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看李嬷嬷给自己使眼色,就知道一定有好戏看。
于是开口说道,“小姐们在这里等,各位夫人们,走,大家随我一同去看看。”
身旁的妇人们看热闹的心早就心痒难耐,疾步跟在德妃身后,随李嬷嬷一同进了客房。
没一会儿,几位夫人惊呼着从客房里出来。
嘴上说着“有碍观瞻”、“世风日下”,但恨不得外回去仔细看看。
原来他们一进客房就见地面上散落着衣物,一看就是有男有女。
夫人们顺着衣物走到客房内室,果然看到床榻上有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二皇子身穿亵衣,裸露着大片胸膛,他胸前趴着的一个娇俏的女子,眉眼含春,露着香肩美背,只着一件肚兜。
这香艳饿画面冲击着各位夫人们的神经。
大家见进来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床上的二人都没有醒,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是被人算计了。
德妃待大家看够了,看准了,才状似痛心地说道。
“二皇子白日宣淫,有损皇家威严,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处置,李嬷嬷,还不上去将他们二人叫醒!看看那是哪家的闺秀!”
这时冯婉娘在人群中也一同看到了床上的情形,本来看着地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她心中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灵毓一直去换衣服没有回来……
想到此,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挤到人前,用衣服蒙住了床上女子的头面。
德妃娘娘一看钟夫人的操作,心里也有了个约莫的猜想。
难道床上之人是钟灵毓?
那可更有好戏看了。
想到此,德妃示意身旁的嬷嬷上前。
嬷嬷们心领神会,上去拉冯婉娘,嘴上还不忘说道。
“哎呀,钟夫人,您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这是钟家姑娘?”
冯婉娘极力阻止,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拽到了一旁。
嬷嬷们将那女子头上的衣衫扯下来,在场的夫人们都看到了这个女子的面容,可却认不出这是哪家的闺秀。
夫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还以为是谁家的女儿呢……”
“这个女的一看就是一脸的狐媚子样……”
“二皇子做得也太过了……”
冯婉娘一看那女子的面容,不是自己女儿,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再一看那女子,竟然是出门时临时跟在女儿身边的丫鬟春杏。
她惊讶不已。
这春杏刚才明明陪女儿去换衣服了,怎么此刻又和二皇子搅和在了一起。
女儿去了哪里?
这时床上的二人悠悠转醒,眼中的情\/欲之色都还未完全褪去。
率先清醒过来的君东霖先看到了屋内的女眷,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他高兴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竟然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女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本王床上!钟……”
后面的话,君东霖咽回到了肚子里。
而春杏见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和身上欢爱的痕迹,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身旁的男子自称本王,应该就是二皇子君东霖了。
她仔细回想,只记得她按照那个人的指示,将小姐带进了这间门上有标记的客房。
然后偷偷在水壶里加了蒙汗药。
后面的事她完全记不清楚了。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即便真的和二皇子发生了关系,也进不了二皇子府的门。
为今之计,就是按照那个人的指示,把自家小姐拖下水。
只有小姐成为二皇子妃,她才能跟着作为陪嫁进入二皇子府。
到时候那个人才会帮自己成为二皇子的妾室,等二皇子登上了皇位,她才能水涨船高成为娘娘。
而今计划失败,二皇子和钟家都容不下自己,自己最后一定是死路一条。
春杏眼珠子转了转,把心一横。
不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于是春杏捂着眼开始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陪我家小姐来此换衣服的,是小姐让我在门外等,说和二皇子有约,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德妃一听,恰到好处地问道。
“不知你家小姐是谁?”
春杏急忙说道。
“我是钟尚书家的丫鬟,我家小姐名叫钟灵毓……”
众人一听,哗然了。
很多人都知道秋收宴上钟灵毓拒绝二皇子的事。
怎么她的丫鬟这时又说钟灵毓约了二皇子在此相见。
“一定是这个钟灵毓又嫌弃四皇子无权无势无靠山,想吃回头草了呗……”
“是啊,是啊,这贴身丫鬟说的话那还能有假……”
……
君东霖一听这些夫人的谈论,脸上浮现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本来他是决定娶任倾城为正妃了,可那日在奉元城灯会见到钟灵毓后,他的脑中全都是钟灵毓的身影。
再对比一下任倾城那个丑八怪,他还是不甘心将钟灵毓拱手让人。
于是楚萱就给自己出主意,反正钟灵毓和四皇子还未正式成亲,若生米煮成熟饭,那还不由着自己拿捏。
这中间的具体执行由楚萱一手包办。
他只需要在赏梅宴那天,于特定的时间进入有记号的客房,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他得到楚萱安排好的信号后,一个人来到了顾家的客房,打开这间门上有记号的客房。
后面的事他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唯独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肿痛。
他刚才醒过来见到床上的这个丫头,真恨不得亲自将这个丫头打死。
还好这个丫头机灵,知道把脏水泼到钟灵毓的身上。
虽然没能拿下种灵毓,但这么多人在场听了这丫头的话,舆论都会倒向自己这边。
他的好四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妻有二心。
假以时日,害怕钟灵毓不就范吗。
想到此,君东霖淡定从容地开始穿衣服。
冯婉娘听了春杏的话,如遭雷劈。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背主的丫鬟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给女儿身上泼脏水。
她上去揪着春杏的胳膊,厉声质问道。
“春杏,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竟然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你被老子娘卖了,是灵毓买你进府,难道养了你十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春杏被冯婉娘掐得生疼,眼中都挤出了泪花,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似是被冯婉娘吓住了一般,怯懦地说道。
“夫人,春杏刚才说的是实话确实是小姐……”
啪!
一个巴掌把春杏的后半句话打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