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灵毓的声音,霍夫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转身看到钟灵毓和冷月,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想应该是来接学生回家的学生家属。
再一看钟灵毓和钟灵秀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眼,心下了然。
“这位姑娘可是钟灵秀的亲人?”
不等钟灵毓回答,钟灵秀已经疾步跑到钟灵毓身边,欢喜道。
“姐姐!你来接我了!”
钟灵毓安慰得摸了摸弟弟的发顶,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钟灵秀快人快语,嘴里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晌午钟灵秀正在学生宿舍里午休,突然被赶来的霍夫子拽了起来。
说是自己烧了霍夫子的胡子。
可他明明一直都没有出门,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而霍夫子所说的青竹花纹的棉质长衫,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穿了。
只不过午休的时候他脱下来放在了屏风上。
所以他怀疑同屋的冯少轩。
冯少轩和他身形相仿,又同住一个宿舍,有机会烧了霍夫子胡子后嫁祸给他的只有冯少轩了。
听了钟灵秀的解释,霍夫子直觉不信。
冯少轩在泰山书院一贯比较安分守己,虽然学业一塌糊涂,但基本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冯少轩和钟灵秀是表兄弟,冯少轩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嫁祸他人。
不过是钟灵秀怕挨打的借口罢了。
此时钟灵毓开口说道。
“在一旁看了那么久,不如上前来,听的清楚些。”
霍夫子和钟灵秀一头雾水,不知道钟灵毓在说什么。
只有武功高强耳聪目明的冷月理解钟灵毓的话。
钟灵毓一挑下巴,示意冷月去把那个藏头藏尾的人提溜过来。
冷月得到指示,放下手中的礼盒,一个飞身就截住了那个转身要跑的身影,扯着他的耳朵把人扯到了霍夫子面前。
“哎哟,疼疼疼,快放开我!”
冷月嫌弃地松开了手。
霍夫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冯少轩。
于是疑惑问道,“少轩,你在这里干什么?”
“霍夫子,我……我……我是有东西忘拿了,所以回来拿东西的……”
冯少轩眼光躲闪,吞吞吐吐地答道。
“哦?刚才钟灵秀说是你偷穿了他的外衫,烧了老夫的胡子,你可有话说?”
见冯少轩心虚的眼神,霍夫子当场发问。
“怎么会呢霍夫子,我中午一直在房间午休,哪里都没去。”
冯少轩矢口否认。
霍夫子见二人都不承认,心下火起。
“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承认,那年后就都不用来了,抄写《道德经》十遍,什么时候查清楚是谁烧了老夫的胡子,什么时候再来。”
霍夫子自泰山书院成立以来就一直担任泰山书院的副院长,非常有威信。
钟灵秀虽然也不爱来这里上学,可是以这种方式被撵回家,也太没面子了。
他小脸皱得跟包子一样,不服气地说道。
“查不清楚就连坐,这和暴君有什么区别。”
霍夫子一听,气笑了。
“你小子还有理了,行,只要你能证明是冯少轩或者其他人烧了老夫的胡子,我不止不罚你,还送你一本老夫的珍藏孤本。”
霍夫子顿了顿,警示的眼神在冯少轩和钟灵秀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用手指点了点二人,说道。
“当然,现在承认,我会从轻发落。若现在不承认,等查出来,那我定会加倍处罚。”
“至于查清楚的时限,就定半个时辰吧,查不出来,年后就都不用来了。”
霍夫子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此时,观察了半天的钟灵毓开口说道。
“霍夫子,稍等,不知可否让我替家弟证明?”
霍夫子见钟灵毓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来了兴趣。
好奇问道,“哦?你有办法证明?”
钟灵毓从容一笑,答道。
“霍夫子稍等,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说完钟灵毓附耳在冷月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冷月点点头就出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冷月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瓶子。
钟灵毓接过瓶子,打开瓶塞,轻轻闻了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在,你们二人都伸出双手,这个粉末会告诉我们谁才是烧霍夫子胡子的人。”
钟灵秀好奇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冯少轩结巴道,“你……你这是什么粉末,会不会……有毒,万一我中毒了怎么办?”
钟灵毓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这个粉末神奇无比,是一个番邦商人带过来的,说叫诚实粉末,没有毒,不然我也不会让我亲弟弟以身犯险。”
“既然你们都不承认,不如用这个粉末试一试吧。”
“都把你们的双手伸出来吧。”
钟灵秀闻言,坦然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冯少轩有点犹豫,但一想,这钟灵毓肯定是在诈自己。
什么诚实粉末。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骗人的。
想到这里,冯少轩也随即伸出了双手。
钟灵毓拿着小瓷瓶在两人的手心和手背上都撒了一些。
粉末是白色的细小颗粒,看起来像白糖一样。
撒过以后,在场的人都盯着二人的手看。
不过几息的时间,就有了反应。
冷月惊讶地指着冯少轩的手说道,“快看!他的手变成蓝色了!”
霍夫子一看,冯少轩手上的白色粉末,不少都变成了蓝色。
尤其是右手虎口的位置,颜色最重。
冯少轩慌张地举起手来,原地打转,并大声喊道。
“我是不是中毒了!你还说没有毒!”
“快送我去医馆啊!”
此时,霍夫子灵光一闪,对钟灵毓说道。
“钟姑娘,你手中的药瓶可否让我看看?”
钟灵毓点点头,将手里的小瓷瓶交给了霍夫子。
霍夫子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心,捻了捻,又闻了闻。
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他赞赏地看着钟灵毓,说道。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亏老夫自诩是一个聪明人,竟不如一个小姑娘脑袋好使,不错,不愧是钟云杰的女儿,青出于蓝啊!”
钟灵毓回了一礼,谦虚道。
“霍夫子,过奖了。”
钟灵秀看看姐姐,又看看霍夫子,一脸懵地问道。
“霍夫子,姐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