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白晨兮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上的酸痛才慢慢的恢复了。
其中濯无华倒是来了几次,都被她视若无睹气得拂袖而去了。
直到第三天,她的眼变得清冷,一切仿佛都变了,那个曾经纯粹而稚嫩的女子消失了。
“来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天边淡薄的几乎见不到颜色的云彩,微微触摸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主子!”
宫女玉辰小心翼翼的走近,担忧的看着她。
“净面!”
玉辰心头一喜,愿意洗脸说明还知道漂亮,一个爱漂亮的人是不会寻死的,这就好!
她快步走到搁架上,取了块香巾在早就准备了无数次的热水盆里轻轻的拧了拧,然后递向了白晨兮。
白晨兮漠然的看了看,眼又幽幽地看着窗外的姹紫嫣红,神情莫测。
玉辰呆了呆,随后将香巾轻轻地为白晨兮擦拭着雪白的小脸,见白晨兮没有反应,遂又大面积的轻拭,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不敢稍有懈怠。
开玩笑,这个白小姐虽然没有封号,但却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被皇上这么仔细对待的,甚至面对白小姐的不理不睬,皇上竟然没有生气,还一二再,再而三的接连前来慰问,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皇上的心里是有白小姐的!连最得宠的张妃都没有享受过白小姐的待遇过呢,可见白小姐在皇上的眼里是多么的重要,要是侍候不好的话,就算是有一千人脑袋也不够砍的。
白晨兮任玉辰战战兢兢的为她净脸,然后描眉,絻发,当玉辰做这所有的一切时,她都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般。
心里却悲哀无比,主子!这多么可笑的称呼,这一个称呼意味着她失去的贞洁,意味着从此不可能再触摸的幸福,意味着与大师兄再也没有共结连理的可能……
她的心陡然抽痛,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大师兄,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你最疼爱的小师妹现在被人束缚在了牢宠之中,已然折了双翼?
快来救我……
“走,走,你们都走!”
她悲从心来,憋了三天的痛楚终于如决堤的洪水泄了出来,她拼命的嘶吼,将殿内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随后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当走向兮殿的濯无华听到晨兮的怮哭,脚步微顿,神情莫名。
“皇上!”
被赶出来的太监宫女见了吓得跪了一地。
濯无华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好好侍候着,有一点的差池,提脑袋来见吧。”
说完他转身而去,留下乌鸦鸦的一片人头。
此时,风景秀丽美不胜收的神仙谷里,一个白衣胜雪飘渺若仙的男子正疯狂的舞着剑,那剑过之处,残香点点,飘一路的落瓣,碾香成泥。
“兮儿……兮儿……”
男子痛不欲生的叫着,剑毫无章法的飞窜,男子通红的脸,喷薄的酒气显示出他已然醉得不能自已,原来以为可以借酒消愁,哪知道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兮儿……兮儿……”
突然,他长剑一挥直直的射入了树杆之中,树杆发出咯吱一声,竟然从中断成了两半,而人却一个踉跄扑到在地。
痛,顿时袭向了他的全身,血,从白得刺眼的衣摆上晕染开来,如花绽放,让谷中百花皆失了颜色。
“小师弟!”
陈惜妃惊慌失措的奔向了男子,待见到男子痛苦的模样,心疼欲裂,当目光落在那艳红血花之上时,又是心疼又是嫉妒。
白晨兮,你究竟有什么好的,让小师弟这样神仙般的人儿念念不忘?
为什么?为什么小师弟就看不到她的好呢?她这么美艳,身材这么好,还有一颗对小师弟全心全意的心!哪象白晨兮都被其他的男人沾染了,一个残花败柳怎么可能配得上小师弟这样美好的人?
“小师弟……”
陈惜妃悲伤的扶起了男子,声音温柔道:“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去。”
男子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努力想看清眼前人,可是昏沉的脑子却让他怎么也看不清楚,仿佛雾里看花隔着层细纱。
突然,他眼中光芒一闪,急切的拉着陈惜妃的手,喜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回来了?”
陈惜妃微僵了僵,随后露出了笑容,刻意的作出平日白晨兮才会做的表情,含羞带嗔:“大师兄,你抓疼我了。”
“小师妹,你回来了!真好!”
男子欣喜若狂,猛得将陈惜妃搂在了怀里,搂得很紧很紧,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被男子搂在怀里的陈惜妃,先是一愣,随后受宠惹惊,因为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怀抱,她今日终于实现了,当闻着男子身上淡淡的竹香,有力的心跳,她幸福的要发抖,只觉腿都酸软的站立不住了。
她喜极而泣,双手紧紧地围着男子的腰,恨不得把自己揉入男子的身体里,从此不再分离。
“小师弟!”她喃喃轻语,泪流满面。
“小师妹……”
感到了陈惜妃的回应,男子心潮澎湃,吟语低喃磁性的声音仿佛悠远的古琴,在空旷的谷中回音袅袅,让从来没有听到男子这么温柔对她说话的陈惜妃哪怕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小师妹,我们这就成亲!我不要你再离开我了,我怕……”男子将脸埋在了陈惜妃的脖中,意乱情迷地说着。
成亲!
陈惜妃听了欣喜若狂,只想立刻答应下来,可是想到这求婚并非是对她所说,而是对白晨兮所说,顿时从喜悦的颠峰跌到了痛苦的谷底,成亲!他们居然要成亲!
小师弟居然不嫌弃那个残花败柳,要与白晨兮成亲?!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
她怨恨,嫉妒,生气,愤怒,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了她美艳的脸上,让她那张本来看似天真可爱的脸变得狰狞不已。
从来没有象此时恨白晨兮过,如果可能,她恨不得立刻一剑杀了白晨兮!
白晨兮何德何能,都已失了贞还让小师弟念念不忘?
不,她绝不允许!
她邪恶不已地看着男子,突然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不,大师兄,我配不上你了,我不干净了,我已是濯无华的人了!”
男子身体一僵,陈惜妃只觉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明明是艳阳高照,明明是温暖如春,可是此时她身边的温度却仿佛凝水成冰,冷得让她牙都打颤。
“小师妹,你胡说,你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呢?你一直爱着的是我,对么?”
良久,男子将陈惜妃搂在了怀里,又似试探又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陈惜妃只觉一股恨意涌上心头,狠狠地推开了男子:“大师兄,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不干净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呢?你睁开眼睛看看师姐,她是这么漂亮,这么纯洁,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怜取她呢?放过我吧,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我绝不能再跟你了,懂么!”
“不,我不相信,你是最干净的,小师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才这么说的?不要,不离开我!不要!”
男子听了陈惜妃的话惊慌不已,一把将陈惜妃紧紧地搂住,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
陈惜妃悲哀不已,这个吻是她想了念了数年的吻,如果在小师弟清醒的时候,她会甘之如饴,甚至为了这个吻死也愿意,可是现在小师弟是把她当成了白晨兮,她只是白晨兮的替身!
为什么?明明白晨兮已是不洁的女人了,为什么她的阴影还这么笼罩着她!
难道她这辈子就摆脱不了白晨兮的影子了么?
不,她不甘啊!
唇间传来他灼热的呼吸,烧伤人的热量,终于让她几近碎碎的心被炼化成一汪春水。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承受着他全部的热情。
良久,他微喘着,眼睛透着喜悦的笑意:“小师妹,我就知道,你刚才所有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么?你永远是我的,对不对?”
看着他期待甚至暗藏着卑微乞求的眼神,陈惜妃又气又急又怨又恨,可是当她目光落到了男子绝世的容颜上,心不禁又软了。
她懊恼不已,按奈住了心里的愤怒,小手捧起了男子的脸,狠狠的亲了上去,将话送入了他的口中:“是的,我是骗你的!我永远是你的!”
说这话时,她并不是以白晨兮自居,而是当了回自己。
所以当她听到男子深情说那我们立刻成亲吧这句话时,她喜极而泣!
将满心的欢喜都送入了他的口中:“好,咱们成亲”
男子只觉一股馨香传入鼻尖,唇间温润柔软的触感更是让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他神魂颠倒。
“小师妹……”
他低喃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突然陈惜妃腾空而起,把她吓得抓住了男子的衣襟,这时男子紧紧的抱住了她,疾驰而去。
陈惜妃一面与男子拥吻着,眼却看向了去处,待看到是奔向男子的屋子时,掀喜若狂。
她平日一直在外历练,怎么不知道男子这么做的意思呢?
她喜不自禁,看来今日在身上涂了与白晨兮体味相似的香粉是正确的,不然以小师弟的精明,就算是醉了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入了她的毂!
只要她成了小师弟的人,她还怕小师弟会不要她么?小师弟是人中龙凤,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将来她必将在他身边争得一席之地,甚至……
手,滚烫的手伸入了男子微敞的衣襟之中,男子身形微顿,脚下却加快了。
“呯”男子踢开了门,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里面的那张寒玉床……
竖日,当陈惜妃醒来,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那泪甚至不知道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看着身上被肆虐的青紫痕迹,她的心情复杂不已。
原本以为在小师弟的错认之下,她会得到小师弟全部的轻怜蜜爱,该是得到小心翼翼的呵护守候,可是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如野兽般的对待了她,那生不如死的感觉让她错觉,小师弟不是在跟心爱之人欢好,而是在惩罚刻骨深恨的仇人!
每每她闭上了眼,脑中就会自动回想起昨夜的片断……
小师弟竟然没有一点的温柔,直奔了主题,那瞬间的巨痛她以为自己会死去,可是随之而来痛不欲生的折磨让她想死却死不了,她就在痛昏过去后醒来,醒来再痛晕过去的循环不断中,承受着这种几近凌迟的痛!
直到清晨,小师弟才力竭的睡了过去。
“小师弟……”
她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每每移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他真是太粗暴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不是象人们所说恋人之间的欢愉与美好?不是说如果男人心疼这个女子,会让女子在没有痛苦中就享受到人间的至乐,并有心心相印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她根本没有这种感觉过?有的除了痛还是痛……
有什么错了么?
眼不禁看向了身边的男子,待见男子飘渺如仙的俊颜,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心底柔软异常,只瞬间就被幸福所充满,忘了一夜的痛苦,留下的竟然全是满满的喜悦。
“咳,你这个粗鲁的人,可知道把我弄疼了?”陈惜妃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师弟的脸,为小师弟昨夜的禽兽行为找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小师弟太单纯了,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才会这么粗鲁。
也许下回就会好些了……
想到以后还要与小师弟共度鱼飞,陈惜妃的小脸娇艳无比,不得不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此时的她更多了几分妖娆的韵味。
“小师弟……”
看到小师弟微翕的薄唇,如刀刃般的凉薄,她的眼微闪了闪,听说男子薄唇代表着薄幸,可是她却是越看越爱,竟然情难自已。
一个女人爱男人爱到情愿去死,这种爱不得不说是十分让人感动的,可惜了陈惜妃却注定了爱错了人,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却自以为是的想要得到那颗心。
她的唇轻轻地印上了他的……
眼,陡然睁开,待看到陈惜妃放大的脸时,男子脸色一变,狠狠地挥出了一拳,怒斥:“师姐,你居然趁我酒醉爬我的床!”
措不及防的陈惜妃被一掌击中了胸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击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满地花红碎片。
“小师弟……咳咳……”
她痛苦的捂着胸口,一夜凌虐的痛加上受伤的痛,让她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每说一句话,骨骼都仿佛重组了一般
男子却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仿佛看蝼蚁一样根本不把她的死活放在眼里。
尽管是不着一缕,但他依然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高贵的让人不敢注目。
尽管她所有的伤都是这个男人给予的,可是陈惜妃的心依然为此时的他加速了跳动,甚至是痴迷不已……
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翩若惊鸿,步履优美如一道风景——走向了玉橱,长臂轻舒,在空中划过一道绯色的弧度,迷醉了陈惜妃的眼。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小师弟这么的绝情,她的心却依然为他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所驿动!
男子慢条斯里的拿出一件件的衣服,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动作优雅无比的穿了起来……
他动作十分高贵,虽然只是简单的穿衣,却仿佛是一副水墨画卷,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空灵干净的气息!
系带,挽发,佩玉,甚至还抚平了衣摆上了皱褶。
待一切都整理好了,他那对毫无温度的棕色冷眸,才居高临下的看向了陈惜妃,即使是陈惜妃一丝不挂,可是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点的波动,仿佛那不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只是一块死肉,甚至是尸体。
因为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厌的杀机,不知道是厌着他自己还是厌着陈惜妃。
陈惜妃见了心顿时沉到了谷里,悲伤不已,怎么说她把自己的清白给他,她不求他能对她轻怜蜜爱,最起码也得拿件衣服给她披上,免得她这么难堪,怎么说她还是他的大师姐!
可是当她的目光对上他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这个男人所有的爱,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温度都是为白晨兮准备的,其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他一丝毫的怜惜,更别说尊重了。
“把它忘了!”
他注视了良久,才说出了这么句冰冷无情,言简意骸的话,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陈惜妃先是一愣,随后如遭重击!
小师弟是要让她忘了昨晚两人之间的事!
这怎么可以!
她明明与他这么亲密了,让她怎么能忘记?让她如何能跟没发生过一样!这不公平!她怎么能忘了?她能忘了这一夜的痛苦,却忘不了两人曾经那么的契合,这是她一辈子所追求的,她绝不会忘了,非但不会忘,她还要将自己永远留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他生命中永远不会磨灭的痕迹!
“不,小师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小师弟,不要这么残忍,昨夜不是我主动的,是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看到了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心猛得咯噔一下。
“不是你主动的难道还是我主动的么?大师姐,我叫你一声大师姐,却不代表我心中真把你当大师姐,而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傻瓜,要不是你身上涂了小师妹相似的香粉,你以为凭你这种姿色能入得了我的眼?能亲近到我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陈惜妃心头一震,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子冷笑一声,眼不屑的打量着陈惜妃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轻蔑一笑:“昨夜的滋味不错吧?”
“轰!”
陈惜妃只觉脑中一昏,差点昏死过去。
“你……你……”她泪流满面,哽咽不已:“原来昨夜你一直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哼,你还不算笨!”
男子薄唇轻勾,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可惜你知道的晚了,昨夜的事将是你一生的梦魇!”
“不!”
陈惜妃再也受不了这种打击了,原本以为只是小师弟不懂,没想到这根本是小师弟设的计,小师弟从来没有醉到认错了人,而是将计就计的用这种方式惩罚了她!
是啊,有什么让一个女人失了贞还被立刻抛弃更伤人的!想到一夜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简直快崩溃了,她知道小师弟不喜欢她,可是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厌恶她到这种地步,连普通的路人也不如!她与他也好歹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怎么可能做得这么绝!怎么可以这么残酷?!
她苍白着脸,痛苦不已,泣不成声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小师弟越来越远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叫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爱你也是错么?”
男子身形微顿,冷笑连连“爱一个人当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用错了方法,对我起了非份之想,对我有非份之想我还能容忍,可是你却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先是让她差点被困皇宫,之后又让人将她……你竟然敢伤害了她!记住了,她永远不是你能伤害的,她所受一分,你就百倍千倍的承受!”
“呯!”陈惜妃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她在他的心里竟然这么一钱不值!
“哈哈哈……”她疯狂的大笑,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个弹跳奔向了小师弟,恶狠狠的揪着男子的衣襟:“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混蛋,怪不得你得不到她!你除了在我身上报复,你还能做什么?有种你去把她抢回来啊?你这个胆小鬼!你明知道她在哪里,在那里受什么样的对待,你却不敢去找她,却只敢在我的身上发泄所有的痛苦!你还算男人么?你还有种么?你要是有点骨气,就去找濯无华决斗去,与濯无华一较高下去,而不是在我这个为了你而愿意付出全部的可怜女人身上寻找平衡!轩辕风华,我爱错了你!你根本不值我去爱!哈哈哈!”
轩辕风华脸色铁青,那张本该是嫡仙般的容颜此时充斥着魔魅之气,黑沉得仿佛雷雨前的天色。
陈惜妃吓得缩回了手,倒退了数步,嗫嚅:“对……对不起……小师弟……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被嫉妒疯狂的神智……我真不是有意的,放过我吧。”
眼冷冷地扫过了陈惜妃,从头到脚,看得十分的仔细。
陈惜妃心头一喜,连忙道:“小师弟,我已是你的人了,只要你还要我,我可以不要名份,当你的玩物,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随传随到,只要你不要抛弃我,好么?”
她可怜无比的看着轩辕风华,甚至还有意扭动身体欲勾引他,可是还未碰到轩辕风华的衣摆,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叭”她十分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浑身全是尘土。
“哼”轩辕风华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就凭你这么肮的身子,你以为我是捡破烂的么?”
说完轩辕风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花海之中,徒留一阵淡淡的清香,昭示着他曾经的存在。
“不!”陈惜妃号啕大哭,拼命的拍打着地面,哭得嘶心裂肺:“不要,小师弟,不要抛弃我啊,我不能没有你!呜呜……”
哭着,哭着,她猛得抬起头,露出鬼一样狰狞恐怖的容颜,咬牙切齿道:“白晨兮,今日之辱他日必要你百倍千倍的受之!”
“主子,燕窝快凉了,您还是快喝吧。”
玉辰端着燕窝递到了白晨兮的面前劝道:“您好歹喝一些吧,要是总是这样不吃不喝的,就算是铁打了身子也受不了了。”
“要这么好的身子做什么?被濯无华蹂躏么?”白晨兮一把推开了燕窝,冷冷道。
“主子!”玉辰吓得跪了下来,这直呼皇上的名讳,要是传了出去是要杀头的。
白晨兮看也不看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玉辰则跪在那里瑟瑟的发抖。
“怎么回事?”濯无华走进来看到摔了一地的燕窝后,脸色一变,对玉辰斥道:“怎么服侍兮妃的?不要脑袋了么?去,重新端一碗来。”
“是。”玉辰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手脚麻俐的将碎片收拾干净,去小厨房取新的燕窝去了。
濯无华坐到了白晨兮的对面,看着仅三天就瘦得不成人样的白晨兮,心莫名的刺痛。
“你好歹吃些吧,就算是恨朕你也得吃饱了恨不是么?”
白晨兮依然如泥塑般呆滞,连眼尾都不曾给濯无华甩过去。
濯无华眉宇间闪过一道戾气,身为天子,就算是一些能臣也不敢用这种态度对他,偏偏白晨兮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权威,让他又恨又气。
要是换作别的女人,他早就下手杀了得了,可是偏生这个是白晨兮,她是这辈子唯一让他有感觉的女人,到现在他都回味着两人之间神魂颠倒的一场欢爱。
这时玉辰战战兢兢的拿着燕窝走了上来。
濯无华看了眼把手伸了出来,冷道:“拿来。”
玉辰把燕窝递给了濯无华,濯无华拾起了汤匙轻抿了口,试了下温度,才对白晨兮和颜悦色道:“好了,这温度正好,你试试。”
说话间舀了一匙递到了白晨兮的嘴边。
白晨兮猛得转过头,避了开去,回手又是一挥。
“叭”汤匙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数片。
“豁!”濯无华蹭的站了起来,两眼冒火的瞪着白晨兮,这该死的女人真是不识好歹!这整个宫里的女人哪个曾得到他这般的对待?偏她还不知足!
不就是*了么?有必要这么伤心么?这年代中盲婚哑嫁的多了去了,好多巧妇还伴着拙夫眠,象他这样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要权力有权力,还对她另有一番温柔的男人她去哪里找?
偏偏还要要死要活的样了,真是气死他了!
玉辰则吓得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起来,这白小姐真是作死啊!这宫里何尝有一个娘娘得到过皇上这样的对待啊!
向来只有他人为皇上尝汤后侍候皇上,可是在这里全倒了个了,偏生这位主还不给皇上好脸色看,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啊!
“你到底是喝不喝?”濯无华居高临下的瞪着白晨兮,回应他的是默默无声。
看着白晨兮要死不活的样子,濯无华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跨上了前去,一手捏着白晨兮的下巴,一手拿起了碗就往白晨兮的嘴里灌去。
“滚!”
白晨兮骂了句后就紧抿着唇,死活不让濯无华将燕窝灌进她的口中。
濯无华灌了半天全灌到了她的脖子里,弄得一手的滑腻。
“朕就不信今儿制不住你!”
濯无华气急败坏道:“去,再拿一碗来!”
玉辰连忙屁滚尿流去取燕窝了,送上来后十分知趣的逃出了兮殿,开玩笑,看皇上的笑话这不是找死么?
“喝不喝?”
濯无华拿着燕窝放到了白晨兮的面前,白晨兮视若无睹,冷道:“吃饱了再让你蹂躏么?”
濯无华怒极反笑:“好主意!既然如此那你就吃饱饱的,然后尽心尽力的侍候朕,说不定怀上个龙子,你就母凭子贵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白晨兮听到龙子时身体却僵住了。
就在她在僵持的那瞬间,濯无华猛得将燕窝喝到了嘴里,然后大手钳住了白晨兮的下巴,将唇凑到了她的唇间。