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410教室。
林言站在后门门口，没有进去，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书。
学生们来来往往，没有人关注林言。
唯有410教室的学生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人上前询问。
在这个学校里，少问，少听，少看，不多管闲事，是生存的真谛。
即使没人见过这个站在这里的人，也没人会关注，很多人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这让林言感觉舒服了很多。他还是不喜欢面对太多人的关注。
刚勾画出一个重点，有人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嗯？”林言抬头，先是诧异，而后道，“方老师好。”
方应求皱了皱眉，有点不太想搭理林言，但还是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等他？他让你来的？”
用脚趾想都知道林言不会莫名其妙站在这里。
林言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第一次和方应求见面，看起来陈川焱和方应求有什么矛盾，但是显然，他们的关系必定是极好的，否则不会这么亲密。
那次冲突，与其说是冲突，不如说是观念不合导致的些许摩擦。但这么点观念不合，谁又知道到底是为了谁呢？
在林言看来，方应求劝陈川焱不要出手帮外来者，完全是合理的。
外来者会遭到怪谈生物的针对，陈川焱的实力不强，主动帮外来者只会让他自己陷入危机。
而凭陈川焱的态度……他笃定方应求不会对他做什么。
果不其然，方应求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说：“他今天不太舒服。”
林言肉眼可见的有些失落。
“……我来代课，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听听我的。”方应求补充道。
“……唉？可以吗？”林言睁大了眼，有些惊讶。
听到陈川焱身体不舒服不来上课，由方应求代课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本来是不可以的。”方应求瞥了眼林言，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冷哼一声，“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回头自己谢谢他。”
林言点点头，眼睛发亮。
能够多一个学习对象，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这样他更容易创造出他自己的特色，而不是一味模仿陈川焱的风格。
进教室前，林言说：“方老师，陈老师他……没事吧？”
方应求脚步一顿，哼道：“没大问题。”
算他小子还有点良心，带他一节课不算太亏。
方应求早就不教书了，他在学校的身份特殊，更多负责管理。
但因为陈川焱，他偶尔会温习一下陈川焱教的解剖课，以备不时之需。
平时看着没什么用，今天不就用上了？
林言琢磨了一会儿，打算抽时间去找陈川焱看看。方应求说是一回事，他去不去看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方应求都不急，大概率是没什么问题，他得想想找点什么送给陈川焱……
“今天你们陈老师身体不舒服，我给他代课。”方应求站在讲台上，没什么特殊的，仿佛只是说了下今天的天气。
林言却敏锐地发现从方应求站上讲台开始，整个教室就陷入了寂静。
是方应求的问题？
他当时居然还天真的以为是学生们天生不爱说话，感情从当时他第一次来找陈川焱的时候，方应求在门口和陈川焱说话，那时候全班的寂静并不是巧合。
林言若有所思的同时，很听话地翻开了方应求指定的页数。
……
……
学习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下课铃声响起，林言有些意犹未尽，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一抬头，方应求倚在后门上，脸上带着不耐烦，看着像是在等人。
等人？
林言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把书本和笔收进书包里，走过去：“方老师，你在等谁吗？”
“等你。”方应求不爱说话，此时也只是瞥了一眼林言，便走了出去。
林言没敢多问，默默地跟在方应求身后。
陈川焱在的话，他还敢多问几句，只有方应求的话，那还是算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方应求总有一种看谁不爽随时灭了谁的感觉……
林言的识趣让方应求舒服了很多，没有刁难林言，只是把林言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办公桌：“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桌了。”
他的办公室就在三教二楼，属于是相当好的位置，离林言和陈川焱教的班级都不算远。
林言茫然道：“陈老师不是说，这是校长来安……”
方应求随手从桌上拿了个工作证，给林言看。
赫然是副校长的证件！
林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想起，方应求不让自己留在陈川焱的临时办公室里。
不是，这不就纯纯的以权谋私吗？
“怎么，你不满意？”
“呃……”林言眼珠子转了转，讪笑，“满意……”
谁敢说不满意，这不是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