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 “秦天师兄,这样会不会死啊?!”
司南逸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骂道: “他娘的!他是傻子吗?干嘛不跑,站在那里让那畜生给抓走!”
骂完的司南逸,召唤出那把秦天借给他银白色弓,抽出背后箭,搭弓拉弦,瞄准那振翅鹏飞蛊雕,离弦的箭划破长风,朝着蛊雕飞去,却由于距离太远,掉了下去。
眼看着蛊雕将秦天带走,越飞越远,司南逸不带片刻犹豫的抽出腰间赤生剑,踏剑追了上去。
“小逸!”
上官丹儿和上官剑欲阻止他,也俨然来不及。
上官丹儿甩头看向上官剑道:“兄长,我们不能丢下小逸不管!”
“当然不能丢下他不管!”
上官剑说着,嘴角已经变化出一圈浮毛,顷刻间,他弓身四肢俯地,摇身一变,一头巍峨身躯,黑斑白毛吊梢眼白虎,临然于山巅之上,上官丹儿跨坐于它背上,白虎驼着她,跃下山巅朝着司南逸飞去的方向追去。
“看来你这畜生也并不是舐犊情深,我告诉你,你抓错人了!”
被蛊雕钳住右臂抓于利爪中的秦天,
召唤出,一把青如翠竹通体如玉名为——浮生的剑。
他左手持剑,对准那蛊雕的下腹,狠狠将青剑刺入。
蛊雕虽周身羽覆坚硬如铁,但羽腹的间隙却也是真真切切的皮肉,黑色的血液顺着青剑而流下,蛊雕吃痛嘶叫着,脚下爪,当即就松开了他,可现下,这里可是万米高空,掉下去,必死无疑。秦天死握着刺在蛊雕羽片间隙卡住的浮生青剑。
司南逸追了上来,勉强拉近近距离,他搭弓抚箭,朝着蛊雕射去,而蛊雕下腹中伤,因疼痛,疯狂拍着翅膀,飞的歪七扭八的,司南逸几次都射了个空。
追又追不上,射又射不中,司南逸从未深感到焦灼与无力。
秦天的右臂被蛊雕利爪近乎抓碎了骨头,单单剩下左手拉拽整个身体,而这所有支撑点也只是那把青剑,而随着蛊雕晃动,即便死握着这把救命稻草的秦天最终还是因体力不支,被连人带剑甩了下去。
而目视着秦天掉下去的司南逸扔下手中的弓,奋力朝着秦天飞过去。
平静泽水,溅起一片大水花,司南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跟着跳了下去。
“小逸!”
“你还我小逸!”
伏在白虎背上的上官丹儿咆哮着,她怒不可遏的化了真身,从上官剑的背上一蹴而跃,扑向那已经负了伤而鹏飞失衡的蛊雕。
一虎一雕从高空中坠落,滚落于陡峭的悬崖峭壁上。
白虎身的上官剑也趁机扑上那坠落的蛊雕,狠狠的咬断了它,一边的翅膀。
二虎一雕,对峙周璇。
一进一攻。
断了翅的蛊雕,飞不起来,于地面凶凌,也亦不过是一体庞巨大的走地鸡,只能任由两只白虎,左右开弓凌虐!
地上,横躺的秦天微蹙着眉,脸上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气息的挠动,不对劲,他明明记得他掉进泽水里。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只见司南逸噘着嘴意有向他袭来之势,他惊恐的睁开了双目,对视上了司南逸近在咫尺桃花眼。
眨巴眨巴眼之间。
司南逸直挺挺扬起脑袋,顷刻松了一口气似的,瘫软滚到一边地上,大口吐气道,“你他娘……的……没死到是吱声啊!!”
秦天偏过脑袋看向身侧一身湿泞的他道,“你在干什么?”
司南逸从地上起身,把湿头发往后一捋,言语之中带着一股子气急败坏道,“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渡气咯。”
秦天疑惑道,“为何要渡气?”
“我不是看你溺水了吗?”
“我没有。”
“还没有,你都沉湖地里了。”
“入水之前,我闭息了。”
“……”
司南逸反复擦着嘴唇,脸蛋红红道,“那你又不早说!”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的安静,司南逸只想撒腿逃跑。
秦天看出他的心思,又看一眼泽水的地方 ,离的太近了。
他低声道:“救人救到底,你能不能把我抱起来。”
司南逸不可置信看向他道:“你别太过分了!把你从水里捞出来,就费了老大劲儿。”
秦天道:“从那么高地方掉水里,除了主要躯干我以真气护了起来,其他肢干里的骨头应该都碎了,我若不是身不由己,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求你抱我。”
司南逸看向他那张湿发贴在前额的脸,除了被水泡了有些发白和狼狈,还是那么俊气逼人,司南逸囔囔着:“你那里看起来低声下气了!娇宝宝!”
而发着牢骚嘴里嫌个不停的司南逸,单膝跪在地上,一把就将秦天拦腰捞了起来。
“疼!……”
秦天蹙着眉,面色可见的苍白,司南逸也慌了,想关心问他哪里疼,可张嘴却是责备:“你又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事!”
秦天将自己窝成一团靠在他胸口间道:“你压到我的手了。”
司南逸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被曲弯压在自己的怀中,因为是第一次抱着个人,还是个男人,他当然没那么细心了。
司南逸赶紧又把他放回地上,眼见手无是措道:“那怎么办?”
秦天道:“你把我的手抬起来,放你肩上,就不会压到了。”
司南逸怔愣在原地,更是茫然道:“把你的手放我肩上……怎么放?”
方才那一压,疼的秦天额上直冒冷汗,也是没耐性道:“……你是笨蛋嘛!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要我事无巨细教你。”
司南逸情急不知道怎么思考道:“你不教我,我怎么抱你!”
秦天闭目:“算了,按你的方式来吧!”
司南逸更委屈了:“什么叫按我的方式来,疼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秦天:“我可以忍着!”
司南逸:“干嘛要忍!”
秦天紧咬牙关道:“因为我擅长忍。”
看他这浑身发抖脸色越发苍白的模样的司南逸,心里也甚是不是滋味道: “别忍着!疼就说出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对于司南逸这突如其来的妥协,秦天可见明显有些吃惊,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按秦天的的要求,给秦天的四肢缠上木条支架,司南逸看着周身被\/干枯树叶掩埋,只剩下一个脑袋的他,还是不放心道:“这样真行吗?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秦天看向满目担忧的他道:“上官家俩兄妹,还在等你,那蛊雕不是一般妖兽,我虽中伤了它的下腹,即便是这样,以他俩的修为,对付那妖兽还是会吃力,你去吧。”
司南逸掬起一捧树叶,刚想埋上他的脸,秦天却突然叫停道:“司南逸。”
司南逸连忙丢掉手中树叶,把他扒出来道:“我在,你要是害怕,咱就不埋这了。”
秦天道:“不是,你能从我衣服里拿一件东西出来嘛。”
按他说的,司南逸摸进他衣兜里,摸出了一对金制的金光闪闪金色铃铛。
秦天道:“这叫灵犀铃,六界之内外仅此一对,摇响另一个,另一只就能感应到,你拿一个,剩下一个绑在我那根还能动的手指上,如果我遇到危险,我会摇响铃铛,第一时间告诉你。”
司南逸捏着那精巧的只有大拇指大小的金铃铛道:“能听见吗?这么小?”
秦天道:“别担心,一定能让你听到的,快去吧。”
司南逸也不多想,揣好金铃铛,又重新掬起枯叶将他埋了起来。
最后,司南逸还是不放心看了秦天一眼,于他约定道:“我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峭壁崖下,司南逸踏剑从天而降。
率先看见他人的白虎兽身上官丹儿绕尾于他身侧道:
“小逸,你没事,太好了,看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我们都担心死了! ”
“不过,你怎么又回来这?”
司南逸拔出腰间赤生剑,想到秦天一身重伤全拜它所赐,双目顷刻燃烧起愤怒的熊熊大火道:“当然是回来杀了这畜生!”
同为化白虎兽身的上官剑也绕到司南逸的身侧,张嘴拔掉虎爪上的羽刺,吐出舌头舔了舔受伤的肉垫:“ 这雕太硬了,全身羽毛仿若铁铸的一般,根本就无从下口。”
司南逸瞥见崖下不远处的泽水道:
“按秦天师兄原来的计划,我们要把它逼至泽水边。”
说着,他跳上白虎兽身的上官剑背上,持弓挽箭不断朝着蛊雕射去,为了不偏离方向,上官丹儿从侧边不间断袭击后退。
蛊雕拖着断掉的一边翅膀,躲着箭矢,又要防着上官丹儿。
几个回合之下。
就在蛊雕防不胜防之间隙,司南逸瞅准机会,从白虎背上一跃而起,以身为茅,扑向那蛊雕的大脑袋,将手中赤生剑扎向那蛊雕的鹰眼,拔之,又剐向另一只。
蛊雕疯狂摇晃脑袋甩开他,见势,两只已经咬上蛊雕翅膀白虎,纷纷松开嘴,司南逸也跟着拔出剑,被蛊雕甩向高空,上官剑一个飞身,接住了他。
双目皆盲的蛊雕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扑腾着翅膀,滑落崖间,连带着落石滚下,歪向泽水边。
上官丹儿即刻化为人身,朝着泽水中扔下一张起爆符,不多时,水面震颤,虺蛇从水中贯出,在瞥见泽水边的扑棱乱跳蛊雕,瞬间怒目的张开巨口,咬上那蛊雕,蛊雕似在挣扎,却被虺蛇生拖硬拽的,拖入了泽水中。
水面瞬间恍若煮沸的水般,不断噗突噗突的冒出血水。
最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