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京墨不知道眨眼间自己的马甲就掉的精光。
她也想过等顾砚安醒来，看到那和布洛芬差不多的胶囊药可能会联想到她。
但大抵是对顾砚安有古代名臣的滤镜，她并不觉得顾砚安会伤害她，心想大不了到时候死不承认就是了。
而隔离区的大夫们虽然有了楼羡的保证。
但莫名出现的药毕竟是要用到人身上的。
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先小范围的试用一下。
楼羡当然没意见。
然后不过是实验的第二天，就有大夫惊奇的跟众人分享。
“有用，真的有用。”
“我给轻症状病人吃了那什么奥司他韦，他很快就退烧了。”
“还有那个葡萄糖，有一个小孩儿痛的两天没吃没喝，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到葡萄糖有补充体力的效果就给他喝了，他脸色马上好了很多。”
见新药真的有效，众人愁眉不展了半个月的脸顿时喜笑颜开。
楼羡虽然早有预料，但见到如此显着的效果，心里还是惊了惊。
他立马吩咐下去。
“药品不多，先给重症的病人用。”
“再把板蓝根能预防瘟疫的消息放出去，让有条件的百姓自行在家预防。”
然后他找到负责和顾砚安一起防治瘟疫的官员。
让朝廷去民间收购板蓝根等药材，并约谈药铺老板，别让他们坐地起价导致老百姓吃不起药。
楼羡虽然没有官职，但官员们知道他和摄政王的关系铁，加之他提出的也不是无理要求，便都纷纷照办。
楼羡忙了一天，等终于能有自己的时间后。
他从兜里拿着一包感冒灵和复方感冒灵去到自己的私人药庐。
嘴里喃喃：“金银花，五指柑、野菊花……还有一些闻不出来，但应该能试试。”
……
木京墨不知道楼羡有个能百分百复刻药丸的牛逼技能。
之后每天夜晚，都会偷偷潜入不同的隔离点，把空间新刷出来的药品放下，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大夫们最开始十分好奇这背后的赠药人是谁，经常悄摸去各个隐秘角落埋伏蹲人。
木京墨发现这种行为后，直接写了个纸条放药品最上面。
【再蹲我，不给药了。】
大夫们见状立马老实听话。
瘟疫好不容易在神秘药的治疗下得到了控制。
他们可不敢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把这神秘大佬气走了。
但就像木京墨最开始担心的那样。
她空间每日刷新的药品不过千数，但需要治疗的病人却以万计。
每天还是有许多得不到治疗的百姓痛苦死去。
木京墨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
直到第三天，她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
楼羡复刻了感冒灵的大部分功效，现在正在让各个隔离点煎药让病人们服用。
感冒灵对付流感虽然没有奥司他韦好，但架不住它能在楼羡手里量产啊。
一些轻症状流感，是完全可能靠感冒灵和自身抵抗力痊愈的。
“这世上还是能人多啊。”
木京墨默默感叹。
复刻空间的药品？
真是她从未想过的赛道。
……
这天，木京墨完成每日药品投放后，又跟签到似的，到浮生院给顾砚安喂药。
顾砚安这些日子在木京墨的治疗下，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此时正躺在床上听属下官员禀报。
“王爷，神秘药的出现，很多世家贵族都也得到了消息。”
“他们主张找出投放神秘药的幕后人，逼他交出药方，彻底解决京城的瘟疫。”
“臣虽觉得这样可能会惹怒神秘人，导致不再给药，但到底事关民生和百姓性命，您看……”
顾砚安墨发披散，玄蛇在他手腕游动，即使此时卧病在床，也难掩其上位者的压迫感。
“对方投放的药品有用，说明并非包藏祸心之人。”
“既然如此，官府有何资格逼她交出药方。”
官员：“可这会大大降低瘟疫结束的进度……”
顾砚安眸光陡然冷厉。
“若真如此，那就是御医院和朝廷的无能，而非投放药品之人的过错。”
“若朝廷在此事上恩将仇报，倒打一耙，以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办事？”
木京墨明明可以明哲保身，却还是选择了偷偷把药品拿出来。
虽然数量不多，但必有她的苦衷。
他若是拿了好处还想拿更多，那才是真的忘恩负义。
官员被质问的冷汗涔涔，连忙点头称一定会阻止贵族们的擅作主张。
“王爷，秦将军求见。”
忽然门外的管家进来道。
顾砚安给了官员一个眼神，官员自觉退了出去。
秦弘阔进来，禀报了贵族趁瘟疫提高米面价格，导致了好几次平民暴乱的事情。
顾砚安喝了口茶润嗓子，说出的话却冷如冰窟。
“在城门口挂几个发国难财的头颅，杀鸡敬猴，就没人敢做小动作了。”
秦弘阔领命退下，心想王爷这杀伐果断的性子就是得劲儿。
之后木京墨就看着一波一波的朝廷官员走进去，又走出去，她在窗外蹲的脚都麻了，顾砚安还没忙完。
木京墨：……
虽然她对顾砚安这身残志坚，病重不下火线，还得处理政务的精神很是敬佩。
但她脚都蹲麻了，要不先溜回去睡大觉吧。
她脚刚踏出去，就听到里面人说。
“都下去吧，本王乏了。”
木京墨：？？？
我踏马！
她愤愤把脚又收回，过了会听到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翻窗爬了进去。
来都来了。
玄蛇发现木京墨后，很兴奋想蹦出被子玩儿，被装睡的顾砚安一把摁住。
玄蛇想抗议嘶嘶。
又被顾砚安按住了嘴巴。
玄蛇：……
木京墨没注意这一主一宠在被子下的动作。
以为顾砚安已经睡熟，拿出药，掰开嘴，刮喉结，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末了还自夸一句。
“本姑娘是做好事不留名。”
“不然就我这服务，不收你个千儿八百两的黄金，你都走不出浮生院的门。”
顾砚安：“……”
别人要是如木京墨这般给他喂药。
千儿八百的黄金没有。
千儿八百斤的断头铡刀倒是很有可能。
“算了，最后一次了。”
顾砚安的流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考虑到对方身体弱需要多巩固一下，她可能这一趟都不会来。
听到最后一次，顾砚安心底没由来的掠过一丝失望。
这一抹情绪来得快，去的更快，快的顾砚安都没来得及抓住就溜走了。
“王爷，睡了吗？我有事找——”
忽然外面传来楼羡的声音，木京墨身子一僵，立马找了个暗处藏起来。
下一秒楼羡开门进来。
听着房间里格外明显的三个心跳声，医术高超武功也不弱的楼羡表情一顿。
房间里除了顾砚安，还有个暗卫暗羽他是知道的。
那另一个心跳声是谁？
木京墨此时也有点毛骨悚然，因为她刚藏匿起来 ，就察觉到背后有个极轻的呼吸声。
她回头。
正对上一张漆黑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