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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春良儿刚回到这一世时,就让弯弯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所以自然知道自己在这一世的母亲就是莱国的长公主莱柔。
而她的亲生父亲,是匈奴一个叫呼耶伦的部落藩王。
呼耶伦是上一任匈奴王的儿子,也是现任匈奴王的堂兄。
因为匈奴内乱时,他正在外延部落驻守,等他接到消息赶回王部时,现任匈奴王已经继位。
为了匈奴不再内斗,呼耶伦只能俯首称臣。
而莱柔在匈奴受尽了欺辱,为了莱国,也不得不苟延残喘。后来两人相遇,又相爱有了孩子。
但很快,两人的关系被匈奴王发现。
呼耶伦被匈奴王贬去偏远部落,无诏不许回王部,而莱柔则被留在了王部。
明面上她是匈奴皇后,实际上就是现任匈奴王用来要挟呼耶伦和莱国的人质。
后来莱柔生孩子时,身边没有可依靠的人,两个孩子一个被害死,一个不得已被送走了。
春良儿想到这些,并没有任何情绪。
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越辰,并不打算认亲。
况且,她知道自己的轮回,只是天帝为了惩罚她娘所造的一场刑罚,并不是真的轮回转世。
而她在这些世界里亲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能让她合理降生,和她并没有血缘亲情。
她真正的亲人,只有春月容一个。
就在春良儿神色转换之际,越辰开口了。
“浑延大人有空关注本王的未婚妻,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浑延胜被他这话说的一愣,他朝越辰看去,就见越辰忽然转头朝着越景阳说道。“陛下,我越国和匈奴本是邻国,理应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可本朝居然有人和匈奴人私下交易王权,蔑视两国皇室,臣请奏陛下从严处置!”
越辰话音一落,荣王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朝越景阳看去。
浑延胜也有点心虚起来,他一拍桌子,直接怒斥越辰。“辰王殿下!你血口喷人也要分清场合,现在是我匈奴来你越国做客,你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吗!”
这下支持越辰的那些大臣们不干了。
闻太师直接指责浑延胜,“哼!既然知道自己是来做客的,就该安守本分!浑延大人不过是个臣子,刚刚对我朝王爷的私事指手画脚时,怎么没想起自己是来做客的了!”
浑延胜立刻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闻太师继续嘲讽道,“辰王殿下只说有人私下交易王权,可并未指名道姓,浑延大人这是心虚了吗?”
浑延胜被他怼的面红耳赤,“你……你个老匹夫……”
他后面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越景阳给打断了。
“够了!”
浑延胜这才压下心中怒气,转而朝越景阳看去。“越国陛下,你的这些臣子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你们越国就是这样对待邻国使臣的吗?”
越景阳其实早就知道荣王和匈奴人有联系,只是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知道了荣王要害他,当然不会再轻易放过他。
“浑延大人!辰王殿下向来金口玉言不会污蔑别人,朕相信他一定是有真凭实据,才会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说出来的。”
越景阳说完,春良儿直接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这个越景阳真是虚伪至极,明明早就知道荣王干的事,现在还把一切都推到越辰身上!
和她一样想法的还有下面那些大臣,他们越看,越觉得越景阳为君不够磊落。
而越景阳却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既然关系到两国皇室,那就趁着匈奴使臣在这里,一次性查清楚吧。”
他说着,看向越辰。“辰王叔,此事是你发现的,你说有人和匈奴人私下交易王权,此人是谁,你可有证据?”
越辰懒得计较越景阳这些小心思,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不在意担上挑唆两国关系的名声。
“自然是有!”越辰说着看向荣王,“至于是谁,刚刚这一出戏唱完,想必今日在场的人也已经看出来了。”
底下的大臣们瞬间朝荣王看去,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荣王刚想开口辩解,就听越辰又继续说道。“事关重大,还是先看证据吧。”
他刚说完,后面就走出来一个太监。
太监走到越景阳下首,把一摞书信朝大家举起。“这些都是荣王殿下和浑延胜大人的来往书信,等奴才读完后,各位大人可以鉴别一下真伪!”
一听到书信两字,浑延胜神情一紧,就要去夺那太监手里的东西。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两个黑衣人就从天而降,直接举剑逼上了他的大动脉。
浑延胜顿时感觉到危险,停在原地不敢再动。“越国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两国往来不斩来使,难道你想让天下人耻笑你越国吗!”
没等越景阳说话,越辰就先一步开口。“浑延大人放心!我们越国不会斩杀使臣。但若你这个使臣,因为想逃脱罪责而要伤及我国陛下,那被就地诛杀了,想必匈奴王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
浑延胜气的不行,却也不敢再硬碰硬,因为他发现跟他一起来的其他使臣,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的。
现场安静下来,越辰给了那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就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开始念了起来。
等他将书信念完后,底下众人都惊呆了!
原来,当年绪州的赈灾粮,竟然被荣王私下卖到了匈奴。
还没等大家开始斥责荣王,太监又拿起一封书信念了起来。
等他将所有书信都念完后,就把书信给下面的大臣们传了下去。
当初为了防止中途出差错,荣王和浑延胜的书信中都是盖着两人各自的私印的,所以大家一眼就认出这些信都是真的。
大臣们的脸色全都愤怒不已。
堂堂越国荣王殿下,竟然做了这么多残害百姓,出卖国情的事。
于是,现场众人开始声讨起荣王来。
浑延胜气愤的朝荣王看去,那眼神明显是在骂他。
蠢货!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及时销毁了!是想找死吗?
荣王神色早已大变,根本没心思理会浑延胜。他没想到,自己今日算计越辰不成,反被他给算计了。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些书信他明明已经销毁了,越辰是怎么得来的?
他手指捏的咯吱作响,最后还是决定向越景阳求助。
毕竟,自己做的这些事,越景阳都是知情的。荣王知道,越景阳一直忌惮越辰,所以他一定会偏向自己。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越辰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物证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人证了。”
他说完后,那太监就朝一侧偏门的方向招了招手。
然后,就看见一群侍卫押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荣王在看到里面的孟医师后,指甲差点没嵌进皮肉里!
怎么可能?孟医师不是被黑鸦转移了吗?越辰是怎么抓到他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些,那些人证就开始一个个陈述起来。
从自己的身份,到和荣王的关系,再到替荣王做过的事,全都吐了出来。
有两个骨头硬的,因为受刑太重开不了口,太监直接把他们画过押的口供念了出来。
这下,大臣们彻底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