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保保从怀中也掏出一块玉佩,杜西川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块玉佩与云镜给他关于他身份的玉佩很是相似,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耶律保保的用意何在。
没想到耶律保保笑嘻嘻地把玉佩递向杜西川:“小神医,刚才我只是想起来,我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玉佩,我可以把这块玉佩送给你,万一以后别人查起来的时候,你便把这块玉佩给他们看,这样就安全了。”
杜西川却不去接玉佩,反而摇摇头道:“别,咱们非亲非故,我可不相信你安得什么心,万一我师叔那块玉佩没问题,可你这块玉佩却是什么大坑,涉及到什么皇室秘辛,然后你们极境堂来一招嫁祸于人,再杀人灭口。”
他的脑中却有灵光一闪,耶律保保的这个办法似乎很不错,云镜给的玉佩极可能有什么阴谋,他马上去弄一块样子差不多的玉佩带在身上,万一以后查起来,他可以拿这假货搪塞,也许就可以蒙混过关。
耶律保保哭笑不得,可偏偏杜西川说得一点没毛病。
云镜好歹也是杜西川的师叔,而他却是刚刚生死相搏的敌人,虽然杜西川怀疑云镜,却也不会因此信任他。
他连忙解释道:“你别怀疑,我绝对是好心,你拿这块玉佩,以后可以在西封山内任意行走,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
杜西川点点头:“以后大渊有人追查起来,说我父母是你们极境堂的暗探,这块玉佩就是凭证,我连半分也抵赖不得,对不对?”
耶律保保彻底语塞,他只好向杜西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简单了,还是请二位进屋,我们再商量商量!”
杜西川连连摇头:“耶律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这个人很是洒脱,怎么才一两天时间,你就变得这么扭捏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耶律保保的表情更加丰富,但他只能继续赔笑脸:“行吧,我们先进去,你再给我看看行吗?”
杜西川这才极不情愿地动身:“行吧,行吧,医者父母心,你这个人真麻烦。”
两人回到屋中,人重新坐下,脸上表情各异,气氛有些尴尬。
毕竟起起落落的,已经第三次了。
耶律保保不再试探,说道:“小神医,我们开诚布公,我们这次来凉州城的目的之一,是想见一见云福楼中的王公子,给他送一剂良药。”
杜西川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毫无表情。
他摇摇头:“大可不必,我这么说吧,王公子的病,绝对无药可救,唯一的办法,是尽可能保住他身体内的器官,延长他的生命,缓解他的痛苦,你们的什么良药,绝对没有用。”
杜西川所说得,全都合情合理,如果不懂得草蛇灰线之毒,任何一个国手给王公子诊断,都是这个结果,大渊御医的结论,同样是这样的。
耶律保保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王公子是中了毒?”
杜西川摆了摆手:“绝无可能,王公子身上的痼疾,至少已过一年有余,身体各种机能,都有严重下降。如果是中毒,必须是一种慢性毒药,并且时时给他喂服,以王公子的身份,绝不可能,而且以食物方式下毒的话,胃部一定会因为长期服毒而引发各种反应,可王公子并无严重的胃病。
如果是通过血液中毒,这样的持续下毒之法,王公子身上定然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
按我的诊断,这是一种无名病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损伤他的身体,有点类似于南疆山区的中蛊,却与中蛊绝不相同,总而言之,绝不可能是中毒。”
耶律保保看杜西川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这小神医未必真有这么神,草蛇灰线之毒,毕竟看不出来。
他微微笑道:“小神医,我极境堂中能人异士甚多,你不能治的病,未必别人不能治,说不定王公子吃了我极境堂的药,马上就能治病呢?”
杜西川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王公子和道衍等人确实已经脱离了极境堂的监视,而极境堂对草蛇灰线之毒十分自信,根本不相信王公子能识破他们的阴谋。
可他的脸上却满是自信:“耶律先生,你可以质疑我的武道,但不要质疑我的医术,我从七岁开始行医,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可以说,凉州城中没有人不认识我小兽医,你却觉得我连生病和中毒都分不清?最可笑的,是你连王公子都见过,却给他送来了药,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略顿了顿:“你们是不安好心,想利用这个机会给王公子下毒吧?这种小伎俩,连我这种小孩子都能轻易识破,又能骗得了谁?”
耶律保保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快要炸了,他现在觉得自己秀才遇到兵,完全是有理说不清,更可气的是,他也不能说王公子中的就是草蛇灰线之毒,送的就是解药,完全只能生闷气。
他只好继续试探着道:“那让我们见一见王公子,一切自然可见分晓,见完以后,我们立刻就走,行不行?”
“不行!”杜西川说得斩钉截铁,“你们二十几个人中,连一个医生都没有,却说要去给王公子治病,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是想趁王公子不备,趁机行刺吧?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至于王公子的病,虽然我治不好,但是我有一定有办法可以缓解他的症状,让他可以多活几年!”
耶律保保急得要跳脚,本来他有大把时间可以等待接近王公子,可是现在乃蛮部就在外面,这一场仗打起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结束,万一这期间王公子死了,他们的一切布局都便前功尽弃了。
他只好又道:“你的极道逍遥,是道衍教的吧,你让我见见道衍,他的武功那么高,你总不会担心我们会行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