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顾念安同样回答不了。
在他前世一直有个值得争论的问题，人之初，“性”是善是恶。
其实在他看来“人性”什么也不是，那是隐藏在人心最深处的东西。
不要去考验更不要去探究，一旦产生好奇，往往结果不会美好。
没有得到顾念安的回答薛穆婉也并不在意。
继续开始讲起了属于她的故事。
“小香死了，王妈妈没有为难奴家，反而派了新的丫鬟服侍奴家。”
“唉！小香的作为不仅害死了自己，也让奴家逃跑的计划多了几分变数。”
“不过了倾慕奴家的人不少，总是有些能利用的上的。”
“所以奴家筛选了一下，世家子弟不行他们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做事的底线总是会超出你的认知。”
“读书人不行，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
“最后奴家选定一个武人，一个有些武力但憨厚老实的武者，这样的人才不会对奴家产生威胁。”
“他很喜欢听我的琴声，所以我用琴声把他引到了萧香阁。”
“在奴家一番哭诉下他果然毫不犹豫的决定带奴家走。”
“萧香阁的护卫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在他的保护下我们顺利逃出琅环县。”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大人物对奴家的执念如此之深，竟然派出得力手下追寻。”
“虽然我们竭力躲避，不过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
那武人能力有限，再一次追击中无奈之下把奴家留在了一处山村，然后独自引走了敌人。”
那武者的名字叫什么？”
听到顾念安的询问薛穆婉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时间太久奴家已经记不清了。”
“是吗？”
真是可怜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到头来连名字都不配被人记住吗。
“我想顾公子是想问奴家有没有喜欢过那名武者是吗？”
是想问但没有必要，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哪里会有半点真心。
“不必，继续你的故事就好。”
“嗯，嗯，嗯”
薛穆婉轻轻环住顾念安的手臂继续开始讲述。
“他走后就没有再回来，后来我发现那位大人物的手下又来到山村追寻。”
“当时我很害怕，于是我就开始逃跑，也不知逃了多久。”
“只到我遇到的那个人，那个改变奴家一生的人。”
“我和他做了交易，他帮奴家解决了麻烦，还给了奴家不少好东西。”
听到此处顾念安眼神微微一凝，关键部分隐去了，这里可能会有他想要的信息。
“那个人是谁，你的仙法可是他赠予的。”
“哪个人是谁奴家也不知道了。
不过顾公子啊，奴家用的可不是仙法哦。”
闻言顾念安缓缓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武功绝对达不到薛穆婉先前表现出的效果，不是仙法是什么。
薛穆婉抬头看着顾念安双眼亮晶晶的。
“那人告诉过奴家，奴家修炼的是术法。”
术法这特么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术法，仙法有区别吗？”
听到顾念安的询问，薛穆婉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肩膀
“有区别的，修仙需要灵根辅助，吸纳天地灵气入体，讲究伟力归于自身。”
“而术法就简单许多，只需要用很微弱的力量去引动天地本就存在的规则就好。”
对于薛穆婉的讲解他大致能听懂，修士是修自身，术士是需要借助外力。
但他可不曾记得《聊斋》中有术士这种职业。
而且最近的所见所闻和他熟知道的聊斋故事也是相去甚远，所以他穿越到的这个世界究竟算是什么。
“之后了。”
故事中的信息很有意思，现在顾念安有些想要知道后续发展。
“之后奴家就回到了琅环县，一把火烧了萧香阁。”
“只是有些可惜让那位大人物逃了。”
“不过嘛，那位大人物当时可是逃的相当狼狈了。”
“顾公子可知相比于风火之道，奴家可是更擅长巫蛊诅咒之术了”
巫蛊诅咒吗，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危险了啊。
“解决完麻烦，奴家就住在了琅环县，在一次意外中奴家结识了李家大公子李钰。”
“他生的很是俊美，就和顾公子一样了。”
说着薛穆婉就伸出手想要摸摸顾他的脸。
顾念安侧了侧头，躲开伸过来的手。
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安分些，不要做一些让我反感的事。”
薛穆婉只是笑了笑就收回了手。
“再后来奴家就嫁给了李钰，李家家主李易在得知奴家身怀异术后，对于这门亲事很是赞成。”
“在奴家的帮助下李家从一县的中等家族迅速崛起，不过短短十数年就成为了雄居一郡的庞然大物。”
“唉！只是让奴家没有想到的是，明明都拥有像奴家这样美丽的妻子了，为什么相公他还是不满足了。”
“顾公子你说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如此的花心了。”
呵！“花心”
在他看来李钰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白痴。
相处十数年自己妻子是个什么角色，他心里不应该有点数吗。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怪会把整个李家填进去。
“是你自己选错了人。”
“是了，奴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奴家把相公那怀孕的小情人带到他面前时，他竟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所以你就屠了李家满门。”
“咦！”
薛穆婉抬头看着顾念安
“顾公子怎么会认为奴家是如此残忍之人了。
奴家只是打断了相公的双腿，让他再也不能出去寻花问柳罢了。”
“他是奴家的东西，就算奴家厌倦了，也不是其他人能染指的。”
呵！疯女人，能娶到这样的老婆也算是李钰倒了血霉。
“至于屠灭李家，是他们先动手的，奴家也只是被迫自保罢了。”
“奴家兢兢业业的为他们李家打拼十数年，他们竟然敢给奴家下毒。”
“只是让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奴家可是巫蛊之术的行家，区区凡人用的剧毒罢了，奴家一眼便能看穿。”
“所以顾公子以为李家之人是不是都该死了。”
李家会动手袭杀薛穆婉这一点，顾念安并觉的不意外。
薛穆婉对于李家来说是棋子，一颗能扫除李家前进道路上障碍的棋子。
但现在这颗棋子已经有失控的趋势。
而且李家当时已经是安阳郡世家之首，再想往上爬就不是区区阴暗手段能左右的了的。
所以像薛穆婉这种即将失控且没有太大意义的棋子，尽早除去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李家高估了自己的手段，也小觑了薛穆婉的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