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醒来时,翟北川系着扣子,侧目看她。
微抿的薄唇,几分冷绝。
一个眼神,就自带帝王气场。
可偏偏,眼角长了一粒泪痣,硬生生把魅惑,融入冰冷之中,增加了一份禁谷欠感。
“我给你1个亿。”
“你还有什么要求?”
“只要合理。”
“该你得的,我不会吝啬。”
翟北川说完,薄唇紧抿。
矜贵的气息透着生人勿近。
苏叶眨了眨漂亮到了极致的眼睛,慵懒散漫。
“我要你……跟我谈恋爱,合理吗?”
她的语气几分野。
说完,就撞到翟北川的目光,多了几分威慑。
仿佛要穿透人心般。
就连眼角,那粒泪痣,都散发出审视之意。
他寡唇微掀,“小姑娘,昨晚只是意外,不该你惦记的,你别多想。”
苏叶盯着他的唇。
她记得,这唇吻起来软、凉而薄。
可说出来的话,也太讨厌了。
苏叶裹着被单落地。
慵懒散漫地走到他跟前。
抬手,拽住他的领带。
把他的脖子拉下来。
温软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喉结,蹭到下颚……
“意外,就可以吃干抹净后,不认账么?”
语气邪肆。
翟北川眼神讳莫如深,身上一股子冷彻入骨的寒意劝退。
却在扫到床上的一抹血迹之后,目光软了几分。
“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负责。”
他沉磁的嗓音,如同低音炮击,打在耳膜上。
苏叶松开了被单,攀上他的脖子,指尖更是大胆的,穿进他的头发中,把他的头压下来。
两个人的气息几乎相贴。
“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其他的不需要。”
苏叶一字一句,说的不紧不慢。
她身上特殊的药香,悉数灌入翟北川的呼吸系统。
他天生高嗅商,嗅觉记忆超乎常人。
她身上那抹药香,像一种药,无形中撩动他记忆深处,某些抓不住的片段。
昨晚,他原本已经将谷欠望拍到了脚底下,就是因为这抹香,令他最后失了控,率性而为。
“过家家的把戏,我1岁就玩腻了。”
翟北川的沉磁嗓音不带任何情绪。
苏叶看他的眼神深了几分。
他这样,让她挺狼狈的。
昨晚,他被人下了药。
以她的医术,给他一粒解毒丸,或用银针扎几个穴位,都可以解决那种药效。
但她没有。
上赶着倒贴清白,就因为,他是她藏在心头八年的朱砂痣。
才会在他意外撞入她怀里时,与他吻着吻着,就眼圈发酸。
最后,舍不得松开。
“不愿意就算了。”
苏叶冰冷说完,把人推开。
随手扯过一旁的浴袍披上,步态嚣张的进了浴室。
浑身带着几分冲破骨子的邪。
目中无人的很。
*
浴室里。
苏叶的折叠屏AI量子通讯手机弹出通话申请。
她划了下屏幕,一开口,嗓音低沉,雌雄莫辨。
“什么事?”
——粼妖大佬。
——翟北川打听到你在申城,他布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捉你。
——可小心点,别玩脱了。
苏叶拧眉,没有说话。
——你们到底什么恩怨?他要追着你满世界跑?
听筒传出来的嗓音,听起来很八卦。
苏叶不愿多说,“有事,挂了。”
这时,另一通电话打进来。
屏幕显示来电【翟为民】。
是翟北川的父亲啊。
苏叶眉梢扬了扬,手指滑过接听键,勾唇,“翟伯伯。”
——苏苏,我家老爷子突发恶疾,一堆专家束手无策,你能不能跑一趟京海,到翟家老宅来诊个脉?
苏叶听得出来,翟为民的嗓音凝重,挺着急的。
她跟翟北川没完。
当然不会拒绝。
“翟伯伯,我去。”
——太好了,你现在哪里?我派直升机去接你。
“申城,Atlantis酒店。”
——巧了,我那小子也在那,他还没起飞,你们5分钟后,在酒店顶楼的停机坪会合,怎么样?
“好的。”
苏叶清淡的眸底多了些情绪。
上翘的眼尾裹着几分说不出的野。
等换好衣服出来。
她的目光环视一周,已不见翟北川。
意料之中。
敛了敛心神。
她背上双肩电脑包,脚踩着清冷的步伐,打开门。
蓦地,脚步一顿。
门口站了个保镖。
戴墨镜,一身黑色劲装,袖口印着翟氏族徽的暗纹。
“您好,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支票,另外,请您把这个吃了。”
苏叶扫了眼支票上的金额,清冷的眸子瞬间染上几分乖戾。
啧。
凭亿禁人啊!
她接过1亿元的支票。
当着保镖的面,撕成对半。
对半,再对半。
扬到他头顶。
“钱,我是挺缺的,但不差他这一点儿。”
苏叶裹着寒意的眼眸微弯,透着股邪佞。
她接过药。
直接撕开包装。
戳破锡纸。
挤出药片。
就这么放入口中。
干咽吞下。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麻烦转告你家少爷,昨晚,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说完,苏叶就迈步离开。
留下一个,六亲不认的背影。
保镖原地自闭。
这是哪家的小姐?
气场强的,跟他家少爷有一战之力。
*
3分钟后。
Atlantis酒店顶楼。
苏叶从电梯走出来,就看见停机坪,那架银白色的豪华商务直升机。
翟北川高挺的鼻梁上,一副黑色墨镜。
单手插兜,伫足在直升机旁。
身后,站着另一个黑色劲装、也戴墨镜的保镖。
苏叶嘴角轻扯,弧度透着几分乖戾,“狗子,又见面了。”
闻声,翟北川偏过头,眸底很快凝聚起一团风暴。
“小姑娘,欲擒故纵不是人人都玩得转的,小心引火自焚。”
他低沉的嗓音裹着寒意。
苏叶嗤了声,“你戏多了,是你父亲让你接我,而已。”
就这么慵懒随意,站着。
漂亮的眸子,又黑又亮。
上挑的眼尾,敛着几分野。
翟北川眉眼平静如寒潭,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蓦地,他抓住她的胳膊,往直升机外舱壁上,一抵。
举高她的手腕,按在脑袋两侧。
“你就是苏苏?”
“没错。”
“今年几岁?”
“20。”
“咬一口,都让人嫌酸的年纪,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擅长医术?”
翟北川提出质疑的同时,收紧了手中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