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棂?”
南宫棂歪着头笑了笑,双眼逐渐恢复正常,脸上的印记也慢慢褪去。
“好久不见,我回来喽~”
奈德雅尔的店铺里,她揉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店铺,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给夏荨打去了电话。
铃声响起,只不过是在店铺的地板上。
看见那个掉落的手机,她更加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梦,夏荨真的来过,而且还复活了自己。
可是虞年不是说……自己会死吗?
来不及多想,奈德雅尔又给斯卡娅打去了电话。
停车场里,楚若和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南宫棂匆匆赶到,在路上时南宫棂大概了解了现在的大概情况:碎羽吞噬了所有的核心,现在会强行进入休眠的状态,而且需要转移。
“我们要去哪?”南宫棂问。
“不知道,反正不能……”
“不能全都待在一起,这个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南宫棂看起来有了几分自信,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白影,扬了扬下巴,“对吧。”
“对……”
来到斯卡娅的车前,南宫棂看见那个陌生的人,脸上的两条黑色纹样,还有那条暗红色像是包裹着外骨骼一样的尾巴,“左潼?啊……No.2?对吧。”
左潼双手环在胸前,看着面前浑身湿漉漉的南宫棂,伸手顺了顺那一头长到过肩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筋,帮南宫棂扎了起来。
“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嘴上虽然埋怨,但是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下,“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南宫棂甩了甩头发,让自己变得舒服一点。
“我又不知道你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我……”
“夏荨被扎克带走了,”斯卡娅安置好了碎羽,从车的后排走出来,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着急的神色。
斯卡娅一只手手蒙住双眼,低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长方形的瞳孔出现在双眼中,隐隐的发出金色的亮光。
“别的也就算了,如果是这个……啧……不不不……楚若,你上车,我们马上就走,黯棂,你、你确定你现在没事了吗?”
“嗯,我没事,不过我现在的脑子可能还是不清醒……”说到这里,南宫棂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还需要去一个地方才行。”
太阳即将下落,整片森林都即将恢复平静,而在平静之中,却传来阵阵汽车的轰鸣。
黑色的机车疾驰在草木之间,凡是它将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植物都齐齐的退开,泥土在前方形成一段结实的“公路”,而在机车的后方,一辆跑车跟在后面,与机车保持着距离。
南宫棂紧紧的抱住左潼,恨不得整个人贴到她身上去。
“你开得太快了!”南宫棂在风中呐喊。
“那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又不会死!”左潼同样在风中回答。
“可是我还是会害怕的啊!”
左潼拧动车把手,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行驶着,南宫棂闭上双眼,更卖力的抱紧左潼。
“左潼,听得到我说话吗?”车上的一个玩具装饰突然亮起,发出了楚若的声音。
“你说。”
“斯卡娅还能给你们带一公里的路,之后我们就要经过市区了,卡蕾会尽量给你们带路,让你们避开会被拦下来的地方。”
“尽量?”南宫棂发出疑问。
“人工智能也不是万能的啊。”在楚若说出这句无可奈何的话之后,彻底没了动静。
左潼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驾驶着车子,从一条泥泞小路行驶到了公路上,那片森林就像没有任何人踏足过一样,恢复了正常。
如楚若说的那样,两辆车在一处岔路口分开,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南宫棂大概适应了左潼这样横冲直撞的驾车方式,慢慢睁开了眼,抬头望着天空。
她现在要去一趟她的家,那个好久没回去的,和南宫墨一起住的家。
她在白影建立的梦境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就像是倒转的走马灯,从现在,到过去的事,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
原来以前做的那些梦,并不是梦,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她很少做梦,很多时候就算梦到了什么也不会记得,那些少数记得的梦,她也只当是偶尔脑洞大开的一次幻想。
从病毒爆发,开学,放假,期末,搬家到这个看起来不同寻常的庄园,认识的这么多人,南宫墨去世,第一次见到碎羽,之前和南宫墨在一起生活,再到她以为的出了事故而去住院。
南宫棂原以为,医院的记忆,就是她最初的记忆,其实并不是。
在那之前,还发生过很多很多事。
“话说……”南宫棂自言自语的开口,“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并不存在。”
“哈哈,那是当然,我在你来家里之前也没见过你啊,黯棂。”
“你去哪里了。”南宫棂的脑袋往旁边凑了凑,使她能在后视镜里看见左潼的样子。
“啊……那就说来话长了。”左潼仰起头,看起来若有所思,“我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一次有趣的旅行。”
引擎的轰鸣声,好像把左潼拉回了她的记忆里,那一段,只有她知道的,接近百年的旅行。
与此同时,韩湘还困在那个星渊给她编制的梦中,继续身临其境的体验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
自从那个女研究员因为一号受了伤,研究所里的人开始提起了防备,不止是对一号。
他们研究了水银对“No.1”和“No.2”的影响,虽然“No.2”没有体现出星渊那样拥有特异功能,但是很明显它对水银也是敬而远之。
他们对二号进行了实验:将水银注射到它的体内。
随着二号一开始的挣扎,尖叫,到最后声音一点点的消失,二号像是睡着了,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
从那天起,研究所又有了新发现,再后来,星渊和二号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可以随时注射水银的项圈,并且在后来每一个实验体刚诞生时,都会出现在它们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