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放入一秋脑中的晶体时时刻刻在监视他的所思所想，如今也不例外。
屏幕中没有出现他们想看到的画面或者文字，他们将目光看向那个淡然立在宴会角落中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什么公会的实验失败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够扫兴的。”
“如果永生只是个笑话，那么没有真正人类记忆的一秋，必须人道毁灭。”
他们不能容忍一个新的物种凌驾于人类之上，即便他是依据人类而创造，以为人类幻想的永生而服务为宗旨。
德尔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其他实验体的记忆都已经被完美唤醒，眼看永生近在眼前，怎么能就这么让它溜走。
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终于舍得说话，“德尔塔，解释。”
德尔塔皱着眉摆弄着手环，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中。
“不，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突破我们设下的限制，没有我们的允许你怎么可能自我唤醒记忆！”
“晶体，晶体怎么会听你控制。”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是与人类社会接触的时候，是在取出箱子的时候，还是更早，或者是在刚刚诞生的时候。
晶体失控更是德尔塔无法想象的，由最顶尖的科技创造出来的晶体一秋怎么可能察觉的到。
不，或许，或许他亲眼看到他们将晶体放入他的脑中。
德尔塔近乎慌乱的下发指令，一秋必须死，不能让他继续发展下去。
原本他以为一秋有属于人类的感情属于意外之喜，他还在兴奋研究多了一个方向。
现在看来，什么惊喜，分明是他意外激活了储存的记忆，不然设定中没有感情的永生载体怎么会突然有了情感。
而看一秋现在的表现，公会已经失去了对他的掌控。
一个失控的顶尖实验体所带来的意外难以预料，他不能让所有人类为一个失控的实验体买单。
帝王对德尔塔的做法并不反对，失控的实验体没必要继续存在。
暗处的武器启动，但一秋依旧完好无损，他向前迈出一步，缓缓问出一个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创造了他，最后又要将他残忍毁去。
他无法选择降生的方式，从始至终只想好好活着。
德尔塔手中的动作不停，警惕着一秋的一举一动，“你不是知道答案，何必自取其辱。”
“呵呵。”
“你笑什么？”
一秋的脚步停下，仔细看着冷漠恐惧的人群，“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都努力，给了我一个聪慧绝伦的大脑，在你们逝去前，我将送你们一份礼物。”
“烟花，那是古时期的人们庆祝节日的方式。”
此时德尔塔反倒不明白一秋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请他们看一场烟花？
一秋：“一场足以让全星际人类看到的烟花，想必足以震撼人心。”
在他转身的那一秒，整个星系的星辰瞬间炸开。
毁灭裹挟着绝望击碎在场所有人的心神，无一例外，他们都将葬身这场盛大的烟火。
那一年被称为新人类元年。
新的领袖自火海中诞生，他的愿望是……
“我没有愿望。”
那道淡然的身影独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新人类的信仰让他突破了小世界的桎梏，他以凡人之躯成为至尊。
……
符予没有去看虚空中的一秋，这次尝试已经失败，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其实，在那场由一秋主导的爆炸中，符予试过趁机杀了他或者废了他，但是世界的修正之力让她所有的攻击化为泡沫。
“历史依旧，既然直接攻击无法造成改变，那便只能改变策略。”
木木：【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符予没有直接说具体做法，她要亲眼看到那位至尊才能决定。
说起来，她还是第二神纪的开创者之一，在那九位神明之中位居第三。
慕宁，据史书记载，她生于一场剧变之前，成长于黑暗之中。
黑暗时代002年。
符予来到这个天道正在死去，没有光的世界。
罪恶与人心的种子早已埋下，它等待着发芽。
符予见到慕宁的第一眼便确定了计划。
如何将一位开始扭曲的小女孩培养成一位真善美的阳光孩童，的确另人头疼。
不过，她自有办法。
【亲爱的宿主你好，我是真善美系统，本系统致力于打造阳光开朗小女孩。】
第一次装系统，符予表示易如反掌。
九岁的慕宁此时正埋头干饭，乍然听到陌生的声音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警惕的搜索可疑人员。
“是谁？”
【本系统在你的脑海里。】
【想要无限的资源吗？想要各种法术武器吗？想要漂亮的小裙子吗？想要实现愿望吗？系统商店里应有尽有，等你来拿哦。】
慕宁轻轻摇头，“我不需要，你走吧。”
【……】出师不利。
【不可以抛弃系统，本系统会伤心的。】
慕宁：“哦，那你留下吧。”
符予：可恶，为什么这个小孩子跟个大人似的，她真的只有九岁吗。
不管了，成败在此一举，从思想上改变她未来的轨迹看起来真的很可靠。
【检测到宿主对系统的善意，奖励宿主一百积分，宿主可在商城兑换商品。】
木木在识海里对符予的操作表示：这都能行？！
符予：怎么不可以，脸皮厚一点，顺便再把事实抛弃，那我就是无敌的。
就像她把慕宁的漠视理解成善意，那么计划就能继续下去。
“哦。”这算是回应了，慕宁吞下一口饭，没再搭理这个在她眼中傻的牛逼的系统。
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