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逸!司南逸!”
“叮铃铃……叮铃铃……”
手持金犀铃的侯雁琛蹲下扶起躺在血色花海中的司南逸,揽于怀抱中,此刻的司南逸紧闭着双目,眼尾尽湿透。
他眉目紧锁,口里也不间断呓语着。
“爹爹~啊娘~”
侯雁琛屈指拂去他脸上的泪痕,执掌往他的胸口处灌入一股灵力之气,且不断于耳边唤着他。
“司南逸!司南逸!别睡了,那些都是梦,并不是真的,回来!”
也不知道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侯雁琛只能继续给他灌灵,须弥,司南逸摇动着脑袋,愰了一下,且嘴里呢喃着: “秦天……”
侯雁琛贴在他胸脯上给他灌灵的手掌微颤了一下。
如披白雪,银装素裹一般的降龙树下,花香四溢,人未走到树下,那飘来的缕缕清香已沁人心脾,世说六道木,香飘十里,逸万家,果然名副其实。
仰望天空闲看浮云的司南逸一脸愁云惨淡:“我完了。”
他身侧的上官剑道: “你又闯祸了?”
司南逸垂下脑袋道: “大猫,我喜欢上了男人。”
上官剑僵着脖子卡顿的看向一脸愁惆的司南逸,怀疑自己听错的他难以置信反问道:
“你没开玩笑?”
司南逸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而未容司南逸再思考,上官剑直接将司南逸拉过,推到 ,扑向被推到半躺于地上的他,一脸暇昧的盯着他的桃花眼,这突如其来的突然,司南逸一头黑线看向他。
“你要干嘛?”
上官剑闭上眼撅着嘴朝着司南逸凑近。
可想而知,一拳头完美落在上官剑风流倜傥的脸上,司南逸更是连脚带踹的骂道, “他娘的,滚!小爷我是喜欢男人,但又不是是个男人都喜欢!”
上官剑捂着火辣辣的生疼的脸蛋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我早就让你提防着他,结果,你还是被他……”
一暴栗敲在上官剑的脑袋上,司南逸道: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是我先主动的。”
上官剑尤为震惊道:
“你先主动的??不是你先主动,你主动,你图啥啊?都是爷们,他有的你也有,你瞧上他啥了?”
司南逸真情流露的捂着胸口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次看到他,我就心跳加快,想跟他说话,想他只看着我一个人,想……碰他……”
未等司南逸把话说完。
“啪!”
上官剑结结实实还给了司南逸一拳。
司南逸捂着生疼脸道:“你干嘛打我?”
上官剑站着起来愤然道: “他是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下药了。”
司南逸愣是害怕摇了摇头: “没有。”
上官剑将司南逸从地上拎起来,抓着他的衣襟抵于树上道: “还说没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司南逸道:“当然知道!”
“那你再说一遍。”
“我想……”
上官剑吼住他,洪声厉色道: “想什么呢想!不能想,青山宗上下连蟑螂都是公的,你只是把自己卷足于这狭小一隅,在狭小一隅对他产生了错觉,这不怪你,人嘛,有时候也会因为长期空窗而感到寂寞,而他恰当的出现适当时机填补了你心中那份空虚,这绝对不是什么喜欢,相信哥,女人才是最好的!”
司南逸倒是也有想过他说的这些,可就是因为想过这些,他才更确定自己的心意。
“青山宗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不对别人有感觉,却唯独对他,这难道不是缘分嘛?”
上官剑噎住了。
“缘……那是孽缘,秦天那张娘们唧唧的脸,搁那公狗窝里,谁第一次见,没有非分之想,这叫人之常情。”
司南逸反问他道: “你也会吗?”
上官不带任何犹豫回答道: “我当然不会,都他娘是带把,光想想就很恶心了。”
司南逸垂下头颅,垂头丧气道: “很恶心嘛?你说过秦天师兄拒绝过一位被逐出师门的师弟,那么,被我这样抱以非分之想,他是不是也一样会感到很恶心。”
看着突然心灰意冷的司南逸,上官剑松开他。
“……”
须弥,上官剑力挺他道:
“他敢!就知道乱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恶心的也是他!”
“不是,好端端的,你咋骂人呢!”
上官剑愤愤道:“他本来就是狐狸精,他还强迫你看那破劳子“春宫”,要不然,你也不会突然说什么喜欢上男人这种荒唐的事,你说你好好的一纯情大老爷们,要断袖,他让我感到恶心!”
听着上官剑无比激烈的言辞,司南逸更惆怅了,是啊,好阳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看着意志消沉的司南逸,上官剑心疼握上他的肩道: “哥会帮你的。”
司南逸: “怎么帮我?”
上官剑提议道: “花楼,我们去花楼,我在想,你对他有感觉,肯定是因为他那张脸,虽然那地方比不上狐狸窝,也不差漂亮的,你得试一试。”
司南逸果断拒绝道:“不了,我不感兴趣。”
上官剑又道: “就进去看看,如果你还是坚持只对他有感觉,那么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不要!”
“为什么?你就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忘了上一次你带我去赌坊,你娘提棍子追着你跑了五百里地,最后还是被你爹逮回家,罚跪祠堂三天三夜的事,我要是真跟你去了,万一那天你自己个又走漏嘴了,他们不得打死你。”
一经提醒,上官剑光是想想瞬间就不寒而栗。
牙关颤抖的上官剑:“你说的对,还是算了。”
“大猫,谢了。”
“谢啥,我都没帮到你。”
“谢你,不会因为我喜欢男人而觉得恶心,反而一直都在想着帮我。”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而许久也未等到秦天返回的司南逸只好先行一步返回一众师兄那。
司南逸郁闷道:“木鸾坏了?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怎么说坏就坏了。”
木须子从木鸾翅膀下拔出几颗铆钉,心疼的销毁了,听到司南逸的声音后,他才从木鸾翅膀下走出,瞪了一眼看起来分外悠哉悠闲的司南逸。
司南逸感受到了他的不满,不满道:“木师兄,你瞪我做什么?木鸾坏了,又不是我弄的。”
木须子皱眉头道:“你怎么回来了?”
司南逸甚是奇怪道:“我不回来,我去哪?”
“秦天,他……算了,回来就老实待着,木鸾坏了,我们要在青丘小留几日。”
司南逸坚决反对道: “不行!师尊他们还等着我们带古溪龟回去!”
木须子摊手道: “我当然知道不行,可眼下木鸾坏了,有什么办法!就算御剑能飞回去,以你现在的低阶修为,能飞到你吐!”
司南逸追问道: “那木鸾要修多久才好?”
木须子偷看了他们一眼,撒谎道: “两三日吧。”
司南逸道: “不行,有这个时间在这等着,还不如飞回去。”
木须子头疼挠了挠后脑勺,嘴角扯开一个牵强笑容道: “好!好!不畏寒山难,知难而上!真不愧是我青山宗门生,我也正有此意,所以,你们留在这,我一个人先回去。”
“你一个人!”
“不然咧,带着你们几个菜鸟,拖我后腿,我能飞回去嘛!”
看着木须子离去背影于天空化为一黑点。
司南逸总感觉其中有猫腻道:“不是我怎么总感觉木师兄是故意的!嫌我们累赘!”
上官剑道:“怕啥!又不是只留咱哥俩在这。”
想着其他师兄弟也还留在青丘,司南逸瞬间就打消疑虑,看着停于草地上的木鸾,他问道:“不过,木师兄回去了,木鸾谁修??”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南逸和上官剑目目相觊,才后知后觉的他们只能对着天空飘过几片云彩怒骂: “该死的!那家伙绝对就是故意的!”
“秦天师兄,真是辛苦你了,明明是养伤的期间还要劳心我们的事。”
木须子先行一步回青山宗,毕竟水惑妖之事迫在眉睫,而只能依靠木鸾返回的青山宗的一干人,只好再厚着脸皮请出还在养伤期间的秦天,当然,这事应承下来后,心系主子的清谷不知道给他们甩了多少记刀眼。
秦天从木鸾的翅膀底部钻出来道:“不妨事,反正我休养的也差不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然,师兄与我们一道回宗里,有师兄你驾驭这木鸾,我们更放心一些。”
闻言的上官剑严眉肃目插话道:“秦天师兄从百丈高的天落入水中,而今下地活蹦乱跳的,本就是大幸,而且休养了半个月有余,定是未痊愈,怎么能同我们一块回去,这太勉强了。”
闻言的其他师兄弟纷纷惊诧,
更甚有人捅了捅那说话的师弟,斥责他道: “傻啊!师兄说的是客气话,你还当真的。”
师弟愧疚连忙致歉道: “师兄,那你可千万不能勉强自己,好好休养着,这木鸾有那个地方要填补的,你吩咐我们就行了 。”
秦天擦了擦蹭上些灰的手,亲切的对着师弟笑了笑:“好,听你的。”
亲切温柔的语调再加上那素来就讨喜的俊脸,在与秦天的对话中,那师弟竟然不知所措脸红了,即便是那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上官剑突然有些理解司南逸为何会说喜欢上了他,狐狸族天生擅魅惑,果然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