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京墨在黑暗中垂直掉落，大概有个七八秒，最后掉到一个草垛上，摔了个屁股蹲。
她环顾四周，四面一片漆黑。
试探性的叫了几声顾砚安，却只听到她的回声。
如果顾砚安跟她一起跳下来，现在却不在这，那地板的下方可能就不止一条通道。
当然也可能顾砚安没跳。
“不过冷宫下面竟然有这样的秘密空间。”
说不定她要找的宝藏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木京墨又开心了，她从空间拿出浸染了酒精的棉花，拔出头上两只簪子，用力一碰，带起的火花点燃棉花。
她用簪子戳起棉花，充当火把，开始找路。
……
另一边，顾砚安。
他没木京墨那么好运了，掉下来还有个草垛当缓冲。
此时直直落到地上，五脏六腑都差点摔错位。
“嘶嘶。”
玄蛇从他衣领里冒出来。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瞳孔瞬间化为竖瞳，整个人焦躁不安的乱爬。
顾砚安捏住它，“别慌，我跟你一样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空气中浑浊的气息，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眼睛闭了闭，极力忍住异化的冲动，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砚安，记住，你不是人，你是蛊，是能号令所有蛊虫的蛊王。】
【你是父皇最成功的作品，有了你，所有人都不能再背叛朕了哈哈哈。】
【砚安，快逃，逃出这个地狱。】
【母妃爱你，母妃希望你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
过往的梦魇如同魔咒在耳边回响。
顾砚安冷漠的脸上出现比之前蛊虫反噬，还要痛苦狰狞的表情。
他努力压制住心底嗜血的欲望，用指甲划开鲜血，对着黑暗中的某些生物命令。
“去找，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他要尽快把木京墨带出去。
这个地宫。
很危险。
……
“啊啊啊啊，这什么鬼玩意儿啊啊啊啊。”
木京墨一边举着火把探路，一边不断从空间拿出酒精瓶，丢到身后一直追着她跑的虫子身上。
她刚才走路走到一半，忽然听到前方很明显的窸窣声。
把火递过去一看。
好家伙。
蜈蚣，蜘蛛，毒蛇，无数毒虫朝着她蛄蛹而来。
她都要吐了。
刺鼻的酒精味影响了毒虫的判断，放缓了脚步。
木京墨立即把着火的棉花丢出去。
腾腾大火立马拔地而起，毒虫们在火焰中烧的痛苦挣扎。
木京墨：“还怪香的。”
像她在滇省吃过的铐蚕蛹。
察觉到大火在急剧消耗空气中的空气。
木京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赶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后拿空间驱虫的药粉全倒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发觉这些虫子是靠嗅觉找目标的。
“嘶嘶！”
没走两步，木京墨就听到了熟悉的嘶嘶声。
以为是玄蛇，低头去找，然后在湿润的土墙边找到了——
一条瞎眼玄蛇。
为什么说瞎眼玄蛇。
因为它和玄蛇一样通体如墨，但瞎了一只眼睛。
“嘶嘶”【你身上有它的味道。】
木京墨：“……”
现在蛇也要捉奸吗？
她小心问：“你跟他是兄弟？”
【仇人！】
没有任何预兆，独眼蛇突然弹跳冲向木京墨。
速度之快，木京墨只来得及把致命处躲开。
“唔！”
身边传来一声闷吭，木京墨身前被笼上一层阴影。
顾砚安用手臂帮她挡住了独眼蛇的攻击。
玄蛇见顾砚安受伤，立马从他身上跳出去，愤怒咬住独眼蛇。
两蛇从空中摔下去，互不相让打的难舍难分。
木京墨看着突然出现的顾砚安则是愣了下。
随后立马拿酒精帮他清洗手臂的伤口，语气难道急促。
“顾砚安你没事吧？难不难受？能不能判断蛇有毒没毒？？”
顾砚安感受到毒素快速入侵体内，蛊虫瞬间开始暴动。
他忍着痛苦对木京墨冷声。
“沿着这条甬道一直走到底，有一条向上的绳梯，爬上去就能离开。”
“你快走！”
木京墨立马去扶他。
“一起走。”
顾砚安却躲开她的手。
“你一个人走。”
木京墨脸色一沉，走过去拉住他手臂往肩上一扛。
“少搁这演舍身救人的戏码。”
“你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被我扶着走，要么被我打昏了背着走。”
木京墨虽然惜命，但顾砚安是为了她受伤，她还没那么忘恩负义。
她一手拿火照明，一手扛顾砚安前行。
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嘱咐正在打架的玄蛇。
“快点解决你仇人跟上。”
“嘶嘶”【好的。】
独眼蛇怒了，看不起谁呢。
它马上咬死玄蛇，再追上去咬死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
两蛇继续打的不死不休。
顾砚安整个身子压在木京墨身上。
藏在阴影里的表情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狠戾。
就像是理智和某种本能在做艰难的斗争。
最后他叹息道。
“木京墨，你会后悔的。”
木京墨：“本姑娘从不后悔。”
顾砚安没话说了。
木京墨以为他终于妥协，不玩儿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套路了。
正要揶揄两句。
忽然脖颈传来一阵剧痛。
她猛地推开顾砚安。
“卧槽，说不过就咬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顾砚安低着头，舌尖舔了舔唇瓣的鲜血。
好甜！
还想喝！
蛇毒加上环境的影响，顾砚安体内的兽性，到底压过了人类的理性。
他现在是真正的人蛊，满眼都是对鲜血的渴望。
木京墨看着气息突然变得陌生的顾砚安。
捏紧了手里的玻璃刃。
呈防备状态看着渐渐逼近的顾砚安。
他现在给她很危险的感觉。
顾砚安突然扑向木京墨。
生死当前木京墨也顾不得眼前人是病人还是名臣。
反手一拳就打了过去。
顾砚安不会武功，但躲的很快。
但木京墨比他更快，另一只手重拳出击，直接打在他鼻梁。
顾砚安鼻子顿时出血。
他愣了愣，随后眼神愈发阴翳，嘴唇一张一翕，古朴韵调从嘴唇溢出。
木京墨正疑惑他念什么咒。
下一秒就看到四面八方，无数黑色的小虫子朝她涌来。
她汗毛瞬间竖起。
这些虫子她很眼熟。
就特么是之前在浮生院把刺客啃成白骨的那种。
她立马大喊。
“顾砚安，你快停下。”
顾砚安一顿，疑惑的看了木京墨一眼。
眼神是全然的陌生。
木京墨却在看着他抬起的脸后，瞬间惊愕在原地。
人的眼睛——
怎么会是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