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冷月当了钟灵毓的护卫开始,二人的关系日渐熟络。
因二人年岁一般大,冷月和钟灵毓就开始直呼对方姓名。
钟灵毓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冷月一脸兴味的样子,故意捉狭道。
“不想知道。”
“额……”
冷月没想到钟灵毓是这个反应,一时有点语塞。
钟灵毓噗嗤一笑,“说吧,别憋出毛病了。”
夏荷和秋穗也都看乐了。
“你这个小丫头,故意堵我呢。”
“我刚才四处查探,整合了一下消息,是礼部尚书的公子等三个公子哥儿,偷偷结伴去打猎,结果先是误射了马蜂窝,其中一个叫陈飞的被蛰成了猪头。”
“后来那个何其的去找水,又意外摔断了腿。”
“你们说可不可乐,哈哈哈哈……一群倒霉蛋子。”
小丫头夏荷也附和道,“活该,老爷明明交代过不能擅自离开队伍,这叫自作自受!”
“那此刻陈飞他们人呢?”
都是六部官员的子女,钟灵毓小时候和陈飞、何其他们也曾一起开蒙,对他们几个还算熟悉。
钟灵毓知道他们秉性不坏,就是少年心性,有点贪玩。
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糟糕了。
钟灵毓有点担心。
“冷月,你再去转转,有什么新的动态回来告诉我,咱们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好嘞!我再去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
一刻钟后,冷月带回来消息。
至今未找到陈飞和何其二人。
原因是欧阳典不认路,他回来时是看着营帐的炊烟回来的,所以方向不错。
而欧阳典带人去找陈飞二人时,因没有做记号,所以队伍兜兜转转都没有找到陈飞二人。
钟云杰再次下令,让队伍里的青壮,五人一伙,朝陈飞他们打猎的方向分开去找,行至五里,若找不到必须返回。
可是,还是无果。
这下陈飞和何其的父亲坐不住了。
陈飞的父亲陈广白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钟大人,这可怎么是好,小儿……小儿……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钟大人,您是不是因为平日里我偶尔对您的政见有异议,所以故意敷衍我们呢?”
何其的父亲何文进是个暴脾气,想什么就说什么。
欧阳中兴看此情况,上前劝道。
“二位大人别为难钟大人了,钟大人已经在想办法了。”
“你儿子安全回来了,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广白很生气,明明是三个孩子一起去打猎,结果只欧阳典一个人回来了。
“我儿子要出了事,我家婆娘都要上吊了!”
何文进语气激动,听说他儿子摔断了腿,这荒山野岭的,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找到了,找到了!”
一位皇家亲卫来报。
“哦?人呢?”
钟云杰本来就被三位尚书吵的头疼,恨不得自己出去找人,这下可得救了。
亲卫林华回道,“禀尚书,两位公子已经送去御医暑的营帐。”
钟云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三位尚书一听人找到了,也不急着离开了。
“好好好,不知在哪里找到的?如何找到的?”
开口的是陈广白,他掌管刑部,习惯性问清楚事情原委。
其余几位尚书也竖起耳朵在听。
林华继续解释道,“禀陈尚书,本来我等分十路去找人,可一直都不见两位尚书公子,后来钟姑娘派清风和冷月来助。”
“据说这两位侠士出身隐士宗门,对山林比较熟悉,更擅长山林追踪。果然在二位带领下,很快便在十里外的一个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两位公子。”
“钟姑娘?可是钟尚书的爱女钟灵毓?”
何文进一下子抓住了侍卫禀报的关键人物。
“正是。”林华如实回答。
林华找到陈飞和何其的时候,都被二人的倒霉样气笑了。
一个头肿得像个猪头,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像个叫花子。
这三位尚书公子打猎过于天真随性,不知这荒郊野岭可比皇家园林的狩猎场要危险百倍。
本来钟尚书安排的方案非常妥当,正常情况下他们亲卫找人,也是这个方法。
可惜这三位公子不走寻常路,跟着猎物不断深入丛林深处。
结果误射马蜂窝,被马蜂群追着越跑越偏。
好不容易摆脱了马蜂群,才发现陈飞的头被扎了好几处,整个头肿胀发红,十分吓人,且发起了热。
而何其为了给陈飞找水源,又不小心滑下陡坡,腿磕在了石头上,摔得骨裂。
两个人无法再骑马,只能由全头全尾的欧阳典回来报信。
可惜这个欧阳典不记路,能回到营地已经是难得,却记不得陈飞二人休息的地方。
幸好有擅长追踪的清风和冷月兄妹,才缩短了找人的时间。
“这,钟大人,我先去看看那不肖子,待犬子伤好定登门拜谢!”
陈广白朝着钟云杰郑重一礼,急匆匆走了。
“钟大人,老何我刚才说话不中听,您别放心上,以后您有事说话,我也先去御医那里看看我那兔崽子!”
何文进匆匆一礼,也离开了。
唯独欧阳中兴不急着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坐在钟云杰的营帐里慢慢喝起了白开水。
“钟兄这里,这白水,也分外甘甜些啊!”
欧阳中兴并不是刻意讨好钟云杰,他这礼部尚书,在朝中,份量也不差。
但这次他确实要好好记住钟家这个恩情。
若陈飞和何其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欧阳典作为同去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更甚者,三家会因此成为仇家。
万幸,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欧阳兄说笑了,这南迁匆忙,只有些白水待客,解渴而矣。”
钟云杰送走两位心焦的尚书,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都有儿子,他深刻理解养儿子的不容易。
这次还是多亏他的宝贝闺女,否则,陈飞他们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呢。
“钟家人杰地灵,才能养出钟姑娘这样聪慧果决的好姑娘,可惜啊,否则我舍出这张老脸也得和钟尚书做个儿女亲家啊!”
钟云杰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实际上心里都乐开花了。
他有个天下第一好的女儿,这些臭小子们,一个都比不上。
此时,钟立业急匆匆进来,在钟云杰耳边说了几句话。
“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