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团藏，“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要放弃……” 鸣人的思路突然中断，“等等，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他立刻向写轮眼注入查克拉，看到团藏的独眼正死死地盯着他。“别想控制我，团藏爷爷！” 他再次开启写轮眼，语气冰冷，“我发誓，如果你再敢尝试那种事，我就把你的那只眼睛挖出来！”
“你在说什么？” 团藏似乎对鸣人的警告毫不在意。
鸣人真想冲上去，把那只写轮眼挖出来。
“别装傻了，就是你刚才对我用的那种术！回答我的问题，我刚和那两个家伙战斗完，脑子里已经够乱了，你为什么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团藏长叹一声，指着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示意鸣人不要说话。但他明白，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
下一秒，团藏解开眼上的绷带，露出那只写轮眼，直视着鸣人。
鸣人没有躲闪，他知道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方式。
两只写轮眼对视着，时间仿佛静止了。
三十秒，在现实中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对鸣人来说却无比漫长。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厌恶，最后变成了深深的痛苦。
解除幻术后，他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你让他杀了所有人？”
团藏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英雄……” 鸣人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些年来，他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痛苦……他是个英雄，一个比我更合格的英雄。”
“他希望佐助杀了他，在他手里结束这一切。”
鸣人无法想象自己能否做出同样的选择。他没有家人，那些和他亲近的人，都像是他的家人。
珠子、手鞠、我爱罗、勘九郎、宁次、纲手、自来也、多由也，所有并肩作战的同伴，甚至包括真纪和佐井，如果要他亲手杀了他们，哪怕只有一个，他也做不到。
就在几天前，他还记得自己在和佐助战斗时的犹豫，就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伴，一起战斗，一起流血。
而鼬，为了阻止战争，亲手杀死了所有族人，那是他真正的家人啊！
“为了拯救更多人，他背负了数百条人命……” 鸣人试图理解鼬的心情，却只能无奈地摇头，“不，团藏爷爷，你不该选择我成为火影……”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理解你的苦衷，也理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甚至把写轮眼留给我。但我做不到，我永远也做不到那样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 团藏反问道。
“我不知道！” 鸣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你做了什么来平息宇智波一族的怒火？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他一拳砸在墙上，坚硬的墙壁顿时裂开，“一个家族……你们就这样杀了他们所有人，难道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这是为了保护木叶，鸣人。” 团藏的声音依然平静，“我们有理由相信，九尾袭击事件和宇智波一族的叛变计划有关，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我知道！” 鸣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说了我理解你，但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团藏并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只有鸣人拥有拼凑完整真相的所有碎片。
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下令让鼬去屠杀自己的族人，那太残忍了。
“难道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吗？你和水户门炎，还有小春，你们三个就不能联手解决吗？” 鸣人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我们也可以去！我愿意代替鼬去做这件事！根组织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在黑暗中守护木叶！”
团藏皱起眉头，显然对鸣人高估了根组织的能力。
“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你接受了那么多年的训练，还拥有了写轮眼，想要战胜两个宇智波一族的高手也绝非易事。就像你说的，鼬是他们中最强的，除了我们几个，你觉得还有谁能阻止他们？”
“鼬是最强的，但不代表其他族人也都像他一样，比如佐助。” 鸣人反驳道，“就算会输，我们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可以秘密行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要不暴露身份，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就算他们真的要反抗，木叶也能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如果当时有我们在，哪怕只是作为鼬的后援……”
“那样只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团藏打断了他的话，“根组织的精英会全部牺牲，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忍者本来就应该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你忘了，还是选择性遗忘了，在你决定牺牲鼬和宇智波一族的时候？”
鸣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为什么根组织不能发挥全部力量的原因，如果当初你能和三代火影达成共识，我们就能更有效地行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黑暗里。木叶有很多像我和真纪这样的孤儿，我们都愿意为了村子付出一切，还有像风和取根那样的人，他们为了摆脱家族的束缚，也会选择加入我们。如果根组织能得到火影的认可，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做想做的事。”
“你想改变这一切，就等你当上火影再说吧。” 团藏语气坚决，“如果你相信自己能做得更好，那就证明给我看。等你坐上火影的位置，你让佐井做你的根组织首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 鸣人郑重地承诺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很好。” 团藏得意地笑着说，“你不是说你不适合成为我培养的火影吗？”
他站起身，一边重新缠绕着遮住写轮眼绷带，一边朝外走去，“等你需要学习如何使用新工具的时候，就让你那位封印术老师来找我吧。我想你这次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木叶了。”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门外两名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暗部说道：
“我们走。”
两名暗部立刻向他鞠躬，然后跟随他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