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从他话里听出几分怒意，好看的眼睛微眯，等着他的下话。
祁老爷子看向不远处的桂花树，沉吟开口，“还记不记得你小孟叔叔。”
小孟是祁老爷子战友的儿子，当年出任务途中不幸去世，临死前把自个独生子托付给老爷子照顾。
于是，祁老爷子就将小孟接回大宅，后来小孟也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进了十一特战区，前途一片光明，不幸的是他在一次任务中出了意外，英年早逝了。
如今老爷子突然提起小孟叔叔，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关联？
祁寒眉骨微微动了一下，“嗯。”
“188研究所二十年前曾发生过一次动荡，你说的那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们利欲熏心，小孟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时隔多年，祁老爷子提起这件事，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祁寒道，“小孟叔叔的死跟那次动荡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祁老爷子扭过脸看向他，道，“在那场爆炸没有发生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夫妇俩是不在乎名利，有医德的教授，没想到到头来他们只在乎名利，他们盗取研究所核心机密后，你小孟叔叔也被派去参加抓捕他们的行动，结果他们却引爆了实验基地。”
他说到这，喉头一哽，“一区派去的三十个人全军覆灭，他们那时候才二三十岁。”
祁寒不语，神色晦暗不明。
祁老爷子压下眸底的伤感，看向他，绕回正题，“你还说你查他们干什么？”
话出口，他突然想起什么，脑海中划过一道白光。
叶文鸿。
叶楠。
两个人都姓叶，该不会……
祁老爷子冷了脸色，“那个小丫头跟叶文鸿什么关系？”
给祁寒选未婚妻的事，他只是听自家老伴口中提过几句，对于叶楠，他完全不了解，就只知道个名字。
祁寒知道瞒不过他，淡声道，“叶文鸿是她外公。”
祁老爷子闻言，表情变得难看。
他强压着火气，眼底满是不容置喙，“这门婚事作废，我不同意，你马上让她走。”
祁寒站直起身，对上他的视线，嗓音低沉，“叶文鸿是叶文鸿，她是她，就算叶文鸿他们真做错了什么，也跟她没关系。”
祁老爷子从未见他这般维护过谁，目光凌厉，“你当真喜欢她？”
祁寒毫不犹豫，“是。”
祁老爷子铁青着脸，“混账东西，你又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他顿了下，眼睛危险地眯起，“是不是她让你来借档案室的权限？”
“不是。”祁寒道，“是我自己想借，跟她没关系。”
祁老爷子可不会信，他冷哼一声，抬脚往回走。
祁寒头有些大，疾步追上去。
他说，“爷爷，来者是客，你让我把人带来，没道理饭还没吃就把人赶走吧。”
“我要是早知道她是叶文鸿他们的孙女，她连我们家的大门都休想够到。”祁老爷子没好气地道。
“更别说订婚的事。”
“是谁的孙女又不是她能选择的，您朝一个小姑娘撒什么气。”祁寒道。
祁老爷子不听他说，气势汹汹地走进客厅。
里面，祁老夫人正在跟叶楠说话，抬头看见他们回来，笑着说，“你们回来得正好，可以开饭了。”
“爷爷。”
祁寒紧随其后进来，抓住祁老爷子的手臂，“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祁老夫人看着他们，一脸不明所以。
这爷孙俩该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祁老爷子现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走近，他看着叶楠，“叶楠，你和祁寒的婚事作废，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叶楠一怔。
祁老夫人也傻眼了，好端端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老祁，你......”
祁老爷子打断，“你先别说话。”
祁寒快步走过来，挡在叶楠面前，声音冷了下来，“爷爷，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搞连坐制，她又没做错什么。”
“就凭她是叶文鸿他们的孙女，她就有罪。”祁老爷子道。
叶楠眸色转深，祁老爷子居然也认识她外公？
她站了起来，抬手推开祁寒，桃花眼直视祁老爷,气势不弱他，“您说我有罪，那您说说看我外公他们做错什么了？”
“因为你外公他们利欲熏心，害死了我们一区三十条人命，不管是你外公，还是你外婆，他们都是罪人。”祁老爷子沉声道。
“就算他们死了，也洗不清他们身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