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可抛出去的正是有关陆冉冉的相片。
照片里，能清晰地看见陆冉冉的脸。那是的她，脸颊发红，意乱情迷地眯着眼睛，衣着凌乱不堪。
她正被一个健壮的身体紧紧抱着，那是一副男人的躯体，看不清脸。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
“她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会被人拍到这种照片？”
“长得那么清纯，私下却玩得这么花。”
“说不定她和沈总都是各玩各的，什么恩爱啊，都是装出来的。”
陆冉冉的手攥紧了，照片被攥住密密麻麻的褶皱。
原来梦中的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原来这个和自己有几分血缘关系的妹妹，真心想致自己于死地。
亏她还因为陆可可被陆仲渊、沈北屿抛弃，而生出了几丝怜悯。
陆冉冉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陆可可借着麦克风继续挑衅道：
“陆冉冉，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做过的事就不可能消失。”
“你这个不检点的荡妇，就应该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一天天的，装出一副青春无辜样给谁看啊。”
“要不是你做出这种丑事，丢了陆家的脸，我妈妈会急着给你联姻？”
“不懂感恩的贱人！今天就让你知道，报应不是没有，而是时候未到！”
陆冉冉冷冷地盯着陆可可，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陆可可心里没来由地恐慌起来。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手里的证据确凿，她陆冉冉还有什么能反驳的？再加上，这件事还是她亲手安排的，不可能有假......
“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照片里的人就是陆冉冉？”
一个清冽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高大修长、自带几分高不可攀的气质。
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中，正夹着一张四方形的照片。镜片下晦暗不明的眼眸只堪堪扫了一眼，指尖一动，照片就仿佛垃圾一样被丢到了一边。
是沈西泠。
颁奖仪式的出席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观众都不由得住了嘴，生怕说错点什么，反给自己惹得没必要的麻烦。
陆可可的双手紧紧扒着发言台子，嗓音带着几分顽强，却反而透露出了她的心虚。
“还需要怎么证明？照片上看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沈西泠来到陆冉冉身边，将陆冉冉笼罩在他的身影中，“陆可可小姐，现在AI换脸的技术十分发达，我们怎么确定你的所谓照片，不过只是你的AI换脸而已？”
“不可能！”陆可可大声地否定了这种可能。下一秒，已经反应过来的她，嘴角带着点嘲讽的笑。
“沈总，这种女人心机深得很，你被她骗了也是情有可原。”
“沈家的家风这么严，出了这种淫荡的败类，沈总你就应该把她赶出沈家，别让她弄脏了沈家的风气！”
“陆可可小姐，”沈西泠的声音骤然变冷了，“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那我再说得清楚一点。”
“如果你说照片里是冉冉，那好，请证明这不是你AI换脸。”
“如果你证明不了，而且一定坚持照片里的人就是我夫人......”
“从照片的角度看，这是明显的偷拍。虽然我不清楚照片里的人是谁，但你已经涉嫌侵犯隐私且损害我方名誉，有传播不良信息的嫌疑。”
“我，”沈西泠伸手将陆冉冉拉到自己身边，语气坚定，“还有我的夫人，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沈西泠的手温暖而有力量，让差点因为愤怒而失控的陆冉冉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冷静地看着陆可可，语气中带着不容侵犯的严厉。
“陆可可，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情而对我怀恨在心。”
“我也理解你在被沈家退婚后，一直心情都不好，亲情、爱情的双重打击让你很痛苦，很难过。”
“但这不是你能伤害被人的原因。”
“今天你可以用这些莫需要的照片来污蔑我，试图毁了我的名声；下一次你就能用更恶毒的手段，去伤害那些不符合你心意的人。”
“我会起诉你的！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经过这一通辩白，在场的人都纷纷反应过来，为陆冉冉打抱不平。
“都什么年代了啊，还搞荡妇羞辱。”
“我看这些照片一定都是AI啦，她怀恨在心，什么做不出来？”
“偷拍好可怕，她明明是女生，怎么还干这种勾当？”
陆可可眼看原本有利于她的场面渐渐失控，不甘的愤怒渐渐席卷她的大脑。
“照片里就是你！”她嘴硬地大喊。
台下的群众忍不住讽刺道：
“还污蔑人家？赶紧去吃牢饭吧！”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从根上就已经烂掉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陆可可红着眼睛对台下大喊，困兽犹斗。
“我们有什么不知道！你就是嫉妒你姐姐过得比你好所以才想着毁了别人！”
“我没有嫉妒！她......她就是个孤儿，要不是我们家给她一口饭吃，我们家对她有恩，她付出点什么怎么了？！”
“陆冉冉......”陆可可摇晃着直起身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我不会放过你——”
“陆可可小姐，”沈西泠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建议你还是多多关心自己。”
“你什么意思？”
“沈北屿和姜敏今天公开订婚了，你不知道吗？地址就在xx酒店。”
“不可能！！！”陆可可宛如遭受了惊天霹雳一般大叫起来，回过神之后，发疯似的朝门外跑去。
颁奖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陆冉冉与沈西泠回到了专属的休息室。
她头疼欲裂，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着。面对沈西泠的信任，她没有办法再假装下去。
“我，我有话——”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沈西泠语气淡淡，“你想说照片里的人是你，不是吗？”
陆冉冉仿佛被刺骨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有种被看穿的羞耻与......歉意。
“对——”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沈西泠扯了扯领带，似乎有些焦躁。
“照片里的另一个人是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