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小狐狸!”
“死丫头!”
墨君玦,司马九,墨君昊三人同时发出惊呼声,只不过墨君玦的是暴戾的惊吼,其余两人则是担心的惊叫。
司马琳眼一闪,闪过一道阴霾与杀意,他从司马九与墨君昊的称呼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来。
一直关注着司马琳的司马十六眼微沉,对身后的侍卫投去几不可见的一瞥,侍卫微微颔首。
司马十六才转过头,气定神闲的抿了口酒。
司马神医也微愕地看着晨兮,不明白晨兮为何作出如此错误的举措,不过他知道晨兮智谋无双,想来是胸有成竹的,当下也不是那么担心。
墨君玦看着一地的碎片,脸色铁青,眼底更是闪烁着怒火,他沉着脸喝道:“杨大小姐,你这是何意?你可知毁坏皇家之物的后果?你可知这玉玦于本皇子的意义?”
晨兮不惊不怒,淡淡道:“这玉玦于玦小皇子有何意义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完成了玦小皇子的命令而已,瞧,这玉环不是解开了么?”
墨君玦勃然大怒:“哪有这样解玉环的?你这分明是蔑视我们旭日国,本皇子定要追究你毁坏国宝的责任!”
晨兮冷笑道:“难道玦小皇子说话可以不算话么?这玉连环明明就是你让我解的,并说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解开就行,我还有意问过如果我解开了你会不会问我的罪,你信誓旦旦说不会问我罪,如今我把这玉环解开了,你倒要问起我的罪来,难道玦小皇子就是这么立信于人的么?你要拿我问罪,我还要向你们旭日的皇上,请教请教,什么叫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你…”墨君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晨兮说不出话来。
晨兮微微一敛身,柔柔道:“各位皇子,这玉环小女子也解了,相信玦小皇子的话也作了罢,如此小女子告辞了。”
她施施然而去,留给众人一个高傲的背影。
司马九越看眼睛越亮,充满了欣喜。
墨君昊则把墨君玦拉在了座位上,笑道:“皇弟,不过一个玉玦,摔了也就摔了,不必太过在意。”
“敢情不是摔了你的东西?”墨君玦冷冷地刺了句。
墨君昊但笑不语,依然笑得纯净,仿佛从来未曾受到尘世一点的污染。
夜宴继续进行着。
晨兮略感疲惫地走进了自己的帐中。
林氏骄傲地打量着她,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母亲…”晨兮撒娇的依在了林氏的怀里,打趣道:“不要这么看着女儿,女儿可是会害羞的。”
“我家兮儿长大了。”林氏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放心吧,母亲,女儿不但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您,更能保护弟弟的,绝不会让任何欺负了咱们三。”
“嗯。我相信。”林氏心疼的搂紧了晨兮,低头处,看到晨兮倔强的眉眼,不禁微顿,晨兮的眉眼长得并不象她,更多了分英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又似乎多了几分霸气,一如那人…。
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晨兮的眉,近似于痴痴然。
“母亲…母亲…。”晨兮看着林氏一遍又一遍的抚过自己的眉眼,仿佛沉浸于其中,那眼神不象是在看她,倒象是透过她在怀念着什么…。
“噢…。”林氏一下清醒过来,她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急急道:“兮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好的。母亲也早点休息吧。”晨兮乖巧的目送林氏有些狼狈地走了出去,疑惑慢慢地浮上了眉头。
第二天一早,春儿刚把晨兮收拾妥当,门外冲进来一个丫环,她苍白着脸大叫道:“快,快,二少爷掉进水里了。”
“轰!”晨兮只觉脑中的一根弦崩断了,没想到再世为人,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过旭兮命里这一劫!
她一把抓住了那丫环,厉声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那丫环拉着晨兮拔腿就跑,春儿紧紧地追随于其后。
晨兮连忙吩咐道:“春儿,你快去找人,我先去救旭兮。”
春儿微一停顿,遂听了晨兮的话去找人了。
那丫环带着晨兮飞快的跑着,越跑越远,晨兮突然站住了,旭兮怎么可能一大早跑到河边呢?这分明的陷阱!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被上世的惨剧折磨怕了,竟然忘了思考就犯了这致命的错误!
“你是谁?谁让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晨兮一把抓住了那丫环。
这时那丫环诡异地一笑,突然道:“你们还不出来,把她给绑起来?”
草从里瞬间跳出十几个蒙面人,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
晨兮大惊失色,她想也不想就往来路上跑去,可是她跑得再快哪跑得过这帮子男人?
她脑子飞快的动着,是反抗就是束手就擒?
反抗的话未必会赢,束手就擒的话也许还能知道这幕后指使者。
就在那些蒙面人逼近时,她假装摔倒,被那丫环一下压在身底,丫环掏出条绳十分麻俐地将她捆了个结实。
“把她扔到湖边去。”
丫环颐指气使地命令其中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抓起了晨兮的腰带,如拎着货物般拎着晨兮飞快地往湖边走去。
到了湖边,他随时将晨兮扔在了那里,转身而去。
“咳咳…。”晨兮咳嗽了数声,把扬进鼻腔的尘土终于咳了出来。
待咳完后,定睛一看,那群黑衣人散得是干干净净了。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绑了过来就扔在这里?
她狐疑不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野外的环境十分的优美,高山如黛,湖水清幽,周围的芦苇更是金黄干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她不是被绑着的话,这朝霞如血,落雁与孤鹜齐飞,端得让她心旷神怡。
等等,芦苇,湖水…。
脑中响起了昨天在林中听到了话,难道这丫环就是昨天在林子中的丫环么?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她么?
她正想着,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只不一会就到了她的面前。
“咦?”马上的人发出一声诧异的声音。
晨兮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墨君昊!
原来这陷阱不是为她准备的,她只是被人顺手牵羊而已,当下没好气道:“墨大皇子,你还不快给我解开强绳子?”
墨君昊淡若初莲的笑中闪过一道邪恶,他纵身下马,潇洒如风,却靠在马边低头欣赏着晨兮的狼狈,口里还说着风凉话:“呵呵,这不是计谋无双的杨大小姐么?怎么被人捆成了小猪般?”
“墨大皇子,如果你再不解开我,我保证咱们就成为两只烤乳猪了,噢,不,你充其量是烤山猪,皮糙肉厚的。”
墨君昊眼微凝,足尖一点,指划过处将绑着晨兮的绳子砍断,正色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还不是沾你的光?”晨兮松了松手脚后,道:“先别说这些了,快骑上马我们出去再说,不然就来不及了。”
墨君昊点了点头,猿臂轻舒抱起了晨兮,纵身上马。
“驾”他轻拍了马臀往来时的路而去。
马刚跑了十几米,就发出一声急促的嘶叫,扬起了前蹄,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驾!”墨君昊脸一沉,扬起了一鞭狠狠地抽打在马身上,马不得已又前行了几米,但还是耐不住对前方的害怕,又一次扬蹄急嘶,这次差点把墨君昊与晨兮甩下了马。
“怎么回事?”
“算了,往湖边去吧。”晨兮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是啊,这些人好不容易把墨君昊引入了陷阱,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脱,自然是他刚进包围圈后就点燃了火了。
“到底怎么回事?”墨君昊铁青着脸抱着晨兮策马往湖边而去。
“他们在放火烧草了,很明显这外围已然烧了起来,我们已经被困在其中了。”
“哼,想困死我?没这么容易。”墨君昊冷笑一声,对晨兮道:“你坐好了。”
说完对着马狠狠的抽了一鞭往另一处飞快的奔去。
这次奔跑了五六十米,马又戛然而止地站住了,这次连晨兮也能感觉到远处传来滔天的热力了,这马匹更是敏感,自然是怎么打也不肯走了。
“驾!”墨君昊发急的抽打着马匹,可是马儿却只是嘶吼着,原地踏步,就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别打了,你就算打死它也没有用!它被下了毒,一种见火就会发作的毒,这种毒会让它不敢靠近火。”
晨兮叹了口气,这暗算墨君昊的人真是算无遗漏啊,连马匹也算了进去了。
墨君昊脸更是深沉了,他调转马头就往湖边跑去。
到了湖边,看着碧波荡漾,他连连冷笑道:“墨君玦真是傻到家了,他以为放火就能烧死我么?选也不会选择一个没有水的地方放火!”
“他一点也不傻!”看着微波鳞鳞的湖面,晨兮淡淡的道。
“怎么?”墨君昊心中一凛,鹰目射向了平静得有点诡异的湖面,天边硕大的金轮倒映在湖中,随风而起隐约着火红的波澜,更是美艳的恐怖。
“想知道为什么么?”晨兮突然对着墨君昊展颜一笑,朝霞之下她艳若桃李,散发出超越她年纪的美。
他的心被拔动般轻跳了下,声音不禁温柔,这不是依赖大悲功而制造出来的伪装,而是他真实的情感。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危险,忘了越烧越旺的火,眼里只有她笑面如花的存在。
“欸…”一声痛苦的马嘶让他惊醒过来,他回过神时,看到晨兮拔出长剑一剑刺入了马腹之中,马呯地发出巨大的落地声,扭了扭身子后僵直的死去。
那马眼瞪得圆滚滚直视着他,泪从它的眼泪流了下来……。
“杨晨兮!”他惊怒交加的冲到了晨兮的身边,一把握住了晨兮的手腕,怒斥道:“你疯了么?”
“这马已然中了毒,就算治好了,永远落下个怕火的毛病,对于你来说,是一个致命的弱点,然后你想给这马养老送终么?”
“你…。”墨君昊的脸色一变再变,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就算如此,也不必伤它的性命啊”
“不伤它的命,你怎么会知道湖里有什么危险呢?”晨兮不再理他,挥起剑剖开了马腹,将马的内脏全部挑了出来,手一甩扔入了湖中。
马内脏还未掉入湖中时,湖面上立刻涌动出无数硕大的涟漪,就在内脏快要落入水中时,数十条黑影从湖水里窜了出来,在半空中撕咬起马内脏起来。
只一下那马内脏就被分食殆尽,水面上泛起淡淡的血腥,稍纵即逝,瞬间又趋于平静。
墨君昊脸色大变,戾气遍体,握掌成拳,怒道:“墨君玦!该死的!竟然想出这种毁尸灭迹的办法来。”
他脸色复杂的看向了晨兮,突然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水里有鳄鱼?又怎么会在这里?”
晨兮脸色一沉,不愉道:“你以为我这是舍已为人,有意拿自己作饵来引你入圈套么?拜托,不要把你想得那么重要!”
听了晨兮的冷嘲热讽,墨君昊倒并不生气,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晨兮知道他看似慈悲温良,实际却是一个杀戮深重,心机深沉又极端猜忌之人,虽然口上是解了气,但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遂把昨夜在林中听到的话原原本本,一句不落的说给了他。
至于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则是没好气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只是沾了你的光。”
听了她的解释后,他突然笑了起来,调侃道:“我的光可不是这么好沾的,既然沾了我的光,那你怎么感谢我呢?”
“你说呢?”晨兮斜睨着他,一脸的威胁。
“哈哈哈…”晨兮的模样无疑是取悦了他,他开怀大笑。
“别笑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脱险吧。”晨兮往他身上泼冷水。
“等,等人来救我们!”
“做梦吧,墨君玦既然敢动手,说明他有十足把握把你的人都挡在外面!”
“不,不可能。”
晨兮沉默不语。
两人一时无话,随着火越烧越旺,越来越热,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终于晨兮缓缓道:“墨大皇子,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他的脸色也奇差。
“我赌你的侍卫不会来了!”
他沉默了半晌,眼中阴鸷不已:“好,我赌。”
“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就娶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嫁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晨兮白了他一眼。
他苦笑道:“如果我输了,我就算娶你也只能去阴遭地府了。”
“其实也没有这么悲观。”晨兮眼珠一转。
“你有什么办法?”他的眼睛一亮。
“当然,记着,我又救了你一命!”晨兮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墨君昊大笑:“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晨兮的脸一下黑了,没好气道:“算了,我还是不救你了。”
他一涩,有些气怒道:“嫁我就这么让你难受么?”
“不是难受不难受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爱你,怎么嫁你?”
“爱?”墨君昊讥嘲一笑:“爱有什么意义?自古就有色衰而爱驰之说,难道你不怕老了就被人抛弃么?我却可以承诺永远给你最好的生活,这比什么不务实际的爱可好多了。”
“色衰而爱驰?”晨兮冷笑:“如果因为容颜的变老也会变质的爱,那是爱么?好了,不要说这些了,除非你真想成为烤野猪。”
“什么烤野猪?”墨君昊很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为什么你是烤乳猪,我是烤野猪?”
晨兮的眉一下纠结起来,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墨大皇子,不要提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好么?”
墨君昊微愣,也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幼稚,他尴尬地笑了笑:“快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这马移到湖边些,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
“为什么?”
“太近了血腥气会把鳄鱼引上来,太远了又容易被烤熟。”
墨君昊不明所以的唠叨了句:“你真是麻烦。”
“能救命就不怕麻烦。”
他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明白。
当把马匹摆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晨兮扒开了马腹,将头凑到了马腹中,闻到里面一股子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这时火烧得更旺了,周身都感觉到了灼人的热力。
她想也不想钻了进去,然后对墨君昊不耐烦道:“你还在发什么愣?快进来。”
墨君昊眉一挑,嗖得一声钻了进去。
马腹很小,两人挤在里面几乎是面贴着面,身体紧贴着身体,没有一点的空隙,但却在瞬间将热量隔绝在外。
墨君昊只在刚一开始不太适应马腥里的血腥味,随后就习惯了。
他星眸微转看到晨兮苍白的小脸,知道她是受不了马腹的血腥味,心中顿时怜惜不已,嘶啦一下,他敞开了衣襟。
“你…你。干什么?”
晨兮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
他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晨兮害怕什么?当时一头黑线,这死丫头想什么去了?难道以为他要对她不轨么?他至于么?他至于饥不择食到在马腹中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么?
不过想到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禁起了逗弄之心,他故意沙哑着嗓声道:“你不是让我进来么?我不脱衣服怎么进去?”
“你…”晨兮的脸瞬间如火般烧了起来,她前世也是为人妇的,怎么听不出这言语中的暖昧呢?
这墨君昊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亏他还长了这么慈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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