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都不用挑了,就她和严邵丽之前住的茅草屋里,那里自从她们搬走后,应该是再也没有去了。
挨着严家姐妹的地方大队上的人也很少过来,到时候就算范念念说话声音大了点也不怕会有人听到了。
赵明月点头,他现在的房子和茅草屋离得不远,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将范念念大晚上带出来,直说,范念念大晚上是肯定不会跟他们两人出来的。
想要大晚上溜进知青所把人绑出来?
还是有点风险的,因为现在知青所只有高小梅住在之前赵明月的小房子里,剩下的两个女知青还是只能住在之前的房间里。
范念念和另一个女知青王芳住在一起,只是两人平时没有什么来往,睡觉都是背对背,中间隔了一条大河。
这个情况下绑范念念,其实有点概率王芳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管。
他们这群知青回来后,明显比之前要死气沉沉的多。
互相之间,话都不会说几句,吃饭都是单独吃的。
只有范念念,她刚回来的时候去找了赵明月的麻烦,被大队长警告后,虽然老实了一些,但是对比这几个知青,她明显还是显得要活跃许多的。
这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范念念有后台,有人打招呼了,她被带走的那几天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问话。
相反,知青所的这几人,家庭背景一般,被连番审问,问崩溃都有几次。
要不是他们运气好,这样的审问扛不住压力的疯了的人也有不少,其实疯了也还简单了,直接往农场一送。
但是人没疯,南问天又是好领导,最后就还是把人给严胜利送回来了。
也因此范念念对比知青所几人的轻松也显得更加可恨了。
严许想说这个问题交给她,如何悄无声息的从一个人眼皮子地下绑走另一个人,她还是有点这个能力的。
但是赵明月不想她太辛苦,甚至说绑架范念念不过是个小事,所以他不打算让严许动手。
就因为上面所说的情况,范念念就算在知青所熄灯后没有回去,估计也是没有人找的,所以赵明月思考之后,就决定早点动手。
但这也算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他和严许在镇上,距离晚上都还有一段时间,他并不想只和严许讨论范念念的事情。
他和严许在角落嘀咕了一会,还是走了出来,毕竟待久了路过的人难免不会觉得有问题。
严许是个做事目的性很强的人,比如说她出门买东西就是买东西,做完就会选择回家。
所以她走出角落后,第一件事就是提议赵明月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坐坐。
赵明月有些迟疑,他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认识严许后就一直是女装,但他心底的男女大防就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的重。
他几乎不会单独和一个女性在一起。
是走在路上,中间都要隔着一个人的程度。
但是他对严许显然不是这样的,两人有时会有比较亲密的举动。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和严许单独待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不因为其他的,他主要是担心会对严许的名声出现问题。
虽然他暴露是个男的事情概率很低,但是再低的概率也不是绝对,一旦他暴露了,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严许首先就要面对舆论的压力。
严许就觉得他想的太多了。
想要诋毁一个人与他做没做过什么事情有关系吗?
严许这样对着赵明月说的时候,赵明月明显内心受到了冲击。
他看着严许,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着她。
严许也注视着他。
赵明月这时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为她心动。
他低头笑了一下:“那也不行,我们没有结婚,我不能进你的房间去。”
严许:“……”
“你真的想太多了,我没让你去我的房间,我俩在客厅待着就行了。”
赵明月的脸上有些失望:“不能进去啊……”
你的变化是不是太快了?
你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啊?
赵明月笑着抬起了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严许的头发:“开玩笑的,我还是有自己的坚持,我们在外面再走走行不行?走一会我就回去了。”
严许看了一会他,点头。
这次走在路上,赵明月专门选了小情侣走的小树林,不过他刚刚带着严许走了几步,就又碰到了自己的眼线。
他的这群眼线是一些半大的小子,住在镇上,但是家里孩子多没钱上学,每天就瞎晃,镇上的事情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对这些家伙赵明月就不给钱了,会把人的野心养大,他就送点吃的,从供销社买点便宜量大的糖果,需要情报的时候给一点,为了这点吃的这些小子什么都愿意往外冒。
连自己家里爹娘床上说的事都愿意说出来。
当然这些情报便宜大碗但是要自己筛选,真实消息不一定有太多。
赵明月工作的消息就是从这些小子身上听到的,他后面自己去核实了一下确定了事实,不过当事人不在,他就给了一点糖让这些小子注意点给他报信。
赵明月看着前面,一个胡同口,一个十多岁出头的小孩正在挨打,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手上的糖,手上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往小孩身上打。
“你真是越大越不学好,居然抢你弟弟的糖!”
赵明月记得他,他家里亲娘去世后,爹后面娶了一个老婆,对他很是一般,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他爹也当没看到,反正人活着就行了。
眼看着小孩出气比进气多了,赵明月往前走了几步,接住了还准备往下打的鸡毛掸子:“这位婶子,再打下去人就没气了。”
打人的妇女抬眼看见是一个年轻的女的,闻言没好气的啐她:“我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我是他娘打死他都是该的!”
赵明月皱起了眉:“打死自己的孩子,你是亲娘吗?”
旁边有人接话:“这怎么可能是亲娘呀,亲娘哪里舍得。”
妇女插起了腰:“关你什么事!一个个都爱多管闲事,让这个臭小子去你们家吃饭!”
她说出了这话后刚刚说话的人不开腔了,转头忙自己的事。
被打的小孩也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妇女骂骂咧咧的说是来讨债的,从赵明月的手里抢过了自己的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的也跟着进了屋子。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赵明月回头看向了严许,对她笑了笑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