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在作训服的其中一个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3粒药丸,其中一粒塞进三十七的口中,另外两粒放进她自己口中嚼巴嚼巴。
很快,药嚼烂了。
苏叶‘噗’地把药吐到掌心,用手蘸了一块黑色的药泥,然后在三十七的上胳膊画了一个圈,就像给他的手臂套了一个黑色的环。
然后“啪”地一声,把手掌里剩下的药泥全糊在了三十七的胳膊上。
“我前面两年给老鸟教过了蛇药的制作,正常来讲,只要你们这帮菜鸟肯去打听打听,都应该想办法搞到蛇药,随身携带进入森林,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你们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们蠢。”
苏叶一边骂,一边将药泥涂抹覆盖整个发紫的手臂。
等涂抹好药物后,她从容地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银针布包。
打开布包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只见她抽出其中一根,将其迅速刺入三十七的左手虎口处。
刹那间,一股黑色毒血从三十七手上的伤口中流淌而出。
那黑血每一滴都让人毛骨悚然。
它们渗入泥土之中,留下一片片令人心悸的痕迹。
很快,原本漆黑如墨的血液逐渐变得鲜红起来,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净化。
与此同时,三十七的意识也渐渐恢复清明。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哑声:“谢谢教官……”
尽管语气有些虚弱,但口齿依然清晰可辨。
面对三十七的感谢,苏叶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三十七,你已经被淘汰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酷,没有丝毫的怜悯或惋惜之意。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斩断了三十七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似乎不甘心被淘汰,咬住的唇在颤抖,但却也没开口求情。
苏叶扭开头不去看他。
“连条蛇都搞不定,不淘汰你难道还留着过年?”
“其他人,继续训练。”
苏叶说完,挥手让菜鸟们陆续散开。
“教官,请等一下。”
十一这时候突然开口。
苏叶挑眉,“怎么,你想求情?”
“是。”十一目光坚定,“三十七是为了帮我才被蛇咬的,我觉得,他就这样被淘汰,有点冤。”
苏叶冷呵了声,“这山里的五步倒不咬别人,就专盯你们俩咬是吧?”
十一自知羞愧,突然‘咚’地给苏叶跪下了。
“教官,这一跪先谢谢您救了我的脚,再就是求教官别淘汰三十七,如果一定要淘汰一个,就淘汰我吧。”
苏叶,“……”
最初是十一为了帮三十七驱蛇,摔伤脚。
现在是三十七帮十一,被蛇咬。
从某种层面说,两个都算有情有义。
但一码归一码。
技不如人,就得认。
“十一你起来。”
“只要三十七今天还能练,那他就继续练,但要想不被淘汰,他在今天夜训结束前不能晕厥。”
苏叶说完,唇抿的很紧。
她那张涂满油彩的脸散发出凛冽的寒气,让人看得出来,她很生气的。
“谢谢教官!”
十一感激说道,站起来的同时,担心的看了眼三十七。
三十七却很振奋的立正,“谢谢教官。”
苏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看了眼头顶上的直升飞机,扬声:“所有人都有,继续训练。”
按照惯例,一旦有菜鸟受伤,营地的监控室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的。
他们会及时派出医疗直升机,把伤员接走。
此时,医疗直升机到了,但却不需要他们接人。
苏叶用通讯器跟监控室联络,“让医疗机怎么来的怎么飞回去。”
她的语气裹狂傲不羁。
这些都被监控拍下了。
翟北川躺在床上,都看见了。
他往年也看监控,就是因为看了,才有了对比。
苏宝儿今年的训练变化很大。
伤亡少了。
菜鸟学员骂变态的声音也少了。
好像因为他,苏宝儿对沧澜洲的人有人情味了,这感觉蛮好的。
翟北川不顾鲨鱼还躺在病床上,给他打电话。
接通后,翟北川的目光还在盯着监控屏幕,寡唇轻启,“训练组跟着刺客三年学了多少东西,你让他们写一份报告上来。”
他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仿佛他所下达的命令不容置疑。
很快,听筒里传出鲨鱼的声音。
——老大,我能问一下,您是计划以后让训练组接手兽营的训练吗?
翟北川冷哼了声,“他们要是跟着特工界的No.1学了三年都不会抄作业,好意思吗?”
——明白,我这就安排下去。
翟北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的眼神依然专注于监控屏幕,盯着他的苏宝儿,同时也思索一些事情。
尹烜那边也得到一条卫星加密传输的信息,破解出来后,就是小罗杰斯要到种花家港交所做空股市和汇率。
时间未知。
虽然不知道小罗杰斯的做空时间,但未必是坏事。
只要不是今天就动手,那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防御及对冲。
但翟北川另有担心。
如果这则加密信息是故意释放的烟雾弹,有人提前跑路,会造成砸盘恐慌。
假的东西,因为有人跑,就会恐慌蔓延,引发多杀多。
到时候,如果狼真的来了,做空力量加大,将会引发断崖杀的惨状,多杀多发酵后就会造成投资者踩踏。
……
现在,那边的市场开盘前一切都风平浪静。
翟北川若是能用电脑,他现在就能做很多事。
但卧床期间,他只能远程遥控。
这下,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翟北川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北川。
——你有半年没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能听见你的声音,很开心。
——但也很担心。
——你被人下任务暗杀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好吗?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听筒里传出来的嗓音不高不低,透着优雅从容,又裹挟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惊讶和惊喜,似乎接到他的电话能包揽她好久的开心。
翟北川抿了下唇,说,“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
静了有几秒,他克服难以启齿的障碍,沉沉的喊了声:“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