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征、程大伟接到大门口警卫打来的电话,已来到地坪里。
在他们身边,除了胡俊阳、袁笑韬外,还站着三个老年人,每一个看上去都不下七十岁。
见到张玮快步走过来,欧阳征、程大伟两人赶忙走上去,说道:“送过来了十个最严重的伤员,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张玮道,“我进去看看。”
五十人参加搏斗,两人牺牲,十人受到了连国内医学界最顶级的专家与修行界医道大家都无法救治的重伤,这搏斗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想到他们将三千敌人打退,其英勇更是令人肃然起敬!
张玮这一刻心里只有这些受到致命伤害的军人!
欧阳征、程大伟本想把身边三个老年人介绍给张玮,见张玮如此急切地往里面走,不给他们半点机会,也只好作罢,连忙跟着张玮往里面走。
张玮不知道,三个老年人都是龙汉国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一位身材瘦削,留着半尺长苍白胡须,头戴莲花冠、身着上清道袍,上面有金丝银线绣出的山水符文,是上清门门主黄浩一!
一位身材结实健壮、眉如剑目如星的是正阳派门主周汉威!
一位头戴玄冠,身穿黄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是净明宗宗主丁朗!
都是掌门人!
三人碍于欧阳征、程大伟亲自出门迎接张玮,只好也跟随在后,以示礼节。
当他们看到欧阳征、程大伟迎接的居然是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时,不由大跌眼镜。
他们三人可谓龙汉国修行门派中医道执牛耳者,个个都有一百多岁,尚且治不好里面的伤员,这个毛都没长齐、进了自己宗门还只能待在最底层的人又怎么可能?
现在看到这个毛头小伙子居然边招呼都不跟他们打,将他们完全忽视,一股火气就冲上了脑门!
这也太目无尊长、太傲慢无礼!
但是看到欧阳征、程大伟两个军部大员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他们三人也只好将升腾起来的怒火压在心里,跟着往里面走。
倒是胡俊阳、袁笑韬见张玮如此急切,连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不但没有气恼,反而心中欣慰,两人相视一笑,都无不觉得上天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好师弟。
走进一栋别墅客厅,只见客厅里放着两铺床。
床上躺着两名伤员,脑袋用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仍旧有血渗出来。
面色苍白,眼睛紧闭,气若游丝,生命垂危。
在两名伤员边上守着两男两女,两位男士身着道袍,明显也是修行者;女性穿着白色大褂,应该是凡俗医院的护士。
其中一个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身材清瘦,穿一身黑色道袍,颧骨、眉弓骨高突,戴一副深度眼镜,正是上清门副门主袁野。
他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年轻人居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在年轻人的后面才是欧阳征、程大伟两位首长,首长的后面才是自家门派的门主黄浩一,以及正阳派门主周汉威、净明宗宗主丁朗等人,不由眉头一皱。
昨天深夜突然决定将十位重症伤员转院,都没来得及向他们说明具体原因。
到达这里后,他只以为这里环境好,适合伤员疗养。
或者说换个好的环境,送这些重症伤员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以表达对他们的崇敬之意。
在他心里,秩序极为重要,现在看到一个年轻人这样不懂规矩,居然走在首长与宗派主门的前面,觉得这年轻人太不懂礼教、太不像话了!
他狠狠地瞪着张玮。
如果不是客厅里有两个生命垂危的战士,不能禁受任何一点影响,他一定会好好呵斥,教张玮做人!
张玮走进别墅,眼里只有伤员,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身材清瘦、眼神凶狠的袁野。
他快步走到第一个伤员前面蹲下去,立即释放神识查看伤情。
上清门副门主袁野心中越发来气!
这伤员明明是自己在治疗、护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走进来就查看伤情,有没有跟我打招呼?这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好吗?
自己堂堂上清门副门主,走到哪里无不是受人敬重,奉若上宾,哪里受过这种完全被忽视的待遇?
他真的想发火了!
程大伟也没有注意到袁野的神态变化,轻声对张玮介绍道:“这里是最严重的两位,头部受伤非常严重,骨头粉碎性骨折,
“无论是上清门、正阳派、净明宗,还是胡俊阳、袁笑韬,都建议保守治疗。
“但是保守治疗,就不能保证伤员清醒。”
其实黄浩一、周汉威、丁朗三人都是说没回天之力,如果不是对方意志顽强,早已断气,可以准备安排后事。
倒是胡俊阳、袁笑韬建议请自家师弟来看一看。
欧阳征也没注意到袁野的表情,眼睛里只有张玮,急切问道:“有救吗?”
张玮头也不抬地回道:“放心,只要有口气在就有救。”
身材清瘦、戴着深度眼镜的袁野顿时火了,气不打一处出!
堂堂龙汉国最权威的三个医道宗门门主和副门主会诊,一致认为没有回天之力,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开口说“只要有口气在就有救”!
像喝蛋汤一样容易!
这简直是!
这边张玮看完第一个伤员,又走到第二个伤员身边蹲下,用神识查看情况。
然后他站起来望着欧阳征、程大伟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这里放心交给我好了。”
然后他转头望向胡俊阳与袁笑韬道:“你们留下来给我打下手,其余的都出去。”
身材清瘦、戴着深度眼镜的袁野越发火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迈步走到张玮身边,低声呵斥道:“你一个年轻人,怎么不懂一点规矩?一进来就胡言乱语?”
张玮看着眼前突然堵了一个人,顿时愣住了,
他从程克凡告诉自己伤员来了,一颗心就在伤员身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