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纷纷笑道——
“是那三棵母树产的大红袍吧!”
“早就听说你老小子藏着茶一个人喝呢,都不拿出分享分享!”
“现在我们可都是沾了林先生的光啦!”
“哈哈哈!”
顾老也没有不好意思,言笑晏晏地坐在那里,端得是一个从容淡定。
很快装在一个小罐子里面的茶叶被旗袍送了上来。
“可是要让茶师过来?”旗袍轻声问了一句。
她虽然也是略懂茶道,但多少还是手艺不到家,随随便便出手,怕是坏了这上好的大红袍,那可就真是可惜了。因此旗袍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决定上手,而是询问众老的意见,要不要请会所的茶师过来。
此时,苏禾却开口道:“不用了,我来吧,虽然我的茶道算不上是炉火纯青,但也还是能够小小卖弄一下的。”
她说着,笑着眨眨眼。
苏禾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用说什么。
顾老也没有担心苏禾会坏了他的茶,因为他可是喝过苏禾亲手泡的茶,常年喝茶的他,自然能够品得出来苏禾的茶道手艺绝对是一绝,当然不会有顾虑了。
苏禾站起身来,开始温壶了。
她手法纯熟,一看就不是初手,于是众老也不担心了,而是继续谈论起来。
慢慢地,属于大红袍的清香味在苏禾手下弥漫开来,盈满室内。
“请喝。”苏禾笑盈盈地端上。
不少一会儿,众老便人人拿着紫砂茶杯,悠悠品茗。
“小禾那话倒是谦虚了,这大红袍的味道,可是都出来了,可见茶艺炉火纯青啊!”
“没错啊没错!”
众老纷纷赞叹。
苏禾含笑喝茶,态度矜持。
喝过茶,顾老便适时起身离开了——他知道,待会儿就要开始的谈论,并不是他应该参与的。
众老自然没有阻拦,目送着顾老跟宋云墨起身离去,才进入了正题。
其间谈论,自然是对当前中医界的现状,进行了一番阐述,交换了一下互相的看法。
而这些位老国手的想法,是想让林玄青出面来支持,将散漫成沙的中医界凝聚起来,才能够真正改变中医界的现状。
但是林玄青却只是一笑:“我都已经隐退江湖很久了,之前我鬼医门新门主上任,也算是我金盆洗手,不再插手世俗之事,所以这个头,自然不能让我来起。”
“什么?”老国手们纷纷一愣,他们一开始是笃定林玄青会答应下来的,只要是一个热爱中医的人,看到现在中医界的情况,都会心痛,想要改善的。
他们几乎没有作林玄青会拒绝的打算,可是现在……
老国手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也不是林玄青故意拿捏,他已经清楚,自己本身已是半仙之体,已经不应该插手这些事情了,若是随意插手,定然会惹来天罚。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想要扶苏禾上位,作为鬼医门的新门主,代表鬼医门的重新崛起。
“可林先生,如果您都不出面的话,我们也实在不知道,该让何人来做这件事了,要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声望,可是远远不够啊!”刘老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也很是担忧。
他们近来担心的都是能不能够让中医真正崛起,该如何崛起中医这般的事情在担忧,完全没有预想到林玄青会拒绝来做这么一个角色!
现在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林先生,您不要拒绝啊!”
“您拒绝了我们该怎么啊!”
好几位沉不住气的,都已经着急了。
林玄青神色不动,显然在此件事情上很是坚定,他淡淡道:“我心专向医之大道,已经不愿意插手这等俗事,不过……”
老国手们听到这一声转折,心底忍不住升起期望。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便让小徒苏禾,来做这件事情吧。”
总算是引上正题了!
在场原本有些焦急的老国手们,听到林玄青提出苏禾的名字之后,却是瞬间沉静了下来,他们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想法。
半晌,作为代表的刘老理了理思绪,斟酌了一番才道:“林先生,不是我们看低小禾,我们也知道小禾的医术,绝对是不用说的,她也是鬼医门的新门主,是个天才。”
不管怎么说,就算想要拒绝,为了不弄僵气氛,这几句捧的话,还是要说的。
而且,他们这些位,基本上都是跟上层的大人物们打交道的,苏禾那些事情,自然是听说过的。再者,苏禾多多少少也是堂堂林玄青的弟子,能差到哪里去?
虽然这些位老国手们,没有看轻苏禾,但是也不会认为,小小年纪的苏禾,医术便能够跟他们相比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但是,要引导中医界的力量,重新崛起这件事情,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医术高超的神医,而是一位领导者啊!一个能够真正将中医界的所有力量凝聚在一起的领导者啊!”
刘老神色凄然,眼中是深深的伤痛。
他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亲眼目睹着中医界的势弱,且日日衰退的情形的人!纵使他身居高位,但是他一人的力量,仍然无法挽救整个正在往深渊滑落的中医界!
他们在场的人,谁不是真正打心眼儿里爱着中医的人!从开始学中医开始,便被它浩瀚深远的知识所折服,越往中医中沉浸,就越能够发现其中的妙不可言——直到深深爱上它,不可自拔!
所以,他们是绝对希望中医可以真正崛起的人!他们想看到中医恢复多年以前的光荣与荣耀!如此的迫切!
而如今的中医界,已经经历不起失败了,如果此番不成功,那只会让中医界加快滑落的速度,到时候便是万劫不复!
他们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只能够成功,绝对绝对!不允许失败!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刘老颤巍巍地说着,浑浊的老眼,已经是通红,差点就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