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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本不遥远,东方情躺在床榻之上。许清弦连日连夜的照顾了她好几天,为东方情豪掷的药材数不胜数。

从第三日起许清弦就发觉,东方情的身体底子远比他想的要差。前五日她生病还能喊疼,害怕的哭泣。可到后几日,东方情仿佛已经油尽灯枯一般,气息不剩多少,已没了力气喊疼。

东方城主为此愈加的颂佛念经,祈求上苍垂怜,保佑自己可怜的女儿。

许清弦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

第十日——

七窍还魂丹的反噬到了尽头,东方情一夜之间活了过来,气血好了许多。

待晨露出头时,众人也提心起来,娶亲的时日到了。

白日时,阴阳河底突然爬了一堆鬼尸上来。

他们手持红伞,一堆堆的抬着聘礼,衣裳上都浸着湿漉漉的河水。但他们全然不在意这些,只顾着别扯坏了聘礼上黑红的礼花。

他们上来时,乌云密布间忽然下起了小雪。雪粒粒飘落,覆上屋檐,覆上石地。

许多百姓在旁围观,即便知道鬼神的存在,但看到百鬼游行还是被吓得不轻,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多嘴一句。

然而,鬼神的迎亲队伍不止一队,先上来那队抬着冗长的聘礼,一路留下渍渍水迹朝着东方府走去。

而另一队则开始搭建引渡台,准备好夺命的东西。他们将引渡台搭成码头状,台子中央起了很高的细柱子,系上了血红般的红绸。

城中沸沸扬扬的,一个两个都来围观一二。鬼差们一路行走,顺着路线将聘礼送到了东方府的门口。

“鬼神迎亲,红礼已致,请东方小姐笑纳。”鬼差们的领头喜婆,用着一双干瘪的手持着红伞,站在东方府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她那尖锐的声音难听至极,成功惊扰到了东方府上下。

东方城主听到,心中憎恶愤怒,但脸上少不了恐惧的神色。

他黑着脸,身后跟着已经变装的裴厄和涂山忆开门见人。

门开时,几人有所讶然之色,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快排到街的尽头了。

“东方城主,鬼城主让我恭贺您,闺女好嫁,喜事临头,十里红妆当普天同庆啊。”鬼婆说着,声音依旧那般刺耳。

“......不必。”东方城主肝火怒烧,脸上的恐惧荡然无存。

“呵呵,聘礼我们便放在这了,待日落之时我等会再来,请姑娘出阁。”喜婆奸笑着,看不见的脸上仿佛是得逞的意思。

而后,鬼婆们便领着身后的鬼差们离开了此地,走时水渍依旧不减,淌了一路。

东方城主心中愤慨,他们还未远去便重重的将门甩上了。

可是即便甩些不好看的脸色,即便将聘礼拒之门外,也抵挡不了东方情会下嫁的终局。

今日的时辰过的格外快,日落不久便来了。头顶之上见不到黄昏,只能依靠城里的光色来判断日升日落。

东方情已经梳妆好了,鬼神送的珠钗放在她的房中,白日时她将珠钗扔掉,可钗子又跑了回来......

一来二去,别无办法的东方情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让婢女为自己上红妆,添红冠。

鬼神送来的珠饰格外华丽,东方情梳着盘头,额前的几缕发丝也都藏了进去。

她额间点了花钿,钿中是一颗细小的绯红宝珠。她头上顶着价值不菲,规格辽阔的凤冠,插在旁装饰的珠钗步摇也是多的满头华彩。赤色、绿色的珠宝点翠,装点的她格外美艳。

如同皇后般凤冠霞帔的规格。红妆添身,喜鹊绕头,怎么看这衣装都觉得喜气无疑。

红妆衬人,东方情此刻看着比旁的时候气色都要好些。

忽然,东方情眼边滑过一滴泪水,她那柳叶眉微微蹙着,楚楚可怜。

“小姐......可别继续哭了,连日来你都是以泪洗面,眼睛可再经不起折腾了。”婢女小果在她身侧,安慰着。

“......我又何尝不想停止哭泣,可一想到会与父亲永久分别,我便止不住泪水。”东方情说着,泪水如珠落下,顺颊而下滴落在喜服上。

不久,府外传来喜婆的声音,她在催促东方情出阁。

东方情转头,珠瑶发出翠翠声响,因为格外的多声音在房中荡了一会才消。

“时刻到了......”东方情透过窗户,望向大门处。

东方府沉寂的很,府中没有一条红绸,唯有东方情款款走来时,才有了亮色。

东方城主在门口看着,心绞万分,泪如雨下。

裴厄和涂山忆幻装成了女子,穿着府里丫鬟的衣裳,身上带着红礼花,也在门口候着。

东方情走到大门时,听到了父亲的哭声。

红盖头之下,她也满含热泪。

只见东方情抚上父亲的攥拳的手,轻声道了一声:“父亲放心,等我。”

她只说了一句,门外的鬼婆便又出言催促,急得上前拽着东方情就要塞入花轿内。

东方情一瞬惶恐起来,她连忙朝着父亲喊道:“父亲!照顾好自己,女儿不孝,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

声音略有颤抖,她十分的依依不舍。

喜婆将东方情塞入花轿后,便欢欣的咧着嘴,高喊一声:“得嘞,起轿!”

裴厄和涂山忆见状,立即的跟了上去。

路上,天上下的雪越下越大。整个送嫁队伍,吹着摄人心魂的诡异唢呐,持着如同人血般的红伞,除了鬼神的差使外,其余人无一人笑颜。

花轿中东方情攥紧了手中团扇,低着的头难掩哭声。只见一滴又一滴的泪落在扇面的花团上,如同泣血。

即使计划十分周全,她也依旧心惊胆颤中途会出现差错,到时自己便真的与父亲阴阳相隔了。回想起过往,她母亲早逝,这么些年都是与父亲相依为伴,互相关怀。她不敢想象,父亲失去自己后会过的如何。

想着念着,她便忍不住掀帘子,想看一眼父亲是否跟随在花桥后。因为前日,他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会一路跟随过来。

然而当她掀开帘子时,对上的却是喜丧鬼婆的诡异笑脸,她道:“新妇莫要掀帘,恐坏了吉运。”

东方情被她满脸褶皱的样子吓到,应声过后就立即关了帘子。

轿子一步一摇,新娘一音一哭,就这么走着,便到了阴阳桥头了。阴阳桥的渡口已经修好,周边围了一圈送行的百姓。桥头上满是红妆,台子上也摆好了毒酒和匕首。

鬼差们聚集在渡口上,周边的百姓都是不请自来的,脸上都淌着不舍的情色。

“叶未落败,冬雪却至。”在花轿后遥遥跟着的微光泠说道,他抬眼看着漫天的飞雪,感叹起来。

“此非吉运,秋季寒雪想必也是天兆的怜悯。”许清弦回他。

不久,花轿停下,喜丧鬼婆走到轿前高喊道:“请新妇下轿,断生魂,踏鬼路!”

紧接着,花轿的帘子便被化身后的裴厄和涂山忆掀起。东方情感受到一阵凉风吹来,她在轿中捏紧了团扇,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番颤抖不是因为天寒,而是心慌恐惧。

“小姐,该下轿了。”见东方情一直未动,涂山忆只好出言提醒。

稍后,东方情才莞尔起身,她抬步走出了花轿。由着他们二人牵引往前,路上百姓们都在窃窃私语,但来回讲的极小声,在前头一些的只敢左右眺望,不敢言色。

“请新妇饮下往生酒,即刻前往鬼界。”到了渡口台子处时,喜丧鬼婆端起毒酒,笑吟吟的望着她。

东方情盖着盖头,并见不到她的脸色如何。扶光即落,月入晓昏,是广邺定好的时辰,也是凡间婚娶的时刻。

东方情悠悠将团扇递给身旁的裴厄,掀起一半盖头,左右惶恐不安地看过后,挑了一杯毒酒。

红妆携泪,含情不舍。东方情着实哭了一路,但脸上的妆容却没花掉,反而成了装点的璀钻。

她端着冰冷器皿的毒酒,手上抖到极致。忽然,她抬眸看向喜丧鬼婆,鼓起勇气道:“临走之际,我还有几句话想同乡亲们说,可否答应。”

这话一出,喜丧鬼婆便下意识要拒绝,然而在她话还未出时,耳畔边却忽然响起鬼城主广邺的声音,只有轻飘飘的三字:“让她说。”

“......哎呦,那是当然行的,您都是未来的城主夫人了,想作何都行。”喜丧鬼婆先是顿了顿,仔细聆听城主地吩咐。而后便如同凡人般那样谄媚,连捧带笑的说着。

于是,东方情便缓缓转身,望向身后百姓。

“各位乡亲们......我今日即将出嫁,赴东方家的千年一约。我知道临安城终日乌云蔽日,劳作不兴,都是我东方家带来的罪孽。但是......情儿还是想厚着脸皮,恳请各位,得空照顾一下家中唯一的亲人。东方家的罪孽,便让我一人偿还吧。”

东方情说着,声音止不住颤抖,连说几个字便要喘气压制哽咽地声音再说。

说完不久,东方情恐惧地看向毒酒。珠大的泪从她脸颊划过,落地成冰。而在下一瞬,她一鼓作气饮下毒酒,将酒杯脱力一扔。

之后,毒药还未发作,她便朝前走了几步端起衣裙,朝众人跪拜下去。

底下的百姓被这个举动诧异到了,离的近的甚至还想上前搀扶她起来,但是被鬼使拦住了。

只听,底下的人说道。

“东方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啊,东方家的罪孽全是祖宗所为,本与你没有干系啊!”

“是啊,在我们的心中,东方家早已无罪了。细数这几任的城主大人,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好。你冥婚我们也痛心疾首,如今却又这般......哎呀。”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而东方情却摇了摇头,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再说了,即便不是为了赔罪,是为了诸位的生死安全,情儿也会答应的。”

说罢,她就自顾自地跪地磕头,在磕到第三个时,心上刺痛起来,毒药发作了。

东方情不久便毒气攻心,她努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撑了起来,才道:“......多谢,各位了。”

突然地,东方情嘴角溢出黑血,逐渐神色不清。恍惚之中,她见到了远处赶来的父亲。

可东方情摇摇晃晃的,还未看清父亲的容色便失力躺了下去。

‘扑通’一声传来,百姓们个个发出惊诧的声音,捂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随着几声珠摇的碰撞声,东方情彻底失去了力气。

裴厄和涂山忆见了立即赶上前查看,台下的百姓也都闭了嘴,惊恐又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有几位已经横泪而下了。

“......”东方情再讲不出话,只是嘴边源源不断的溢出黑血,眼中含着的泪水怎么都滑不下去。

东方情的模糊视线中,隐约看到乌云蔽日的天处,有一束照进来的暖光。光色是橙的,若没有乌云的盘踞,天外的云霞该有多好看啊。

然而,她只这么想着,那束暖光却越照越大,乌云的裂缝越扯越多。

天边是橙红一色的云霞,层层披盖,好看至极。

她这么想着,心中念着:父亲......我好想同你看一次晚霞......

东方情气息断尽,眼中霎那间便暗淡无光了。

喜丧鬼婆时刻在旁注意着,见人死后,顿时喜笑颜开,她连忙招呼鬼差准备下一步。

“快来人,将幽火拿来!”她喊着。

此话一出,裴厄立即反应道:“不可!我家城主想要小姐的尸首,万不可用幽火烧了她。”

幽火就是鬼火,虽然叫的特别但却同凡间的火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凡火鬼不能驱策使用,会引火烧身。而幽火乃是独属于他们的火,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

“你又是何人?新妇即将嫁入鬼城,烧毁凡胎肉体才算礼成,你挡在此碍事什么?”喜丧鬼婆怼道。

“不烧毁凡胎肉体,小姐依然会进入鬼城。尸首留下只做个念想罢了,你们强娶我家小姐,逼死她就算了,现下竟然连全尸都不让留!”涂山忆此时在旁帮衬着。

喜丧鬼婆自是油盐不进的,她又反驳道:“新妇与我家城主签订的是生死契约,她的魂魄她的尸首皆属于城主,何时轮到你们来定夺!”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着实怼的二位霎时间说不出言语。裴厄见她这般咄咄逼人,想动手杀人的心一下就扬了起来,气息十分冷冽。而涂山忆也没好到哪去,二人都起了杀心。

“生死之契,是建立在婚契之上。我乃她生父,难道也不能将她尸首留于我身畔吗!”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东方城主的声音,他的话语穿透冰雪先到了阴阳桥。

只见,他急促的朝这走来,脸上挂着愤恨的神色,眼中却闪着爱女心切的泪水。

东方城主急切的往前走着,他眼神死死盯着喜丧鬼婆。让人分不清,此刻到底谁才是索命鬼。

“我的女儿,为了先祖的一个狗屁契约,甘愿赴死!说的好听是婚嫁,实则便是将这条命送给你们了!魂魄给予你们永生永世,难道我这个生父养父,不能留下她的尸首半寸,了表思念吗!?”东方城主指着喜丧鬼婆,怒言咒骂。

他的身躯手指都颤抖非常,害怕、心痛、悲绝的颤抖,在这一刻化为无边的怒火。

喜丧鬼婆被他的气势吓到,连忙向后躲去。

“但......但是,死契定下,你们不得不从。”说着,她就下令让身后的恶鬼朝东方城主扑去。

裴厄在旁看着,刹那间便要像离弦之箭一样一触即发,冲破女相的封印,同他们打起来。

然而此刻,让他按捺下了冲动的是。台下为东方情流泪的百姓们,突然蜂拥而至,冲上前去。

“我们早就受够这狗屁契约带来的虚假东西,今日你们还敢得寸进尺!”带头的是个农妇,她翻上台阶,从腰中抽出几张符咒就朝来鬼打上,贴上鬼差的脑壳。

到场的百姓都冲上台面,纷纷抽出自己袖中或者腰间藏好的符咒,对着面目狰狞的恶鬼东贴西沾。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而东方城主下意识扑上自己的女儿,护着她不被伤害。

这一幕被在远处躲着的许清弦和微光泠看见了,他们不便上前只好躲在树后。微光泠手中的寸思剑已经拔了出来,然而在见到远处的混乱时,松了松劲。

许清弦被这个场面震撼到,他感慨:临安城受鬼神桎梏那么久,百姓们却对这几任的城主没什么怨怼......或许世间良善之人还有许多。

“情何止相思......原来是如此意思。”微光泠喃喃说着,身为相思门弟子,修的是无情道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别样的温情。

场景混乱无比,裴厄和涂山忆则趁此机会服下了毒药,准备下鬼城。

许清弦备的是急速药,吞下去不出片刻便会毒发身亡,而二人三日前已经服用了七窍还魂丹。因为妖族自身有修为,可以不用管顾七窍还魂丹的十五日期限。

再借着修为和妖力的抵抗,便不用受多少苦就能达到还魂的效果。

然而阴阳桥处打斗久了,天上忽然风云变幻。一阵幽色漫上河畔,映照染绿了天色。

“肃静!”空中忽然出现一个煞白的人影。

他身上挂着红绸,穿着喜服,面上看不见脸,身下不见脚,只有半身虚浮在空中。此人正是鬼城之主,‘广邺’。

他一出现,底下便瞬间凝固。他的力量将百姓们定在了原地,叫他们动弹不得。

广邺愉悦非凡,他嘴角挂着笑容。

他道:“东方城主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岳父爱女如此,那尸首便留在临安城吧。”

广邺说完这一句后,就匆忙的离开了,喜丧鬼婆和恶鬼们撇下几嘴唾沫,也都跟着他离开了。此后,四下才恢复正常。

东方城主将方才的话听的正切,他立即起身抱起东方情。

雪落千里,他看着东方情眼中含着的热泪,更加伤心欲绝。吼叫着,将女儿抱入怀中。

“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东方城主伸手抚平了东方情半睁的眼瞳,抚过之际,那滴热泪也顺势而下。

之后,知情的村民们帮衬着东方城主,将裴厄和涂山忆等移到了许清弦二人所在之处。

他们在那里起好了法阵,可以放心的为三人护法。而东方城主则一个个屏退了村民们,安慰他们让他们尽早回屋,紧闭屋门贴上符纸。

许清弦将三人尸体围绕着微光泠的打坐之地放好,然后又各自喂他们含上了七窍还魂丹的最后一个药引,引魂珠。

随着许清弦整理完后,微光泠便闭眼入定开始输送灵力。东方城主一直未走,待在自家女儿身旁,望着她,内心也在无尽的祈求着。

另一边,临安鬼城——

鬼城之下不见光色,幽色的河水配上血红的红绸灯笼,诡谲得很。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河水中窜流的幽光和河面上浮现的众多尸首。

东方情站在阴阳桥旁,望着前方的临安鬼城。她替自己捏了把汗,四下的景色她当真是不敢往前了。

突然这时喜丧鬼婆等人才从上头下来,出现在她旁边。

“新妇请。”鬼婆依旧吟吟笑着,引着前方桥头下的婚船。

“啊!”东方情被吓到,连忙后退了几步,手上的团扇于惊吓之中掉落。

喜丧鬼婆一抖,眼神中有了些许鄙夷。但稍后她还是赔了笑迎上前去,捡起团扇道:“新妇初来乍到,觉得鬼城风景不适也是正常的,但是方才已耽误了一些时刻,得快些上婚船摆渡到城中去才行。”

东方情惊色已然未减,她刚死没多久,此刻身上还带着凡人的血色。

她慌忙接上团扇,由着喜丧鬼婆替她掩下红盖,带着她上船了。

此刻,裴厄和涂山忆正躲在远处,虽然是个魂魄身,但他们的妖术还是能够用的。

“那河中淌着尸血,我们一旦碰了便真入鬼身了,怕是游不过去。”涂山忆道。

“无妨,婚船还没启程,我们幻成本体,躲到船上去。”裴厄回着,即刻变成了一条小型玄蛇,偷偷摸摸追到婚船上。

婚船修的虽然不大,但是婚桥的模子倒是复刻上去了,新娘待在船舱之中,喜丧鬼婆和余下之鬼在前后摆渡。

二人幻行入了船后,裴厄爬上东方情的肩头,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哇啊!”东方情一惊朝旁颠去,这一动静外面的喜丧鬼婆居然没有疑心,嘴角咧着笑。

她道:“哎呀,新妇莫要大惊小怪的,河中不过一些尸骨何足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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