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被它们破坏，使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大概是因为刚从容器中苏醒，二号看起来还有些迷糊。
地上的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舞着，穿透了二号的身体，一号往前一扑，将它扑倒在地。
它奋力的想摆脱，抓起地上的碎片刺进一号的身体，一号就像是没有受到影响，死死的抓着二号的肩膀。
咔——
它通过外力折断了二号的骨头，使它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一号双手合十，用锋利的指甲刺进二号的胸膛，一瞬间，血液喷涌而出……
韩湘捂住嘴，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这段时间下来，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画面，但是这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与粗暴，她闭上双眼，不停的念叨。
“停下来……停下来……”
“啊，到这一幕了吗？”
“！”
星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双手背在身后，看戏似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微笑。
“还真是怀念呢，虽然没成功，不是什么好回忆就是了。”
“什么……”
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韩湘踉跄了一下，回头看着走廊。
这个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周围的研究员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面相觑，房间里的两个实验体也受到了影响，一号被掀翻在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它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次往二号那里去，却发现几束光亮从玻璃墙外飞来，穿过玻璃，冲进了自己和二号的身体。
一号的身体从双手指尖开始发黑，碳化，蔓延到整个身体，最后化为一团灰烬……
研究员们在这场风波以后进入了那个房间，在一堆灰烬中找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水晶。
“那是什么……”
“我的核心，”星渊的脸色沉了下来，“可能这么说有你会有些不太理解，我被zero剥夺了身体。”
“剥夺了？身体？”韩湘确实听不太明白。
星渊抬起头，梦里一切的时间都停了下来，她的手在空中画着圈，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她们又回到了那个放着陨石的实验室。
此时的陨石正亮着强烈的光芒，那些光亮都是它散发出来的。
“按你们的理解，对于我们来说，它就像是我们的母亲，它创造了我们，是我们的本源，包括你的那个小伙伴，也是因为它才诞生的。”
星渊围着陨石，开始细细的讲述。
“它每创造一个个体，就会进入沉睡，在一段时间的等待过后苏醒，再次创造出新的个体，如此循环往复，我们每个个体之间，就像是兄弟姐妹。”
“那如果是兄弟姐妹，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它们。”韩湘不理解。
星渊的双眸变成了深灰色，微笑的看着她。
“因为我不想接受死亡。”
南宫棂依旧和左潼奔驰在路上，只不过现在耳朵的灵敏度已经大大提高，就算不扯着嗓子也能听清左潼说了什么。
“这就是我和它之前发生的事，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所以说，zero剥夺了它的身体，所以它才需要寄宿到别人的身体里才能行动，对吗？”
“是这样，啊，同时zero也给了我一点和你们不同的特权。”说到这里，左潼甩了甩尾巴，“我的血对你们算是剧毒了。”
说起zero，南宫棂好像解答了自己对于“妈妈”的认知，如果说南宫墨是自己的“爸爸”，那zero完全就可以算是自己的“妈妈”。
她突然想起碎羽曾经说过的，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这样说，好像也对。
“那之后的事呢，不是在说你为什么会不见了吗？”南宫棂扯了扯左潼的衣服，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种问什么就能知道什么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那我得……好好想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活了这么久，脑袋早就生锈了，放心吧，你会知道的，我保证。”
“哼……”南宫棂噘着嘴，撤回了一个想法。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现在的心情，格外的舒畅，以前的很多谜团突然就知道了，好像也就能理解碎羽的心情，毕竟这么多琐碎的事情，慢慢讲起来确实麻烦。
南宫棂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左潼的背上，闭上双眼，白影的隐隐的出现在脑海中，它不再对自己说话了，但是南宫棂总觉得，还有一部分的事白影没有告诉自己。
那好像对白影和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黑色跑车在城市边缘肆无忌惮的飞驰着，斯卡娅选择了一条早就荒废的路，但是不论什么样的路在她面前，其实都一样。
坑坑洼洼的路面在车经过之前变得平整，又在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经过之后恢复平静。
楚若坐在后排，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击着，时不时的扶一下休眠之中的碎羽。
看着地图上的两个小点进入市区，楚若抬头看着后视镜里斯卡娅的倒影，“她们已经进市区了，虽然速度还是有点快吧……”
“没关系，只要还安全就好，就算卡蕾没有办法了，黯棂再怎么样也能跑掉。”
“嗯……”就在楚若低头思考的空隙，她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向前抓住驾驶座的座椅。
“斯卡娅！”
“我知道。”方向盘在斯卡娅手中猛的转向，冲破了围栏，一条新的道路出现在公路上无数的泥土与石块向车的前方涌来，汇聚成一条结实的公路。
突然出现的道路也吓得卡蕾的像素脸在屏幕上上窜下跳。
“楚若！到驾驶座来。”头顶的天窗打开，斯卡娅解开安全带，翻过身，灵巧的爬到天窗外。
驾驶座没了人，楚若扔掉平板，连滚带爬的冲到驾驶座把住方向盘，稳住车子，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楚若，把天窗关上，然后到市区去。”斯卡娅蹲在汽车顶，低头给楚若交代完了话，看着天窗一点点合上，才站直了身跳下车，落到一个凭空出现的石柱上。
一辆，两辆，还有一辆摩托，大概有六……不，七个人吗？
如果是碎羽在那倒是没问题，但是只有她和楚若的话，稍微有些难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