上搬来一个没有鱼的鱼缸放在茶几上,里面有半罐水。
伊离弦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匕首,要往手上割。
每次她这么做的时候南宫棂都在想:她身上到底有多少把刀?
“还是我来吧。”左潼抢在她之前把匕首拿了过来,挽起袖子,在手臂上划了一刀,将血滴在水里。
“还不够。”虞年看了眼鱼缸。
左潼努努嘴,对着手上又来了一刀。
嘶……南宫棂看得有点发怵,左潼看起来年龄不大,做这些事倒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鱼缸里的水突然像漩涡一样飞快的流转起来,虞年把手放在鱼缸两边,水里出现了点点亮光,形成一股水流,虞年一抬头,水流冲出鱼缸,像烟花一样在半空中炸开,散落在客厅各处。
整个客厅都是星星点点的亮光,那些水珠悬浮在空中,缓缓上升,在天花板处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各种图案。
像地图一样,南宫棂直觉的这样想,有个别的图案看起来像人,不过她看不出来是谁。
“怎么样?”左潼问。
“不太好,”虞年眯起眼睛,“他们数量变多了,而且段秋雨死了。”
“段秋雨是谁?”南宫棂小声问伊离弦。
“一个人。”
“哦哦。”南宫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虞年像是察觉到什么,天花板的水珠突然聚到一起,重新回到鱼缸里,虞年捧起鱼缸,将水倒进卫生间,又把鱼缸重新放在电视柜上。
之后她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将脸埋进双手,半晌之后,重新抬起头,拿出茶几抽屉里的小本子,飞快的写了一些南宫棂看不懂的字,交到伊离弦手里。
“它换人了。”虞年低声说。
“换人?!”伊离弦难得的情绪波动大。
“原来的那个已经不适合它了,它换了一个新的,更好的……这一个很年轻,但是我看不到是谁。”
左潼站起来,甩了甩尾巴,“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就不用在段秋雨身上下功夫了,走吧离弦,我们的事还没办完呢。”
她们俩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在虞年的隔壁,虞年说,伏熵就在这里面休息,以前天气好的时候会出来晒太阳,现在已经不行了。
伊离弦和左潼探望完伏熵,也走了。
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没留下任何痕迹,像一阵风,如果不是时钟走了一圈半,南宫棂还以为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
南宫棂坐下接着补课,虞年看起来却没什么心思继续讲了。
但是她还是很负责的给南宫棂补课补到了下午六点半,刚好吃饭,虞年告诉南宫棂自己有点累了,要上楼休息,留下夏荨和南宫棂待在店里。
在虞年上楼之前,南宫棂问她:“虞姨,你有多少岁了啊?”
“嗯?”虞年揉着脑袋,“你觉得我有多大。”
“三十几?是不是我觉得你有多少岁那你就是多少岁?”毕竟上次她问伏熵的时候伏熵就是这样回答她的。
“对。”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但虞年的表情还是很柔和的,她揉揉南宫棂的脑袋,上楼了。
啊……既然虞姨这么说,那楚若也就……不会吧?南宫棂的脑子再一次混乱起来。
就算是条件有限,夏荨也会每天给南宫棂准备精美的午饭,到了下午三点,还会准备下午茶——就真的只是茶。
毕竟南宫棂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个服务只能给虞年和夏荨自己提供了。
南宫棂抱着饭盒,夏荨收拾了门口放的小黑板,准备关店。
“夏荨,”南宫棂低着头吃饭,“段秋雨是谁啊?”
“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夏荨头也不回的拉下卷帘门。
“就刚才,潼潼她们来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人,说她死了,我问离弦,离弦也没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夏荨正色说道,随后一摊手,耸耸肩,“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不重要了,毕竟她已经死了。”
南宫棂盯着夏荨看了几秒,然后又低着头吃饭,“好无情的发言。”
夏荨笑笑,没有说话,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