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见她松口,脸上满是感激欣喜。
远远看去,倒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魏月婉过来找阮清月作伴。
作为侯府二房嫡出的女儿,魏月婉和她父亲母亲一样,对魏景舟又怕又看不上。
自然和阮观南也没什么交情。
她让婢女过来把阮清月叫走了,并没有过来和阮观南说话的意思。
阮观南权当没看见,等阮清月走后,她赶紧起身准备去透透气。
这时,白鹭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夫人,刚刚陆公子的小厮悄悄递给奴婢一张字条,说是陆公子有事相告。”
阮观南有些疑惑,接过字条看了一眼。
她眼神微顿,随后站起身轻声道:
“听说四皇子府的木芙蓉开的甚好,咱们去瞧瞧。”
而另一端,四皇子府的一处偏僻亭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纠缠中,阮清月的衣裳被扯的有些凌乱。
她满脸慌乱和愤怒,对着眼前一而再贴上来的男子怒斥道:
“你再纠缠不休,小心我让我爹爹教训你!我爹可是昌远伯!”
见醉酒的男子满脸不在乎,阮清月彻底急了,换了个人来狐假虎威。
“承恩侯府魏二公子魏景舟的名号,你总该听说过吧?我堂姐可是承恩侯府魏二公子的正妻,你动我一个试试?”
听到魏景舟的名字,眼前的醉酒男子才有了忌惮的神色。
不过他打量了一番阮清云的相貌,脸上满是质疑,
“听说魏景舟那夫人长的国色天香,天人之姿,你说你是她堂妹?”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阮清月却被他脸上的质疑给气的脸色发黑。
不等她发火,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阮夫人跟着小丫鬟正好过来,陡然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男子在亭子里拉拉扯扯,举止亲密。
她脸色大变,头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被一旁的小丫鬟扶住后,阮夫人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你主子把人拉开!”
小丫鬟有些委屈,同时更震惊于亭子里的男人。
反应过来后赶忙上前帮忙。
阮清云还没欣喜于摆脱这个登徒子的纠缠,就被亭子外面聚集起来的人给吓的脸色发白。
周围的女眷差不多是跟着阮夫人前后脚的功夫到的。
看见亭子里的一幕,她们认了半天才认出里面的男主人公是谁。
“那不是光禄寺少卿家的嫡子吗?怎么和昌远伯家的女儿待在一处啊?”
“难道两家正在议亲?”
其中一位女眷有些惊奇,疑惑道:
“你说这不愧是一家子姐妹,两人看中的男子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难道纨绔更懂的疼人?”
“这怎么好比较,那魏二公子可是侯府嫡子,眼前这位……”
不是她们看不上,而是这光禄寺少卿家的嫡子没有魏景舟那么高的家世,可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惹人嫌。
这种惹人嫌和前者不同,而是在未出阁姑娘的夫婿名单里格外惹人嫌。
据说光禄寺少卿的这位儿子,还没娶妻,后院儿就一堆通房。
如果不是少卿夫人压着,恐怕早就有了不知多少妾室,庶子怕是都能组成蹴鞠队了。
所以但凡要议亲的姑娘,都是对他避之不及。
没想到竟是和昌远伯家的嫡女有了牵扯。
听着周遭地小声议论,阮夫人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勉强,“清云,还不快过来。”
阮清云惊慌地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领口,垂头站在阮夫人身边泫然欲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阮夫人只能把事情往罪魁祸首身上推。
她眼神怒瞪着亭子里还不知所云的人,开口质问道:
“我女儿和丫鬟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赏景,就被你如此纠缠不休。”
“今日宴会来了多少闺阁女儿,难不成你看见一个就要上去纠缠一个?”
“光禄寺少卿家真是好教养。”
她这话让在场不少家里有女儿的妇人有些警惕,同时也引起了共鸣。
最后以男子狼狈离去为结局。
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陆瑜冷眼看着前边的纷乱,脸上没什么表情。
前厅宴席刚散没多久,他就被一个小丫鬟告知,说是她们家小姐有事相邀。
她说她家小姐是昌远伯府嫡女。
陆瑜当时以为是观南遇到了难事找他帮忙,就准备跟她过去看看。
可突然转念一想,自上次一叙后,他比谁都明白,观南在和他保持距离。
如今更不可能在这般大的场合约定私下见面。
而且自从被阮观南挑明以后,陆瑜心里一直都警惕着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靠近。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是佯装无事地去了。
等小丫鬟退下去以后,他直接隐入了假山石后,想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此人是否要借旧时婚约想要对观南不利?
陆瑜静静地藏在暗处等待着。
没多久,就见一女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在看清她样貌后,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冷意。
他没有出去,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在看到亭子里的闹剧后,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引他来的那婢女正领着阮夫人过来了。
陆瑜脸色越发冰冷,内心压抑着滔天的怒意,和无法说出口的悔恨。
身后的小厮难得见公子情绪起伏这般大。
上次,好像还是得知阮小姐嫁人的时候。
陆瑜很快收敛起情绪,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小厮,低声道:
“她可有什么反应?”
小厮明白这个‘她’是谁,低着头恭敬道:
“公子,阮……小姐当时身边有人,小的就把东西先交给了那个叫白鹭的贴身婢女,不知有什么反应……”
陆瑜沉默半晌,低叹了口气,“罢了,走吧。”
而被多方人惦记的阮观南,此时正欣赏着眼前开的娇艳的木芙蓉,心情颇好。
不过在看到白鹭脸上快纠结死的表情之后,阮观南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有话就说,我都嫌憋得慌。”
白鹭犹豫半天,还是小声问道:
“夫人,陆公子是邀您见面吗?他对您会不会还……”
她话没说完,但阮观南也懂了。
她把字条直接递给了白鹭让她自己看。
白鹭顺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
二房嫡女借你名头相邀,恐有事端,望远离。
看到这些,白鹭也忘记了刚才的纠结,满脸愤怒,
“这二小姐也太过分了,怎能借用您的名头约陆公子,这不是败坏你们二人的名声吗?”
阮观南笑着摇了摇头,“她能不能成功还两说呢。”
她垂头看着眼前的芙蓉花,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直到她以为可以赏赏花,安静地待一会儿的时候,又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惬意。
看到走过来的男子,阮观南眼眸微顿,在看清男子衣裳的制式和腰间玉佩后,她扶住自己的肚子准备行大礼。
还没等她屈膝,就被男子制止了。
阮观南只好微微欠身,恭敬道:“妾身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也没有老土地问她是怎么认出他的身份的,温声道:
“不必多礼。”
阮观南顺势起身,垂眸盯着地面沉思这四皇子出现的目的。
难道是来找阮清月的?
可这个时间两人应该还不认识才对。
直到四皇子开口说了一句,“你就是阮将军的女儿观南?”
阮观南心里咯噔一声,不好,是冲她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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