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仁心堂的药吃死人了!”
……
哭泣的妇人见到钟灵毓,就狰狞着面庞想上前抓钟灵毓。
冷月见状,一个擒拿将这个妇人的手擒住,再一转手,把妇人推了个趔趄。
“有事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
妇人被冷月吓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个妇人叫秦花妞,是附近小罗村的村民。
而担架上躺的死人,就是她的丈夫张大牛。
秦氏见冷月不好惹的样子,眼神微微闪躲。
摸了摸自己被捏疼的手腕,退了一步才大声说道。
“我今天来是来讨个说法的,你们仁心堂卖的药,吃死了我的男人,现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你们仁心堂必须赔钱!”
随秦氏一同来的四个男子也一同嚷嚷着。
“赔钱!赔钱!”
“吃死了人,不赔钱就砸你们的店!”
“什么女神医,我看是女骗子!”
……
王掌柜到底是做这行的老人了,见过的世面多,不能眼看着东家这个小姑娘被欺负。
他忙挤出一脸笑容,站到人前安抚道。
“几位大姐大哥,有问题咱们解决,你们用死人挡住我们的门口,也不太好。”
“不如咱们先把人移走,有什么事,慢慢说,行不行?”
秦氏见王掌柜面软,鼓起气势上前一把将王掌柜推到了一旁,厉声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就是你们仁心堂的药吃死了人。”
说着秦氏面向围观的百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大家伙儿来评评理,我家男子只是感染了普通的风寒,今日上午我来仁心堂给他抓药,谁知,他才喝了一副药,就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大家看看,我连药都带来了,就是仁心堂的药,吃死了我男人!我一个穷苦百姓,知道民不与官斗,这仁心堂的东家是什么尚书的女儿,我不要求她偿命,只要求她赔钱,拿钱养活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这要求过分吗?”
秦氏说完,用袖子掩面哭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听了秦氏的话,也开始交头接耳,对着仁心堂和钟灵毓指指点点。
“这要是真的,那要求赔钱不过分啊,就该赔钱……”
“这要真是仁心堂的药吃死了人,那我可不敢再来这里买药看病了……”
“这女大夫医术不错啊,难道是疏忽?”
“什么疏忽,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赔钱吧,不然这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啊!”
……
钟灵毓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尤其是秦氏和她同来的四个人,眼中并没有悲痛,反而一直在偷偷打量钟灵毓。
而且这个妇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条理分明,连仁心堂的官家背景都点明了,不像普通百姓会说的话。
反而像有人教唆,有备而来。
有问题。
钟灵毓不自觉地握了握手,这是她内心有点担忧的习惯动作。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开口说道。
“这位大娘,可否将你买的药给我看看?”
秦氏闻言,止住了哭声,反而底气十足地说道。
“给,你随便看,我这就是从你们仁心堂买的药,你们耍不了赖!”
钟灵毓接过药包,仔细查看。
药材确实是治疗风寒的常见几种药,包装药材的纸包也有仁心堂的印记。
药材没有问题。
钟灵毓随后又上前查看张大牛的尸体。
其实她也有点害怕,但身为医者,查明病患的死因,也是她的本份。
况且这还关乎到仁心堂的名声。
于是钟灵毓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查看。
可惜她毕竟是医者,对验尸还是没有什么经验。
除了看出张大牛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
这时钟灵毓开始向食物相克的方向思考。
看着秦氏问道,“大娘,你丈夫今天除了吃了仁心堂的药,可还吃了别的东西?”
秦氏嚷嚷道,“我男人今天一天,就只喝了你们仁心堂到药,其他的什么也没吃!”
围观的人一听,又开始议论起来。
“听见没,什么都没吃,还是药有问题!”
“她说没吃就没吃啊,又不能剖开那人的肚子看看!”
“生病的人没有食欲,只吃了药也正常……”
“看来这下真要赔钱了……”
……
钟灵毓眼睛转了转,对秦氏说道。
“不知大娘想让我们仁心堂赔多少银子?”
秦氏一听,嘴角就要翘起。
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又硬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回答道。
“就……就赔我们一百……五百两吧!”
背后那人说,事成之后能给她五百两,让她向仁心堂要一百两赔偿。
现在看看仁心堂已经准备赔钱了,那她何不多要一些。
钟灵毓点点头,对冷月示意去拿钱。
冷月急得凑到钟灵毓耳边小声说道,“灵毓,这钱不能赔啊,赔了不就是承认咱们的药吃死人了吗?”
钟灵毓安抚地拍拍冷月地手,催促道,“去拿吧,我自有安排。”
许是被钟灵毓淡定的情绪感染,冷月不再多说,去拿了五百两的银票给了钟灵毓。
钟灵毓拿着银票,对秦氏说道。
“大娘,钱在这里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才能把银子给你。”
秦氏早被钟灵毓手中厚厚的银票晃花了眼,狠狠点点头,说道。
“行行行,只要赔钱,其余的我都答应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钟灵毓继续说道。
“既然你说你的丈夫是吃了我仁心堂的药被毒死,而且只吃了我仁心堂的药,那不如让我找人把死者的胃剖开,咱们一看究竟,也好还死者和仁心堂一个公道。”
钟灵毓本以为她提出解剖的要求,秦氏会慌张拒绝。
可反常的是,秦氏并没有惊慌。
而是不紧不慢地答道,“可以,我秦花妞也不是怕查验的人,但是,这查验不能让你们仁心堂的人做,我怕你们做手脚。”
“你想如何?”
钟灵毓问道。
只见秦氏对着围观的人喊道,“有没有杀猪的或者别的药铺的大夫,帮我秦氏看看我男人的胃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仁心堂的药。我信不过仁心堂的人,只能求大家伙帮帮忙,只要能为我男人讨个公道,我秦氏一定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