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角度很奇葩，是屋角监控摄像头的角度。
但画面却十分清晰。
能看见杨念和一群人正出席一场饭局，他身边坐着的是他合作很久的副导演。
杨念的手机屏幕正亮，放大后能清楚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此刻杨念正兴致勃勃地与副导演分享着屏幕上的内容。
是双人运动的小视频，只能看见女性的脸的那种。
夏天欣在看清了屏幕的内容后，脸色煞白，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双目无神地睁大，声音细弱游丝，带着颤抖。
“这不是真的。”
“啪”的一声。
夏天欣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怒吼道：
“这不是真的！”
陆冉冉“嘶”了一声，心疼地捧起自己的手机，上下看了看。
“诶，幸好屏幕没碎......”
说着，陆冉冉又点开了视频，递到了夏天欣面前。
“不信的话，这里还有视频。”
一阵刺啦的雪花噪音后，杨念那醉醺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x的，这次搞到个猛的！身材绝了，叫得我都能一晚十次！”
周围男的哄笑道：
“羡慕啊杨导，天天都有美女送上门！”
“什么时候才能让兄弟们也享享福？”
杨念掏出手机，豪气十足地分享道：
“先给弟兄们饱饱眼福！到时候等哥们玩腻了，再分享给大家！”
“一人对十几个，听起来就爽！”
令人作呕的淫笑声此起彼伏！
视频就结束在了这里。
夏天欣已经面如死灰，原本扑闪的眼睛变成了两颗死鱼眼珠。
“怎么样？”陆冉冉蹲在她身边，“你还觉得他爱你吗？”
夏天欣红着眼睛盯着陆冉冉，突然愤怒地尖叫道：“我杀了你——”
“啪！”
陆冉冉一个巴掌打在了夏天欣的脸上。
“杀了我？”陆冉冉冷笑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站起身子，悠悠道，“你还是先为你自己打算吧。”
“是继续帮杨念？还是......”
“报复他？”
“你想怎么样？”夏天欣捂着红肿的脸，眼神却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你要踢我出组，还是要拿这个视频威胁我，或者是打着帮我的名号，让我自毁前程？”
夏天欣冷冷地嗤笑一声。
“你们都是吃人的魔鬼，别装着自己像救世主一样。”
“令人恶心！”
陆冉冉欣慰地一拍手，笑道：
“很好，总算没再说什么爱不爱的，有长进。”
“那么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是选择导演......或者是谁，给你的空口大饼；还是选我给你的，实打实的演出机会。”
“这很好选吧？”
夏天欣冷冷一笑，扶着墙站起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傲。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背靠着沈氏——”
“bingo！”陆冉冉打了个响指，“你说得没错，沈氏。”
“说到这个，我再劝你一句，别想着离开之后去找杨念商量对策。”
“刚刚那个视频......”陆冉冉温和地弯起嘴角，“你不想知道是谁组的局吗？”
夏天欣攥紧了拳头，久久才吐出一句。
“......你真的是魔鬼。”
陆冉冉坦然一笑。
“魔鬼可不会让你有选择。”
“魔鬼......”
“都是直接带你下地狱。”
说完，陆冉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行了，你好好想吧，我就说这么多。”
“下一场戏是你的？去吧，我再打两把游戏。”
说着陆冉冉又专注地看起了手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夏天欣的手搭在门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
“梅梅的事不是她自愿的。”
“是，杨念看上了梅梅，她不愿意，然后陆可可给我支的招。”
“......你，不要迁怒梅梅。”
陆冉冉眼皮都没抬。
夏天欣盯着陆冉冉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过身子，压下门把手。
休息室内静悄悄的。
过了几分钟，陆冉冉才放下手机，四肢长成一个大字，瘫倒在椅子上。
不远处传来一个稍有些变形的声音。
“发挥得不错，挺吓人的。”
陆冉冉一边望着天花板，一边伸手拿出藏在杂物后的手机。
原来在谈话中，手机一直保持着与沈西泠的通话状态。
自那天陆冉冉分析出夏天欣会是这次局势的突破口后。
沈西泠一面让小李约了杨念，伺机寻找破绽；另一方面还抽时间给陆冉冉做了紧急培训。
从目前结果来看，利用自己的优势吓住对方是做到了，也顺势在贬低另一方的时候做到了给出自己的优势条件。
人力至此，之后也只能看运气。
陆冉冉叹了口气，懒懒地恭维道：
“那还是沈总教得好。”
沈西泠察觉到，陆冉冉的语气似乎并不太愉快。
“......心情不好？”他问道。
“那倒没有，”陆冉冉望着天花板，晃着脚，“只是觉得过度使用脑力，有点疲惫了。”
沈西泠轻笑了几声。
“和人斗，不仅伤身，还伤心。”
“不过也只能学会接受。”
“习惯了，你就成长了。”
其实，除了特殊的个例，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是不会主动去伤害另一个人类的。
人不会，但利益会。
陆冉冉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那不可避免地就会伤害别人。
“沈总是经验之谈啊......”陆冉冉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揶揄道。
“年轻的时候谁没傻过呢。”沈西泠悠悠道。
这倒勾起了陆冉冉的好奇心。
现在的沈西泠已经是一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那青涩时期的沈西泠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西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今天教学的效果这么好，学生准备如何报答老师？”
陆冉冉“啧啧”了几声。
就知道这只老狐狸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你想要什么？”
沈西泠道：
“之后要回高中办个赠书仪式。”
“你陪我出席吧。”
沈西泠说的高中是南城一中。这不仅是他的母校，也是陆冉冉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