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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辛和黄儿都没有说话,刚才的事情确实让辛有些失态了。

黄儿拉了拉辛的手,轻声地说

“比干?他就是守哥哥的父亲吗?辛哥哥你认识他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傻姑姑啊?”

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能告诉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关于比干与傻姑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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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在房中无法入睡,辛想到了这两天发生的种种,想到了那位痴痴等待的女子。

他想在晚上再去看下她,还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

下了决定,辛穿上衣物,直接蹭着月色赶去。

在傻姑姑的门前,他踌躇许久,不敢进去。

可能无意间发出了声响,里面传来的声音。

“是谁?”是傻姑姑的声音,她还未入睡。

“是我。”辛走到屋内,看到了她。

看到她端坐在床前,觉得她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辛看着她的眼睛,清澈又明亮,脸上也洗漱干净,发髻也梳理整齐。

傻姑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出声询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装守儿,让我开心?”

辛瞬间就意识到了,她已经清醒了,她已经想起了往事,也恢复了神志。

“我叫辛,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对你好,想要孝顺你,对不起!”

辛跪在地上,可能是亏欠或者是内疚吧,他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傻姑姑。

“白天的时候,你提到了比干,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的父亲...”

犹豫许久,辛还是选择开口,不能暴露他王子的身份,所以只能说是比干叔父的儿子。

“比干.....”她仔细的品味这个名字,“他原来早就成了亲,他终究还是骗了我。”

事实也是如此,大商王室成亲早,虽然比干王叔无子嗣,但是他在我出生前就早早成亲了。

“嗯”辛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一时间整个屋内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辛才出声问她。

“你恨他吗?”

“恨,或许我不恨他,或许我只是在恨我自己,没有照顾好守儿。”

一说到守儿的名字她又开始情绪激动了。

辛扶住她的双肩,跪在她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如何代替他弥补你,我也不可能代替你心中的守儿,但是我愿意代替守儿,这位未曾蒙面的弟弟来照顾您。”

辛郑重地向她磕了几个头。

“我从小就没有娘,我可以认你做娘吗?.......干娘!”

她仔细的看着辛的脸,那张像极了守儿的脸,也像极了他。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儿了。”

她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干娘,能说说你和他的事情吗?”辛开口问道。

她似乎失了神,一点点回忆着昔日的岁月。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黄夷篝火晚宴上,这是黄夷每年祈求来年获得丰厚回报的庆典。那日他一身华服,在黄夷人中显得与众不同,我向黄樘大哥打听他是谁?听黄樘大哥说,他是大商的贵人,我当时十分好奇他是怎样的人物。同时,黄樘大哥希望我能跳上一段优美的舞蹈,欢迎他的到来.......”

听着干娘的话,辛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忆起

“大哥也真是的,我都出来了还唠唠叨叨的。”一名大商青年男子身着华贵服饰,骑在一匹骏马上,神情跳脱,好一个潇洒不羁。

“先去黄夷,再去西岐,听说那边现在正在与戎狄交流互通。南蛮子完全不通人性,就不去了。”

“真不知道四方蛮夷有什么好看的,大哥还一定要我多走走看看。我大商位居正统,天下四方无不仰慕,蛮夷不通教化,不知礼仪,乃野人尔。”

行了数日,男子骑着马进入了黄夷城,看着周围人群衣衫褴褛,不免露出嫌弃之色。

“都是一帮子野人,哼,我得找黄夷贵族接待我一番就走。”

青年来到了黄夷城中最好的府邸,下人看到男子的衣着打扮,不敢怠慢,马上通报了黄橖。

黄橖听到有大商贵族来访,立马赶了出来接待。

“敢问阁下可以是大商贵族?在下黄夷族族长黄橖,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黄橖神情恭敬并以大商礼仪作揖。

“黄夷族长客气,在下大商王族比干,现在乃商王亲弟。黄橖族长你这大商礼仪做的不错,可是有专门请人学习?”

比干不屑的说道。

“是有遇到大商的旅客特地请教了一番,怕是未学得精髓只得皮毛。比干大人此次来我黄夷做客,我黄夷必倾尽全力让大人满意。”

黄橖暗自心惊,竟然是大商王族,本以为是一位普通的贵族。黄橖内心暗暗下定了决心,必要好好的接待这位贵人。

比干听黄橖言语诚恳,心中也窃喜,本就在大商被王兄束缚,这次可要好好玩乐一番。

“黄橖族长客气了,那比干多有叨扰了。我瞧黄橖族长比我年长不多,我们就以兄台相称即可,不必称大人。你看这样可好黄橖兄。”

黄橖心中一喜,看来初次的见面给这位贵族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比干兄。”随后向众仆从吩咐,“收拾好最好的客房,比干大人的所有吩咐即是我的命令,无人可以拒绝。”

随后几天,黄橖尽心尽力去招待比干,可是比干总是兴趣缺缺,毕竟衣食住行都无法与大商相比,只有些新奇之物可满足比干一时的好奇,可新鲜劲过了就会乏腻,这黄橖十分苦恼。

就在黄橖烦恼之时,下人来报,黄儿来看他。

黄儿是他的亲妹妹,长的是天姿国色,是黄夷出名的一枝花,其他九夷族都有青年才俊想要娶她,可是没人能入的她眼中。

黄儿的到来让黄橖眼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是黄儿......黄橖记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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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黄橖来找比干,“比干兄,几日招待不周,真是见谅见谅。”

比干也是显得很不好意思,毕竟黄橖已经是尽全力招待,毕竟黄夷与大商无法相比。

“黄橖兄客气,这几日本就在贵府叨扰,又怎么敢说不周。”

“比干兄,今日晚上就是我黄夷一年一度的收获节,希望比干兄一定要参加。”

比干眼前一亮,大商节日他也经常参加,黄夷的节日还没参加过呢。

“黄橖兄相邀,必不推辞。”

到了节日的晚上,黄橖特地叫来了黄儿,“黄儿,我的好妹妹,等下有一位大商的贵人来看我们的收获节,我希望你为她舞上一曲。”

黄儿疑惑的看着黄橖,“哥,你不是说身为贵族,应该少抛头露面吗?以前我在收获节上跳舞你都不乐意。”

黄橖有些尴尬,总不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这次有大商贵族来,所以希望你能展现我黄夷最好的一面。”

“好的,哥!”黄儿不疑有它。

节日正式开始了,比干也准时到了节日场所,看样子他特意打扮了一番,衣着华贵。黄夷对此次庆典很重视,城内外的族人都来了,比干四处躲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群,有些嫌弃,还好黄橖及时找到了他。

“比干兄,你怎么不等我差人去请你了,节日会场乱糟糟的,以防有失。”

“黄橖兄,你们这还真是‘与民同乐’”比干语气有些不满。

黄橖也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实不相瞒,我黄夷城实在稀少,若只选城内的人,太过冷清,不过城内外之人与贵族活动区域是分开的。”

比干点点头,确实不能拿黄夷与大商相比。

黄橖看着比干,舒了一口气。“比干兄,我妹妹听说来了大商贵人,特地想要在节日上为你舞一曲助兴。”

比干一听有舞乐,顿时不满尽去。“那怎么好意思呢。”

收获节开始,人们开始围着篝火跳着舞蹈,火堆旁边有一个高高的看台,有人一一上去表演舞蹈,敢于在节日演舞,都是才貌出众的人,比干看的兴致勃勃。

突然间,乐声停下,只见一女子身穿黄色衣裙,走到了台上。只见那女子如同出水芙蓉般在人群中绽开,肤如玉,肌如雪。她身形舞动,翩若惊鸿,长袖飘飘如同下凡仙子似在拂拭云彩。

比干被眼前此中美景迷住了眼,呆呆的看着,黄橖看到这一幕心中窃喜。

一曲过罢,女子走下舞台,人群传来阵阵的欢呼声。

“比干兄。”黄橖推了下比干。

“啊,黄橖兄你说什么?”比干这才回过神来。

“吾妹这曲舞蹈,比干兄可满意。”黄橖笑看着比干。

比干想了想,只觉得那女子的声音容貌犹如印在心中。

“原来这就是令妹啊,真是倾国倾城,更难得是长袖善舞,真想与其见一面。”

“这有何不可,能与比干兄相交,乃吾妹之福气。”黄橖向下面吩咐,让黄儿过来一见,比干眼露期待。

不一会,黄儿踩着碎步走来,比干立马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

“黄儿,这位是大商来的贵人,比干大人。”黄橖示意黄儿行礼。

黄儿也学着商人向比干作揖,但是动作却明显很生疏,黄橖瞪了她一眼,黄儿吐了下舌头。比干看到她作揖,也回了礼。

“姑娘这一曲如同画中仙,恰似霓裳舞。”

黄儿看着比干,问道“霓裳是什么啊?”

比干耐心的解释道,“霓裳乃是我大商女子最华美的服饰,无数贵族女子无不趋之若鹜。刚才,我看到姑娘的舞姿,就如同这世间最美的女子,穿上世上最华美的服饰在我眼前。”

“比干大人谬赞了,其实我也只不过是黄夷一位普通的女子,怎么能把我比作世间最美的女子。”黄儿哪里听到过这种称赞,小脸蛋红彤彤的。

黄橖看到事情已经水到渠成了,就马上开口。“黄比干兄,实在是抱歉,我最近几日族内可能有些忙碌,你看我让黄儿招待下比干兄几日可否?”

比干心中一喜,“黄橖兄乃是一族之长,多日打扰已经让我愧疚,就让黄儿招待我即可。”

黄橖看到这,觉得心中的想法已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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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儿陪着比干在黄夷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比干觉得能有黄夷之行能有如此貌美女子相陪,真是人生乐事。

黄儿则觉得,这位比干公子文采谈吐非凡,同时很会哄女子开心,时常逗的黄儿芳心扑通。

“黄儿,这个是你的名字吗?”比干问道。

“不是啊,我们黄夷的族长之女,或者是妹妹都可以叫黄儿,因为我哥现在还没有女儿,所以叫黄儿的只有我一个。”黄儿解释道。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可是,只有大商贵族女子才有名字啊?我也可以吗?”黄儿显得很是期待。

“无所谓,黄儿你也算贵族,黄夷贵族也可以。”比干说这话有点心虚,干笑了几声。

“那比干大人给我取一个名字吧?”黄儿开心的像一只黄莺。

“那日的舞蹈让我记忆犹新,就叫霓裳如何?”

“霓裳,霓裳,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以后就叫霓裳了!我有名字了!”黄儿开心的跳了起来。

霓裳开心的在比干脸上亲了下,比干露出了笑意。

霓裳高兴的跑回家,告诉了黄橖,比干给她取了名字。

黄橖看着开心无比的霓裳,也是露出满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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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与比干的感情日渐升温。

“霓裳,我想要娶你!你愿意吗?”

霓裳的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我愿意,比干大哥,可是根据九夷传统,需要男方给女方一件代表自身身份的信物才行。”

“信物”,比干心中咯噔一下。他才想起来有这个情况,九夷与大商在婚丧上风俗相同,都需要男女以信物为凭。

可是,能代表他信物的东西只有商玉,这东西可绝对不能丢。

晚上回到房间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方面他不可能把商玉给霓裳,另一方面他也垂涎霓裳的姿容。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用来练习雕刻的紫玉。

紫玉与商玉相近,黄夷人又无法分辨,就决定用紫玉做一个相似的信物来替代。

几日后,比干拿着一块玉交到霓裳手中,他紧握着霓裳的手,眼神脉脉的看着她。

“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家族中言明玉在人在。霓裳,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

黄儿满脸激动。“我愿意的。”

两人在黄橖见证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在随后的一个月内,两个人经历了一段甜蜜的时光。

一天,比干对霓裳说想要完成家族的任务,去其他地方游历。

“比干大哥,我一定等你回来。”霓裳眼神坚定看着比干。

比干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只是简单回应。

比干最后走了,走得很干脆,只留下了一个叫霓裳的女子,等待着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情。

忆落

干娘说,比干走后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很开心,黄橖也很开心。

8个多月后,她生下了守儿。而守儿成了她继续等待下去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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