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日子按部就班,一晃三个月过去,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京城也下了好几场大雪,书院已经放假,两个妹妹整天在家里,娟姨娘盯着她们练字背书。
本来按照姨娘的意思,要教她们两个女红,弹琴的,可姜渊觉得,还是念书更好一些。
其他的,她们两个有兴趣,可以学学,但最主要的是念书识字。
所以,两个妹妹的女红是娟姨娘自己教,还是找了个师父,教她们弹琴,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练字和背书上。
纾禾和离之后,搬回了余家,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身子好了不少,人也胖了一些。
余夫人整日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余老夫人也回京了,把孩子抱到自己房里,谁要都不给,亲自照顾。
自从有了小家伙,余老夫人是头也不疼了,腿也不疼了,一睁开眼就要看重孙女。
余大人回京之后,知道了纾禾的事情,大发雷霆,红着眼在纾禾娘亲的牌位前,哭了一整夜。
每天都要到大理寺去一趟,盯着大理寺把纾禾的案子审结,有他整日盯着,每天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大理寺最终审判的时候,都是依照这最高处罚进行的判决,皇上看了,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就当是给余家一点点小小的补偿。
而家中出事,这个消息被按的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在外打仗的方家两位将军耳中。
飞虎营新兵训练用最快的时间结束,洛将军都说,今年的新兵是训练速度最快,效果最好的一年新兵。
老兵也回炉重造,整个飞虎营,从三大营的末尾,如今稳稳坐在第一的宝座。
这三个月,与其他两营,进行了三次比赛,每次都赢,赵将军后来知道,这赢了不仅有训练的功劳,还有姜渊那八百个心眼子的功劳。
她排兵布阵,真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
最缺德的就是,现在飞虎营流行起来一种新型的兵器,绳镖。
平日里缠在腰间,只留一个镖头挂在腰上,走路晃荡晃荡,和佩饰一样,从远处看吧,还挺好看。
可真的动起手来,可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这东西,攻击距离远,灵活,杀伤力也不小,一个不小心就被偷袭,带着还方便,抽出来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比赛的时候,绳镖的镖头都是木头做的,打一下很疼,但是如果换成真的,那就不是很疼这么简单了。
赵将军眼红很久,想让姜渊也教教她们。
可洛将军把姜渊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的恨不能亲自抬轿,每次一提,洛将军就哭诉,姜渊多么多么辛苦,什么饭都没有时间吃等等。
想等姜渊落单时说,可她,那就没有落单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洛将军故意的。
距离姜渊三步之内,一准有人,孙明宣,程四海,还有那个谢云骁,尤其是谢云骁,堂堂一位少年将军,现在就跟小跟班一样。
飞虎营如今的训练,有程四海和孙明宣盯着,洛将军说快要过年了,姜宅就姜渊一个人,定然有很多要准备的。
还有姑娘嘛,总是要做几身新衣裳,买点头面首饰什么的,他家的夫人和女儿,早早就准备了。
所以给姜渊放了假,直到十五之前,她没事就可以不用来飞虎营了,在家里安心过年。
得了假期的姜渊自然高兴,巴巴的就答应下来,就是苦了谢云骁,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命。
一想到“上下班”的路上,没有了姜渊,他也不想干了。
“姨娘,我明天开始就休沐,一直到过完年,咱们明天出门买些年货吧。”姜渊一回到姜宅,直奔娟姨娘的院子。
姨娘正在给她做斗篷,听见她这么说,高兴的放下手里的针线,“当然好了。
哎呦,我都愁了好几日了,我也没有当过家,如今你和大公子都当了官,新年总是要各府走动,送些年礼。
我这没办过这么要紧的事儿,怕准备的不好,想着问你呢。”
姜渊端起桌子上的酒酿圆子,拿勺子喝了一口,乐呵呵的说,“没事儿姨娘,我让绿竹去准备材料了,多制一些,新味道的香丸。”
“对,什么礼物都不如阿渊做的香丸好。
春枝整天抱怨,说你只顾着飞虎营的差事,都不好好制香丸,什么,断货很久了。”
“我知道,春枝都快磨死我了。”
出门逛街的计划,在瞿瑾来到姜宅之后夭折了。
瞿侯听说姜渊放假了,派瞿瑾过来,把她“请”到瞿家军,要她指点一下瞿家军的训练。
在暴力威胁之下,姜渊答应了。
早上收拾好,带着许久不跟着她出门的绿竹和春枝一同上了马车。
知道要去军营,两个小丫头有些紧张,坐在车里,姜渊还开玩笑,“刚好,你们两个去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兵哥哥。
我回头好问问侯爷,给你们两个找个婆家。”
明知道姜渊是开玩笑的,两个人还是闹了个大红脸,有点后悔今天跟着出来了。
瞿家军有专门的训练场,也在城外,马车晃晃悠悠一个时辰。
下马车时,看见等在门口的瞿瑾,脸色不是很好,“大姐姐,怎么了?”
瞿瑾拉过姜渊的手,叹了口气,“今日不巧了,营里来人了。”
“谁啊?”
“谢侯爷和禁军武统领。”
“谢侯怎么到这来了?禁军统领,武振川?他俩关系好?”
一边往军营里面走,瞿瑾一边小声的和姜渊说,“是,不过,还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姜渊狐疑的看向瞿瑾,还有什么事儿能让她生气?
“什么事儿?”
“最近你太忙了,好几场宴会你也没出现,我也是听姎姎说的。
她说谢侯爷并没有真的放弃算计谢云骁的亲事。
之前他看上程太师的孙女这件事确实做的有点太明显,也太过分,所以谢云骁闹了一场,他也就不敢在继续说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后,最近又蠢蠢欲动了。”
“谢云骁和侯府都划清界限了,他算计的着吗?”姜渊简直大为震惊,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瞿瑾跨着她的胳膊,瞪了她一眼,“谢云骁和侯府划清界限,和你的情况不同,毕竟你是收到皇上圣旨的,再加上你爹已经死了。
谢云骁与侯府断绝关系,是闹得人尽皆知,皇上也知道了,可皇上并没有下旨啊。
再加上,侯府终究是侯府,他永远是侯爷的儿子,那当老子的,真的要管,谁又能说什么。”
“这么不要脸?”
瞿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