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鸣人对这片区域比佐助更加熟悉。
他从一个隐蔽的弯道冲出来，轻盈地落在河床上的一块岩石上，然后又在几块岩石间跳跃，最终到达了对岸。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这都是佐助在一个星期前不曾见过的。
佐助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再失去鸣人的踪迹。
树林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佐助体内的肾上腺素和多年训练的本能让他及时停下了脚步，没有一头撞进树林另一边的陷阱。
黑暗中传来鸣人愤怒的咆哮，那声音低沉而狂暴，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声音完全不同。
“土遁·土流断！”
还没等佐助反应过来，一块巨石突然从他面前的地面凸出，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他惊险地躲过第一块巨石，第二块巨石又接踵而至。两块巨石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佐助落在一处空地上，那里是瀑布形成的水潭边缘。
鸣人站在河对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齿，与平常不太一样。
他脸上和手臂上的擦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某种看不见的查克拉散发着蒸汽，伤口迅速闭合并消失。佐助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这让他更加清醒。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蓝色的眼睛与黑色的眼睛在空中碰撞，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佐助摆出战斗的姿势，他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下一秒，两人同时发动攻击，没有试探，也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的力量和速度。
他们都没有使用武器，但他们的身体却像是变成了致命的兵器，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将他们拉得更近。
各种在忍者学校里学不到的忍术从他们的指尖倾泻而出，尽管佐助的忍术威力更胜一筹，但他依然只能勉强招架。
鸣人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使用的忍术都是c级或d级的，但他却能几乎不间断地施展出来，将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他的武器。
他们都毫无保留地战斗着，每一招都拼尽全力，只想战胜对方。
佐助感到一阵兴奋涌上心头。
眼前的鸣人不再仅仅是一个挑战，而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与他完美契合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佐助既恼火又兴奋。虽然佐助的攻击更精准，但鸣人的抗击打能力更强，他能承受住佐助两倍的攻击。
鸣人一举一动中仍然充满了大胆和热情，但这股力量已经被磨练得如同刀锋般锐利，而不是佐助所习惯的那种笨拙和迟钝。
他那狂暴的能量不再是毫无目标，而是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佐助还是第一次被迫全力以赴才能与鸣人匹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即将耗尽，但鸣人似乎还有余力。
佐助已经尽量避免使用忍术，以节省查克拉，但鸣人却依然不断使出各种招式，其中一个甚至让佐助吓了一跳。
“雷遁·火花射击！”
无数细小的电针在他们之间激射而出，佐助不得不扭曲身体，向后跳去，避开这些致命的攻击。
这是鸣人第一次使用雷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战斗再次打响，比之前更加激烈。这一次，轮到佐助努力跟上鸣人的节奏了。
鸣人的动作如同野兽一般迅猛、狂野而凶狠，唯一的破绽就是他的动作协调性似乎随着愤怒和力量的提升而下降。
佐助一拳击中鸣人的腹部，力道之大，足以打断一棵树。
他听到鸣人倒吸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挥起手肘，重重地击中了佐助的太阳穴。佐助眼前一黑，踉跄后退了几步。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奇怪的紧张感。
佐助能感觉到鲜血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温热而黏稠。鸣人站直了身子，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手背擦了擦嘴。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中的敌意似乎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局势变得微妙起来，任何一方的举动都可能打破这种平衡。
然后，鸣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尖锐、苦涩而又狂野的笑容。
佐助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直冲喉咙，让他不由自主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口气。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完全违背了他的本意。
鸣人脸上的微笑渐渐扩大，变成了一种肆意的笑容，仿佛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快速而突然，佐助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鸣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带着一丝戏谑。
这是一个假动作，一个玩笑。
佐助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挤压着他的胃和肺，让他无法呼吸。
他本能地想要压制住这种感觉，想要抓住自己一贯的冷漠和愤怒，想要驱逐这种奇怪的新鲜感。
但他惊讶地发现，无论是冷漠还是愤怒，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能量，让他感到兴奋和紧张。
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应，陪鸣人玩下去。
就这样，这场战斗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与其说这是一场较量，不如说是一场舞蹈，与佐助以往经历过的任何战斗都截然不同。
他们使用格斗技巧和巧妙的步伐，更多的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为了真正地伤害对方。
每一次攻击都点到为止，只是为了留下一点皮外伤，而不是造成骨折。他们的动作充满了优雅，而不是蛮力。
他们就这样一直战斗着，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查克拉和体力都消耗殆尽。
令佐助感到恼火的是，他意识到鸣人的查克拉和体力都比自己要雄厚得多，之所以能打成平手，是因为他比鸣人更加谨慎地使用能量。
战斗结束时，佐助的肌肉酸痛不已，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们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双脚分开，目光在空中交汇，闪烁着熊熊烈焰。
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这个疯子。”他喘着粗气说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白痴。”佐助反击道。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更像是一种结束，或者说，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