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类的尽头是吃瓜。
叶楠熄灭屏幕，转移话题，“有事？”
谢灼拽过一把椅子坐下，把手里的练习题放到她桌上摊开。
“这道题。”
叶楠扫了一眼题目，给他讲重点。
别看谢灼平时顽劣，但他脑子转得快，叶楠给他讲一遍，他就懂了。
目光不经意瞥过叶楠手腕上的红绳，谢灼微微一怔。
脑海中闪过楚西晏昨晚发博的配图。
照片里的那个背影……
谢灼唰地看向叶楠，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叶楠喝了口水，察觉到他的视线，眼尾上扬，“看什么？”
谢灼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声道，“楠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楚西晏的妹妹？”
“咳咳。”
叶楠被水给呛咳到了，谢灼追问道，“昨晚楚西晏发的那张背影照是你对不对？”
叶楠单手拧上瓶盖，桃花眼斜看着他，“是个屁，做你的题去。”
她没承认，但谢灼已经有答案了。
他激动地道，“我靠，楠姐，你深藏不露啊。”
叶楠凉凉一笑，“用不用给你拿个喇叭，你上天台去说？”
谢灼赔笑，赶紧把声音压到最低，“那你跟楚依依是什么关系？”
叶楠轻哂，“不认识。”
然后话锋一转，“管好你的漏勺嘴。”
谢灼一副“你放心”的表情，“知道知道，保密我最擅长了。”
叶楠，“……”
……
竞赛班比昨天冷清了些许。
考试成绩出来了，只有前八名留下来，楚依依刚好卡在第八名。
“真的假的，叶楠居然是第一名。”
“凡哥可从来没掉第一名的位置，现在居然被叶楠给捷足先登了。”
大家一进教室就开始窃窃私语。
倒也不是他们大惊小怪，换作他们这些人哪一个考第一都不奇怪，偏偏得第一名的是他们没放在眼里的学渣。
这就很神奇了。
“不是说叶楠成绩很差吗，之前还被其他学校退过学，这是什么情况，扮猪吃老虎？”
“凡哥，成为第二名有什么感想？”跟林凡交情比较好的男生开玩笑地问道。
“滚犊子。”林凡翘着二郎腿，坦荡地道，“输了就输了，人家能考第一是人家有本事。”
男子汉大丈夫，他输得起。
这时，潘舟走进教室。
见叶楠一直没出现，林凡看向潘舟，“潘老师，叶楠怎么没来？”
潘舟道，“她请假了。”
林凡挑眉，“那明天她也不来吗？”
明天是周末，但竞赛时间迫在眉睫，他们周末还是得来竞赛班上课。
潘舟点头，“嗯。”
众人惊讶，竞赛班的进度很赶，叶楠居然敢请假这么多节课。
转而想到她第一名的好成绩，顿时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人家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
比起京城的夏，F洲要凉爽些。
叶楠从机场出来，她穿着件黑色薄外套，拉链拉到顶，衬得她肤色越发冷白。
她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黑色背包。
叶楠边走边看手机，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白易。
他一手搭着方向盘，非主流的粉色短发在灯光下十分醒目。
“上车。”
叶楠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把背包丢在后排座位，“什么时候到？”
“上午。”
等她系上安全带，白易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把普通轿车开出了顶级跑车的速度。
叶楠一脸淡定，丝毫不慌，“东西拿到了吗？”
“下午就拿到了。”白易道，“我放后备箱了。”
他透过车镜看了她一眼，“现在去哪？”
叶楠，“索菲特酒店。”
白易对F洲很熟悉，完全不需要看导航。
夜色下，黑色的车子在公路上驰骋，跟火箭似的。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索菲特酒店的停车场。
叶楠提前预订了房间，办好入住手续，两人搭乘电梯上楼。
“饿死了。”白易低头看着手机，“我叫吃的，你想吃什么？”
“随便。”叶楠拿着房卡开门。
白易点好餐，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进屋，顺手锁门。
他看了眼行李箱，问叶楠，“这里面什么东西，真够沉的。”
叶楠放下背包，走过来把行李箱放平在地上，摁了下密码锁。
白易好奇地蹲在一旁。
叶楠拉开拉链，白易低头，一堆黑色零件映入眼帘，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惊讶的同时又有几分意料之中，拿起一个弹匣把玩着，“这玩意不错，等办完事，送我呗。”
叶楠清点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声线清冷，“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他现在又不用逃亡，留这些东西在身边无疑是在身边埋雷。
白易吹了吹额前的粉发，道，“我抱着它睡觉。”
叶楠，“……”
他这都什么癖好？
没一会，叫的晚餐送过来了，白易赶紧把行李箱收起来。
他去开门拿外卖，叶楠抱着电脑坐到沙发上。
“住酒店目标太大，你怎么想的？”白易拎着外卖走过来。
叶楠看着电脑，“这边离demon最近，方便。”
demon是前几年兴起的热门夜店，以奢靡华丽为基调，出了名玩的就是心跳，能出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光是烧钱的程度就让很多人承受不起了。
白易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拿起一块比萨，“我听说进demon需要会员卡，你有吗？”
叶楠淡声道，“砸钱不就有了。”
白易一听，好像也对。
他眼神锃亮地问，“那地方我还没去过呢，我们什么时候去？”
“一小时后。”叶楠手指按着键盘，神色晦暗不明。
……
才十点半，demon的停车场都快爆满了。
叶楠拿着会员卡，畅通无阻地进去，白易慢悠悠地走在她身旁，职业病使然，来到陌生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先打量周围的环境，记住路线。
随后，他的目光又回到女扮男装的叶楠身上。
只见她换了件宽松的黑色风衣，黑色长发变成栗色短发，肤色故意化黑了几个度，精致的五官在她巧妙的化妆术下变得平平无奇，扔进茫茫人海里都很难发现。
就连他，也难逃她的“魔爪”。
白易摸了下他的一次性黑发，“你这染发剂能洗得掉吗？”
他那一头粉发才刚染不久的，老贵了。
叶楠勾起唇，“洗不掉我帮你染个绿色的。”
白易，“我谢谢你了。”
一楼是个巨大的舞池，劲爆的电子音乐回荡在耳边，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身体，迷离的灯光笼罩着他们，透着纸醉金迷的奢靡。
叶楠熟门熟路地领着白易上楼。
完全不像第一次来的人。
白易低声问，“你之前来过？”
“没。”叶楠道，“刚才在酒店先看了下这里面的路线。”
白易边看路边道，“我们把货直接劫了不就行，干嘛大费周章找那个人。”
叶楠冷笑，“劫货有什么意思。”
见血才好玩。
突然，一道恭维的声音传来，“李先生今晚手气真可好，都连赢了好几把。”
叶楠偏头望向最中间的赌桌，目光落在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身上。
华丽的水晶灯从头顶上方落下，照在男人那张和李百川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
他叫李进，是李百川的小儿子。
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吃喝嫖赌样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