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祖父,裳儿今天来是有事情找表哥的。”
“啥?找蔚川那小子?是不是他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没关系,外祖父帮你教训他,你等着,我这就让让叫他过来!”赵国公以为赵蔚川那小子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姜以裳听了去,过来告状的。
一拍桌子就要赵管家去找赵蔚川过来!
裳听了去,过来告状的。
“不是的!没有!表哥没有说难听的话,就算是以前表哥说的也是事实,都是为我好,是我当时不识好人心。”
这份没有理由的偏帮,姜以裳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原本是她的错,是她听不进劝告识人不清的,反而闹得是赵蔚川的错了。
姜以裳的话让赵国公惊讶的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看来前几日女儿写信来,提到裳儿已经变得乖顺懂事了很多,是真的了。
不是来告状的,那来找那小子是干什么?
“哦,好!好好!没有就好,那你找他是为了……?”
姜以裳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跟赵国公说,但一想到万一是她捕风捉影,那闹出太大阵仗了就不好了。
所以她选择先不说,“我有一些小问题需要请教一下表哥。”
这话让赵国公有些吃味了,自己那孙子能有什么事情轮得到外孙女请教的?怎么不来请教他?小时候还是奶团子的时候还会扒着他教他射箭,现在长大了。
吃味归吃味,还是不能让外孙女久等了,“快!快去少爷院子,说裳儿有事找他,让他麻溜地过来!”
赵蔚川听到下人的通传后就赶紧过来了,自从和表妹解开误会之后,再次要见到表妹的心境和上次去姜家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他刚刚一只脚迈入正堂的门槛时,就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
赵蔚川不明白祖父为什么这样凶巴巴地看着他,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又使得表妹不高兴了?
可他最近也没做什么啊?从西北回来后就一直在军营训练了。也是今日轮到他休假了才回了家。
一头雾水地走进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孙儿拜见祖父,表妹好。”
赵国公心里不乐意,只是嗯了一声。
赵蔚川一头雾水,看了一脸不高兴的祖父和一直憋着笑的表妹。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幸好,幸好父亲不在,不然……
赵国公老顽童的性子,姜以裳觉得新鲜,也觉得更加亲近起来了。
“见过表哥,今日突然过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向表哥请教。”
赵蔚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表妹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额,不知可否……”因为这件事暂时不好让赵国公知道,姜以裳用眼神瞥了瞥外面,示意赵蔚川带她出去外面说。
而姜以裳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不只赵蔚川看到了,赵国公也看到了。
“行了行了,老夫走,走走走!还要说悄悄话了!还是我的老伙计好,我要去捡我的枪,可怜它还躺在地上呢。”感觉被排外的赵国公骂骂咧咧地走了。
边走边还挥挥手让下人们守在门口,把正堂给了姜以裳和赵蔚川。
“没事的,祖父就是这个性子,你知道的从小他就稀罕你。”怕姜以裳不自在,赵蔚川解释了下。
姜以裳点点头,觉得赵国公就是老顽童。
见姜以裳没有误会,赵蔚川转而问起她刚刚提到的问题:“表妹刚刚想说的是何事。”
姜以裳把今日她在山脚下遇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农夫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跟赵蔚川说了一遍,还特地说了那个人手上茧的问题。
听完姜以裳的复述,赵蔚川表情怪异,重复确认了一句:“你说那人只有左手的茧是在手心,右手的茧是在虎口和食指上?”
姜以裳点点头,赵蔚川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摊开自己的双手给姜以裳看:“是这个样子的吗?”
姜以裳看着赵蔚川摊开的手,也是左手手心都是茧,但右手不仅手心有,食指和虎口也有。
姜以裳猛地抬头看着赵蔚川,表情由疑惑变成了震惊!
两个人都猜到了什么,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如果那个人是习武之人而不是农夫,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谎扮作农夫,明知道那座山有危险,还要躲开别人进入那座山。
那座山里到底有什么?难道是土匪窝子?那个人是土匪?
若是土匪,还在姜家的山上安营扎寨了,那一旦事发,姜家就说不清了……
不行!得弄清楚这件事。
“之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高个侍卫呢?”赵蔚川问的是姜武。
“姜武吗?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最近没跟着我。”
知道姜以裳明日还要去庄子,赵蔚川不放心,主动开口说:“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庄子上,实地看看你说的那座山。”
“好,那就多谢表哥了。”这时候,姜以裳没有推辞,如果料想是真的,那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可解决了。
两个人都暗自有些庆幸,姜以裳是庆幸自己今天发现了端倪,赵蔚川是庆幸姜以裳出门有带侍卫的习惯。
……
两人约定了明日碰头的时辰,赵蔚川带着姜以裳到赵国公平日练枪的院子。
赵国公虽然年近花甲,但是一杆银枪耍的虎虎生威,枪头在空中划出弧线,刺、挑、劈、扫每一个招式都带着凛冽杀气,好像下一秒就能够在马背上斩杀敌人的首级!
一杆枪带来的威压感,仅仅是看着赵国公练枪,姜以裳就感觉仿佛看到了昔日在战场上厮杀血拼的场景。
赵国公练枪时很投入,姜以裳和赵蔚川就等候在一旁,等他结束了才上前。
赵蔚川拿起旁边的一块汗巾,恭敬地递给赵国公,接着双手接过他手里的枪,那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做过很多回了。
“外祖父,天色不早, 裳儿需要回去了。”
赵国公擦汗的手一顿,“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待会儿?”
姜以裳倒了杯茶到赵国公手里,“今日庄子秋收了,裳儿天没亮就出门了,太晚回去了娘该着急了。”
水稻的事赵国公也听说了,上次为了这事她还特地进了趟宫,后面被一个宫女带去了永和殿。这事她舅舅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可他又不是老得双耳发聩了。
“行,好样的!这水稻,不错!”赵国公豪气得干了一杯茶。
“多谢外祖父,那裳儿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
赵国公点点头,赵蔚川送了姜以裳出了国公府,折回时,赵国公还在院子里。
“送出去了?”
“是!孙儿看着裳儿表妹上马车的。”
“裳儿既然有事来找你,不管什么事,你且好好办就是了。”赵国公看着赵蔚川,双眼如炬。
那瞬间,赵蔚川以为赵国公定是知道了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