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盖，食物的香味飘散在宿舍里。
叶楠下床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一碗青菜肉粥推到她面前。
“吃吧。”
叶楠说了声谢，用汤匙搅拌着粥，“我的背包在哪？”
祁寒和她面对面坐着，咬着吸管喝了口豆浆，“收进柜子里了。”
叶楠哦了声，“刚才在外面的是裴云深？”
“嗯，五区派了不少人在找昨晚袭击研究所的人。”祁寒拿起筷子，抬眸看向她，“你昨晚在研究所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叶楠吃着粥，微垂着眼，“没有，我刚进李百川的办公室没一会就被发现了。”
祁寒神色一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惊讶，“你去了李百川的办公室？”
小朋友本事挺大啊，院长办公室都能溜进去。
叶楠嗯了声。
祁寒没有再问，一顿早餐吃得格外安静。
叶楠没胃口，吃了小半碗粥就停下了，祁寒解决掉最后一个小笼包，看了她一眼，“你就吃这么点？”
这么一丁点饭量，跟喂兔子似的。
难怪抱起来那么轻。
“嗯。”叶楠抽了张纸巾。
“再吃几口。”祁寒语气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吃完我就帮你打听你外公他们的下落。”
叶楠犹豫了下，然后又拿起汤匙吃了起来。
祁寒撑着下巴，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把剩下半碗粥吃完，叶楠擦了擦嘴，用眼神催促祁寒，“吃完了。”
祁寒勾了勾唇，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打电话。
等了一会，对方才接了起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祁寒开门见山地道，“舅舅，跟你打听两个人。”
“我就知道你打电话给我肯定没好事。”男人轻哼一声，“说吧，打听谁？”
祁寒问，“你们研究所里有没有两个叫叶文鸿和柳淑云的？”
叶楠盯着他的手机。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道，“你问这两个人做什么？”
“有点事。”祁寒搪塞道。
叶楠指了下祁寒的手机，示意他开免提，祁寒放在桌上，按下免提。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不用打听了，这两个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两人皆是一愣。
祁寒看了叶楠一眼，问他舅舅，“死了？”
“嗯，你说的这两个人曾经是研究所的教授，研究所以前除了五个实验基地之外，其实还有一SNA实验基地。”
男人大概是在户外，风声嘈杂，他声音有些沧桑。
“SNA实验基地和现在的五大实验基地不一样，这个基地进行的实验都是研究所的核心机密项目，你说的那两个人就是SNA实验基地的教授，他们夫妻俩都是好人，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
祁寒追问，“出了什么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听说是他们夫妻俩还有另一位教授联手盗取了SNA实验基地的核心机密数据，被研究所发现后逃不掉，所以干脆引爆了实验基地，而他们三人也葬身在那场爆炸事故中。”男人的语气带着惋惜。
“因为这件事，研究所废除了SNA实验基地，就剩下如今的五大实验基地了。”
叶楠眉头微皱，面上若有所思。
祁寒道，“舅舅，你有没有这两个人的资料？”
“我哪有这玩意，SNA实验基地的教授资料都是保密级别的，再说了已经过二十年了。”
男人顿了下，“不过有个地方可能有。”
祁寒脑子转得很快，“你是说十一特战区的档案室？”
男人嗯了声，“不过你也知道档案室需要权限才能开，这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他说着，话锋一转，“我听说你奶奶给你挑了个未婚妻，结果你说你喜欢男人，把她老人家给气晕过去了。”
沉闷的气氛被冲淡，祁寒对上叶楠投来的视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
“你经常跟云深那小子混在一起，该不会是你跟他……”
祁寒连忙打断，“舅舅，我跟老太太开玩笑的，你就别凑热闹了。”
当着他家小朋友的面造谣，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男人哈哈大笑，“你妈昨天给我发了人家小姑娘的照片，人家都长得那么好看了，你看不上人家什么？”
这话一出，宿舍里的气氛更微妙了。
叶楠往后一靠，手指转着手机，漫不经心的。
祁寒关了免提，把手机凑到耳边，“舅舅，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祁寒看向对面的人，轻咳一声，“我舅舅喜欢开玩笑，你别听他的。”
叶楠没什么反应，淡淡嗯了声，随即问道，“档案室在哪？”
祁寒打趣道，“你还想把十一特战区的大门给炸了？”
叶楠抿唇不语。
“档案室我来想办法，你先别急。”祁寒安抚了一句，然后给她仔细分析。
“窃取研究所机密是重罪，如果不能洗清罪名，就算你把你外公他们救出来了，研究所也可以把他们两人送到国际联盟接受审判。”
叶楠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可我外婆生病了。”
她等得起，就怕她外婆出了什么事。
祁寒看着她白皙的脸，温声道，“研究所费尽心思找到他们，可能是你外公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研究所想要的，所以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你外公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
低沉的声音逐渐抚平她体内的暴躁因子，叶楠冷静下来，想到张山说的囚禁，觉得祁寒的话不无道理。
她抬眸看向祁寒，“谢谢。”
祁寒戏谑一笑，“口头谢就不必了，来点实际的。”
叶楠和他对视上，不由想到不久前那个吻，别开脸，“算我欠你一次，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说。”
看到她耳朵红了，祁寒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顺着她的话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叶楠轻点了下头，“我背包呢？”
祁寒起身去给她拿，沉甸甸的背包放到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他没有过问她背包里的东西，低头看了眼腕表，“我出去一趟，有事就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